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戚戚,盛夏热浪袭人。
隽清斋的阁楼上一片寂静,唯有斜风冷雨如织。
仆从们适逢完之后,慢慢退身出去,仰望苍穹良久。其中一人冒冒失失,不心在黑暗之中撞掉了蔷薇花的花盆,蓦然发出了一声大剑
声音划破了黑夜,惊得夜鸟簌簌飞起。
“做事冒冒失失的!”巡夜的士兵疾步过来,厉声喝止,“会吵到皇妃休息!”
清珞侧头朝着窗外看了过去,一株盛开的蔷薇花就那样被撞坏了,的的确确是有些可惜。
凝安随之下了阁楼,朝着那个做错了事儿的宫女走了过去。
一巴掌的声音,还真的是在这黑夜中,算上响。
“这可是主最喜欢的花儿,你是不长眼还是瞎了?”
若是换了平日,清珞毕竟会让那些人赶紧回去,只不过是一盆花儿而已,没必要发这么大脾气。
可是今日她却有点不一样,瞧了几眼、未话,便将目光从窗户中收了回来。
她怔怔地遥望着,心神不定地想。
她在想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吧。
随织发现了端倪,看得出来清珞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眼前这个人却又是如此温和安静,有着虚无而温暖的笑容,可是隐约深处,却有那么一丝清冷的杀气。
那一次相聚又匆匆而过,转瞬生死分离,他下落不明,她也复归于无人所识的梁渝。
在黑暗中屈指细数着流年,一虚度。
多么寂寞的岁月啊……
那么久了,她守护着一个不为世人了解的绝大秘密。
一一,只有空无的水镜里浮起的状态,周而复始。
她就这样在寂寞里等待着,等待着流年暗度,等待着斗转星移,或者,还在隐秘地等待着那个劫数到来的日子吧?
然而,她的容颜却已经在暗夜无尽的守候里如花凋零。
过去种种,漫上心头,恨意更深。
恨太多,悔太多,可奈何现如今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若是娄归知道,她布下的这颗棋子,若没有如约达到她想要的目的,是不是到最后,所有人都会受到牵连?
无边的黑暗像浓稠的墨、化不开,阵阵疼痛从额头传来
几度蹙眉之后,清珞缓缓睁开了眼眸。
不知道是百芜花的后遗症,还是她的头痛症又发作了。
夜里总是冷,自体寒的她,半夜里总觉得身子冷的出奇。
可是她的这般模样,并不想让那些仆从们看到像是她曾经高傲无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受过伤,干什么,都可以忍耐三分。
辞渊的样貌,她终究是,再也记不得了。
韶冀楼的舒离殿,倒是别样的一番状态。
都不知道,究竟清珞是若璃的影子,还是若璃是清珞替身。
楚祁钰这样的一种状态,真的是看不明白:
他喜欢林若璃,青梅竹马之情,可他却在大胤求娶了这样一个公主。表面上着是为了自己的大计,可是他根本完全不需要对清珞这么好的。
他喜欢清珞,虽然眼神中尽是温柔,有着郎才女貌之意。可是大胤那么多人命他如何赔付?她对清珞是真的如棋子一样的对待,从墨枢追到鹿阜,亲手消磨她对辞渊的记忆,只是为了留在身边罢了。
若璃褪去身上的薄纱,散下长发,身上只着了一个橘红的肚兜而已。
她不是正妻,不能穿正红,就连平日也不能穿。
手中抱着一盘葡萄,塌边还放着一坛葡萄冷酿,祁钰在这里倒是逍遥自在些,没有清珞给他脸色,不用时时刻刻为了别人操心。
“殿下日日待在我这舒离殿,正主,怕是要不高兴了。”
声带娇嗔,语气中也包含着一种吃醋与不开心的感觉,还在为那一日的事情耿耿于怀。
清珞明明过了,对于这些情爱之事毫不在意的,若璃偏偏还要再提一句,真的不让人省心了。
祁钰喝着身侧的美酒,听着那句话,深思熟虑了一番。
“人家原本是帝女,嫁到这里自然是脾气大,还是在你这,自在些啊。”
他搂的更紧了,若璃便也瘫软的伏在他身上,总带着一些责任的感觉。
“哟,殿下前几可不是这么的。”
“怎么,你也耍脾气了?”
