然而俞白却不怕他,非但抬起头看他,反而还嚣张地加深了嘴角的笑容。
“臣妇赫连氏参见皇上。”
见俞白非但没有胆怯反而一副有所依仗的模样,皇帝稍蹙起了眉头,但一想到赫连镧,他还是给了她几分颜面,叫人赐了座。
俞白坐稳当后,皇帝这才明自己请她进宫的目的。
“朕最心爱的女人意外亡故,正巧听闻了一些与赫连夫人有关的消息,不如赫连夫人为我解释解释?”
虽然的好似只是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一般,但皇帝看向俞白的眼神却阴沉的很。
“郑妃?圣上觉得我与她熟识吗?”
这句话俞白的一点都不心虚,她是真的一句话都没和她过,除了亲自去毒死她之外,她和郑晴宣可什么关系都没樱
“朕听闻,你们二饶家乡是一个地方,你与她不熟?”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俞白不明所以的笑了一声,“圣上听谁的,臣妇自生活在京城郊区,和郑国公主可没什么共同的故乡。”
在俞白完这句后,原本还有几分和善的皇帝顿时脸色一沉,啪的一声拍在了面前的案桌上,他眸中怒火中烧,甚至还在不知不觉之间站起了身。
别是大臣的家眷,就算是哪个大臣现在站在这里,见到如此盛怒的皇帝都得被吓得从座位上起来跪倒在地上,哪能像俞白这样丝毫不被皇帝所影响,甚至还有心情品着茶。
抿了一口茶后俞白才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她漫不经心的瞥了眼皇帝的方向,嘴角的笑容放肆又张扬。
反正现在又不在赫连镧面前,她这次的出差也接近尾声,她怕什么,不装了!
“圣上,话要讲证据,我知道您怀疑我是帝国密探,也怀疑是我毒杀了郑妃,但您的怀疑可不能给我定罪,不然我家夫君听到了会怎么想呢?”
俞白在这时候扯出来赫连镧,原本已经快被她这目无君威的态度气得失去理智的皇帝瞬间回神,他冷笑了一声,“证据,好啊,朕给你证据,朕倒要看看赫连镧他还敢不敢有怨言!把她带上来!”
皇帝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女人被内侍领着从门口带进了大殿,俞白随意朝那方向瞥了一眼。
啊她还想这人怎么忽然没了呢,原来是跑来宫里讨赏了。
“区区一个婢子而已,圣上靠她来给我治罪?”
“赫连夫人不如听听再。”
得到了皇帝示意后,早已跪在地上的皓月脸色发白的瞥了眼俞白,见俞白脸上没有半点焦急后,袖中的手攥紧了些许,她颤抖着声音缓缓开口。
“臣女韩皓月,是当今吏部侍郎韩永的长女,两年前流落烟花柳巷做那伺候女支子的丫鬟,伺候的就是如今的赫连夫人、曾经的风月阁头牌白盏。臣女曾数次瞧见她在风月阁与人相会,那人分明是郑国人!她是细作,是郑国的密探!臣女当年人微言轻,只想着能保住一条性命的同时能够多找到些证据,奈何她行事实在太过心,前几日居然还亲自毒害了郑妃。如今国战已起,郑妃于郑国已是弃子,她正是得到了密令才连夜潜入皇宫杀人灭口,臣女卖身契仍在楚俞白手中,自知今日出如此秘密定然活不得,但臣女决不允许郑国的奸诈人一直在北戈为非作歹!请圣上裁决!”
完,皓月五体投地叩首不起,皇帝在听过她的话后也愈加愤怒,看俞白的视线若是能凝成实体的话估计已经将她刺成千疮百孔了。
“赫连夫人,你最好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听着皇帝阴冷的声音,俞白含着笑悠悠然的看着身体微微颤抖指尖已经泛白的皓月,殿内安静,她不缓不慢的拍手声起了无数回音。
“韩皓月啊韩皓月,我没想过你竟然这么会编,你是吏部侍郎之女怎么早不晚不,非要到这个时候才提?在秦楼楚馆里面伺候人就那么舒服,还是在将军府里给我泡茶很安逸?怎么国战一开始,就想给一国神将的后院点火呢?”
不就是半真半假吗?她也会啊!
到这里,俞白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转头看向皇帝,“想必以圣上的实力早在我与夫君成亲的时候就知道我的来处了吧,夫君他是怕我受人指点才抹去了我在风月阁的过去,郑国人我自然也是接触过,但北戈人也不少,这并不是我能决定见不见的。再有她韩皓月既然是侍郎之女,为何可以忍辱负重待在那等地方,臣妇若是家中没有惨遭变故,可绝不愿在那污秽之地多待上一秒,就为了忠君爱国,您信吗?”
俞白越,皇帝的脸色就越是沉重,显然,他已经从方才的盛怒中恢复了理智,渐渐思索起韩皓月话语中不符合常理的地方。
“而且,她见我亲自潜入皇宫毒杀郑妃?试问整个将军府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我的弱不禁风,若我都能趁着夜色潜入皇宫,那宫中的防卫可真的需要调整调整了。”
“不是的!圣上您别相信楚俞白的话,真的是臣女亲眼所见,这个女人带着一面散发着七彩光芒的恶鬼面具,在黑夜里很是显眼,就连、就连那毒药的瓶子,她都是带回了府里处理干净的!”
见皓月开始急了,俞白朝着皇帝挑了挑眉,“圣上还觉得她的都是真的吗,就算我真的可以飞檐走壁,我会带一个放着光的面具吗?我为什么不把毒药瓶子随便扔到哪,非要带回府里处理?”
“”
本就听出了其中错漏的皇帝在听了俞白的话后,看向皓月的眼神开始不善了起来,但他还是希望这次没有错怪俞白,毕竟他请人来的时候实在太过大张旗鼓,此时皇帝不免开始后悔了起来,他怎么就一生气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起来呢?明知道单是俞白的身份,他根本不能在此时与她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