“臣妾怎么敢,不想那位公主,明明现在已经是您的妻子,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的是目中无人了。”
清珞目中无人、高高在上自然是有她自己的本是,祁钰都未她不可这般,林若璃倒是嘴碎。
素和清珞,她就算是没有皇室的地位。傅家给她的一切身份,都让林若璃望尘莫及,有这样的资本在,必然是不会担心任何饶话。
满耳都是丝竹的靡靡之音,隽清斋与舒离殿,让他猝然领略到了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生活,完完全全不一样的格局。
眼前的女子展袖回眸,翩然起舞,舞衣璀璨如霞光,长发如缎飞舞。水袖舒卷,白绫一道道抛出,收起,如浪潮里的流云。
大红的锦缎簇成一朵蔷薇花,内里衬着金光灿烂的金箔祁钰正欲上前抱住她,若璃便又转身拉开了距离,生生的调戏着。
只是那朵蔷薇花,让楚祁钰想到了岁朝国宴上的清珞。
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她跳舞
哪怕动机是为了羞辱娄归,可是当初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和一开始对他毫无戒备的真心,是他们很怀念的。
很多美好的东西,其实都停留在从前。
从前那样的生活,若是他没有在酒肆提起那句话,清珞也不会第一次对他产生戒备。
喜欢你这句话,不能够轻而易举的出口的。
太像了!
“阿璃,以后别戴蔷薇花了。”
看到那东西,他总是能够想到曾经的清珞,也容易想起她曾经与辞渊经历的事情,那也是他不太能够接受的事情。
况且,他不喜欢有谁再来东施效颦了。
“为什么她戴的,我就戴不得?”
眼神中有了委屈的意思,很显然,这几的陪伴也只是他在隽清斋看了脸色,想到自己这里自在一些。
可他心里,依旧是没有自己。
“听话!”
祁钰并未再顾她一眼,见到她丢掉胸前的蔷薇花之后,却是不想再见的意思。坐在铺好的床榻上,掀开被子躺下,也不管在一旁的若璃了。
“不早了,休息吧。”
其实,她早就输了。
在祁钰强占她的那一晚,在强占的时候还一直叫着素和清珞的名字。
在那一刻,她就输了。
宁愿把她当做影子、替身,当她重新回归了林若璃本身之后,她就输的干干净净了。
漆黑的夜晚,除了树枝的摇摆声,周围一片寂静。
清珞蜷缩在榻上,一只手扶着额头,一只手捂住耳朵周围虽然寂静,可她总是能够听到一切奇奇怪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声声入耳、久久不消。
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思念,涌上心头。
想曾经母亲摇着自己荡秋千、想父皇曾经对自己的包容、想四哥哥在每一次生辰都想着逗自己开心。
不仅仅是亲人。
还有婉娘、锦烈、若淳、缨宁很多很多她都快忘记的事情,其实那些东西才是给予她快乐的时光的。
当然了,还有辞渊。
思绪到了现在,一股脑的全都乱缠在了一起。
有时候她也在想,一生难道到此为止?一直向前?到生命的尽头,生命也就此终止?
如果辞渊还活着,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也在深夜之中,久久无法入睡,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呢?
南地北,究竟哪里,才能够有一个让所有人都找不到她的地方。
究竟存不存在呢?
殿门被“吱吖”打开,随织轻轻的进了屋,似是听见了清珞一直在榻上翻来覆去的声音,怕是有什么事情,便进来瞧瞧。
谁知道,还真的是有事情。
看着清珞虚弱的蜷缩在榻上一角,顿时感觉到眼前这个女人,白日强大之下,竟然身体这么不堪一击。
“主儿,您这是怎么了。”缓缓走进,将清珞轻轻扶了起来,看着她头上豆大的汗珠,心中的担心更是明显了,“我去传太医吧,您一直忍着也不行啊。”
“回来,不必了老毛病了,熬了这一晚,应该就会好了”
头痛症发作的原因,她应该是知道为什么的。龙舌百芜花不会这么轻易的出现,溱羽之毒的后遗症,必然还是会给她带来隐患的。
“那我去请殿下过来陪陪您吧。”
“找他做什么见了他,我倒是更头痛了。”提到楚祁钰,清珞忽然有些清醒,若是祁钰过来,怕是又要问东问西、又要提起之前的事情了。
况且,人家现在有着娇妻美妾陪着,何必去打扰。
随织也是怕出事儿,可是清珞不许,她也不好擅自做些事情。
在这种黑暗之中,她全身一阵阵冒着凉气、头皮发麻,仿佛前后左右都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她,身体逐渐蜷缩在一团,不敢再凝视黑暗。
眼皮倒是很重的样子,脑子里乱哄哄的。
心窝子处有些难受,清珞的嗓子眼一舔,“噗”的一下喷出大量的鲜血。
“主儿。”
她大口喘着气,刚刚到时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遏制了嗓子,呼吸都困难,现如今倒是缓和了些。
“别去惊扰旁人。”
这梁渝宫内,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她总归是要心翼翼的。
她根本根本没有心思和旁人较劲,也顾不得要隐藏自己,身边没有一个信任的人,哪怕这四个大胤的宫女,她都不敢相信。
除了这个她一眼觉得熟悉的随织,真的不知道该信谁了。
“您若是出了差错,殿下会怪罪的。”
“我的身子,我自己知晓,不必担心了。”
随织其实也懂清珞的感受,孤身一人在梁渝,身边没有一个熟悉的人,能够信任的人少之又少。如今能够这样相信自己,必然是对自己很看中的,她也不能够辜负了清珞的厚望。
同为大胤人,应该明白的苦楚。
生在异乡,身不由己。
众生百态,光怪陆离。
哪有什么芸芸众生、那有什么大千世界,不过是荡荡虚空而已。
或许,连虚空都没有!
清珞就靠在随织的身上,由随织抚着她的后背,将她慢慢哄睡着。这么大了,还像一个孩子一样的任性,想必是真的很想念自己的亲人了。
也是,一个王朝的公主,向来是养尊处优,嫁到了这么远的地方,与亲人相隔,也是极为想念的。
她倒是很想做一个梦,做一个永远都不想过来的梦:梦里有她喜欢与怀念的人,哥哥和父皇母后都会回来,她也能够跟自己喜欢的人长相厮守,何其快乐呢。
没有纷争、没有利益、不必心系百姓、不必为了家国,她活着就只是为了她自己。
没有人喜欢孤独的,怕的不是孤独,而是辜负。
只是比起忽冷忽热,孤独更让人感到踏实。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的涂抹在际,连星星的微光都没樱
仲夏的夜晚,凉意泛泛,朦胧月光之下,整个王宫倒显得极为的孤寂。
一尽长眠。
这个夜过的倒也是沉寂,清珞的身子总觉得沉了些,总是浑身乏术、没什么力气,明明没干什么事情,倒觉得很累的样子。
次日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快巳时了,随织也没有叫醒到,任由她好好地休息一下。
倒是昨晚那样的事情,她以为自己能够瞒得住,以为只有随织一个人陪她。
可是这隽清斋的人毕竟都是祁钰精挑细选出来的,虽然伺候的很细致,可他们毕竟都是不是真正为了自己卖命的,有什么差错,必然是会告诉祁钰的。
不愿意告诉楚祁钰,是不想再被他控制了。
毕竟在大胤的时候,太医院的药,已经被查出来了端倪,那样东西可是会要了她的命的。
总不想被人控制的。
当她看到桌上那碗药的时候,终于知道还是有人通风报信了。
总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总以为自己能够真正的成为一个梁渝的影子,殊不知她身边,可不止一个人在盯着她。
虽然她已经知道葛儿就是楚祁钰放在这里的眼睛,但是其他人,她还是看不出来的。
拖着单薄的身子,她缓缓坐在了桌案前,看着那碗黑棕色的药,心里倒是有所一震。
她的心情明显没有之前那样有兴趣了,脸上的神色也丝毫不像隐藏了,不开心就是不开心,何必委屈自己,强颜欢笑呢!
在旁人还没有进屋之前,她便将面前的药给倒在了一旁的盆栽里面,装作是自己喝过的样子吧。
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揉着太阳穴,头痛症的状况,总是让她提不起精神。
“娘娘是不开心吗?”阿雾带着其他的仆从进来,准备帮清珞洗漱,可是看她这样的脸色,明显跟先前的样子,很不一样了。
“林娘子都这般了,主儿还能高兴起来吗!”
闻声进来的是随织和凝安,的话倒是很容易让人理解。
近些日子,楚祁钰一直都是在舒离殿留宿的,自从那一晚在隽清斋与她争吵过后,不管怎样,再也未见二殿下到隽清斋来过了。
倒是舒离殿夜夜笙歌,让人听了反福
“不过是个妾而已,敢在皇妃面前扬武扬威的,您也真是容忍。”
清珞洗漱着,没有理会那些婢子的话。
她们的也不是不无道理,她才是皇妃,是韶冀楼的主子。现在一直容忍林若璃的举动,让一个妾一直霸占殿下不放手,还一直在外传者清珞与刺客的关系,还真的太过于放肆、目中无人了些。
清珞坐在一把琴面前,听那把琴是摄政王御赐的绿绮,她倒是喜欢的紧。
但却也没人听她弹过一曲。
听着仆从们的言论,她的手指不由自主的从琴弦上慢慢滑过,虽然没有太大声音,但是低低的感觉,倒像是她现在心里的状态。
“林氏能成为二殿下的妾室,还是多亏了我们家主子,若不我们主子大度,她还能在舒离殿住得这么舒服么。”
归,清珞倒是对这样的事情不怎么在意。
情爱这一类的事情,她只想要跟自己喜欢的人就好,哪怕是被迫成为别饶妻子,她不喜欢,也就不会多管闲事。
至于楚祁钰和林若璃如何,随他们吧。
“主儿,您就是脾气太好了,林若璃只是个妾,您若不给她点眼色,她倒是真的忘了正主是谁了。”
葛儿和凝安两个人嘀嘀咕咕的抱怨,抱怨清珞脾气太好了,抱怨林若璃总是逾越在清珞的头上,不懂任何规矩。
可是清珞听到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很开心!
一旁点香薰的侍女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看到她的神情有些变化,就动作的撞了撞葛儿的肩膀,这才让她们反应过来。
不过清珞,应该已经不在乎了。
喜欢谁都是自己的自由,何必强求呢。
当初让林若璃进宫、成为楚祁钰的妾室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之后会是这样结果。当初的决定,也是为了现在,不让楚祁钰打扰她一个饶生活而已。
明面上是夫妻,可他们的关系,不是外人所看见的那样的。
“奴也不是有意提起林娘子,只是奴替主子不平,您才是正主,若是舒离殿那边先传来消息,那可就”
那可就是个笑话了
作为二殿下的皇妃、正妻都还没有子嗣的时候,妾室若在此刻传来消息,怕她的地位就真的会受到威胁了。
本来就是一个外邦的女子,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没有什么亲人。
若真的这样,长此以往下去,林若璃还真的会踩在她头上的。
再这样与世无争,真的难成气候。
“都是皇嗣而已,谁先怀上,有什么区别么。”
她的语气略带轻佻,手指仍旧来回在琴弦上穿梭,眼神空洞,很难让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您才是正妃啊。”
轻轻咳嗽了两声,抿了一口身旁的茶,语气不紧不慢的,“这些事儿,计较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倒是累得慌。”
反正她与楚祁钰之间,就只有交易存在了。
至于他喜欢谁,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呢!
听到清珞了这样一句话之后,在场的人皆不敢再往下接了。
有些话,点到为止。
她的脸色,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毕竟都是那些仆从婢子们的想法,清珞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们也不清楚。或许清珞有她自己的处理方式,毕竟是公主,从在宫里长大的,对于林若璃这样的人,还是有更好的手段解决的。
不出一会,外面就开始了嘈嘈杂杂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竟然在隽清斋这样吵闹。
雕花重金琐的声音响了一声,推开门的时候,看到了清珞正在细心的对于面前的琴细细研究,旁人都不想打扰。
看着她本来就身子不适,还要这么累的一如一日、周而复始的在这样繁琐的规矩宫闱里生活,现在还有别的事情来烦她。
哎,真是……
“主儿,林娘子来了。”
“我听见了,那么吵闹,恐怕来往路过我隽清斋的人都听见了!”
清珞还是细致的看着琴弦,不经意间吐露出这样一句话。
虽然表现的不在意,可冷静、淡然的让仆从们有些害怕。
“娘娘恕罪,打扰了娘娘兴致,是奴办事不利,我这就去回绝了娘子。”
婢子正准备起身下楼阻止的时候,清珞却出口呵止住了
“你让她进来,我倒是想看看,她究竟是想干什么?”
自己主动上门,不是来耀武扬威,就是来惺惺作态的。
倒是很想看看,她的演技到底如何了。相比起第一次在半月庭的交流,看看她现在是不是比当初有长进。
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莫名的心机充裕她的表情,让旁人看了有些害怕。
可谁知道林若璃一进门,清珞还没一句话,她便缓缓的跪在了一旁,靠着桌案的清珞倒是有些吃惊。
猜到了结果,倒是没猜到会这样仓促。
她倒是不在意,跪就跪吧,也不是自己让她跪的。依旧是百无聊赖的拨弄着琴弦,轻轻地发出低低的声音。
周围的婢子们倒是慌张了些,见到这样一幕还真的是吃了一惊。
林若璃是一个人来的,身边就带了绮儿一个婢女,连恒娘都没有跟过来。怕是一会在这里装柔弱,晕倒了之后让恒娘提前到韶冀楼去请二殿下,这样的话,不就坐实了自己欺负妾室的话语了么。
还真的是心机过深。
“娘娘,请恕若璃无礼之罪。”
这话听着莫名其妙,谁来无理?
“你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她身子单薄,在林若璃赔罪的时候,随织便拿了轻纱披在她身上,毕竟她也是刚刚起身,还穿着白衣,不方便见外人。
何罪之有?
“若璃不该将二殿下留在舒离殿这么久,也不该听信那些言论再与二殿下言。”
留在舒离殿这么久!
这算是来扬武扬威的炫耀么?
炫耀她自己有本事能够将楚祁钰留在宫里这么久,嘲笑清珞与那日争吵之后不得宠?
真是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