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星扬的声音不小，一点也没有要藏着掖着的意思，因为以凯德的实力，乐星扬不认为他会完全没有察觉。

“挺敏锐的嘛。”凯德也似随意交谈一般问乐星扬道，“怎么做到的？理论上来讲你应该发现不了的。”

就在凯德话刚说完，乐星扬和凯德面前就浮现出两个身影。来者都身着黑兜帽长袍，低垂着头，看不清脸，像是旧时部落里的大祭司一般。

“所以？”乐星扬挑眉看向凯德道，“这是对我的测试？”

“不。”凯德答道，“我们真的被跟踪了。”

乐星扬和凯德身后，又有两位法师装束的人转过墙角走来，完成了对二人的包围之势。

“距离分局这么近。”乐星扬道，“他们这是来找团灭的？”

凯德听了乐星扬的话嘴角咧开一笑，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只发现被跟踪了啊......”

仿佛是要映衬凯德的话打乐星扬脸一般，二人身边的光线一阵扭曲，周遭的街景和近在咫尺的八区分局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幽深的森林，太阳早已完成了月光的换班，漫天的星辰透过树叶将仅有的光芒洒在乐星扬和凯德身上，但这依旧无济于事，黑暗的氛围仿佛浓郁成了实质，在二人面前翻滚。

乐星扬下意识从怀中掏出了封神榜捏在手中，他虽然不明白眼前这四人的实力如何，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的是，枪在这种场合，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们什么时候被盯上的？”乐星扬目光盯着面前的两位黑袍人，问凯德道。

凯德依旧神态自若地站在原地，双手斜插在裤兜里答道，

“刚到教堂的时候吧。”

这么早！乐星扬心中一凛，他所察觉被跟踪是和凯德出小树林不久后，街上的人突然间像是故意般多了起来时，看样子那时他和凯德就已经受到幻境的影响，偏离他们原本的路线了。

那四位黑袍人都没有动手，就这么和乐星扬凯德僵持着，可是乐星扬却明显感受地到，这黑暗的压迫越来越浓，让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样啊......那看来是不能等你们完成‘仪式’了。”凯德突然开口道，乐星扬从他的眼神看出了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凯德微微屈膝蓄力后对乐星扬道，“我前，你后。”

“喂！你有点高估我了吧，三一开成不成啊！”

嘴上吐槽着凯德，乐星扬手上可没有闲着，捏稳了封神榜，乐星扬一个箭步上前对上了身后的两位黑袍人，抡起封神榜就打。

乐星扬一击并没有受到任何阻力，直接将一个黑袍人打散了，但是那散射开来的雾气仿佛受到某种力量牵引一般，在距离乐星扬身前不远处又凝成一个黑袍人形，也不向乐星扬攻击，只是在那里站着。

一击无果，乐星扬冲着凯德大吼道：“没有用啊，这玩意儿打不死的。”

“拖住！”凯德只是给了乐星扬两个字的回应，乐星扬下意识向凯德的方向看去。

只见场上不知何时又多了四位身着灰袍的存在，与黑袍人一般，他们也是低着头，被兜帽遮住脸，看不清长相。四位灰袍人口中念叨着咒语，双手宛如捧星一般在胸前托起，一个紫色的光球在他们掌上旋转着。

凯德正游走在四位灰袍人之间，不断躲避着他们四人手中光球散射出来的紫色能量，伴随着四位灰袍人的低语，紫色的光束能量笼罩在凯德周遭，凯德的身形不断地被束缚在越来越狭小的空间里，根本无法穿过这四位灰袍人的屏障。跟别提去进攻那两位低语的黑袍祭司了。

“喂！你这么弱的嘛？当时干嘛要拒绝皮斯瞎跑啊！”乐星扬一边吐槽着，转向那四位灰袍人的方向而去，打算为凯德解围。

“别过来！”正当乐星扬向前一步时，突然被凯德呵止住，凯德一边飞快地躲避紫色光束的攻击，嘴上快速的给乐星扬说道，“这四位灰袍人不足为惧，你持续用封神榜阻止黑袍的召唤仪式，我需要时间来寻找递归的终止点。”

“你丫搁着跟我放什么洋屁呢！”乐星扬没有听懂凯德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依旧听凯德所讲冲向黑袍人的一员，举起封神榜砸下。

余光瞟见在凯德说罢“不足为惧”后，那屏障和紫色光束的密集与凌厉程度肉眼可见的增长了一倍，那听不懂的经文被那四位黑袍人念得越来越大声，有种震耳欲聋的感觉。

乐星扬的攻击手段太单一了，四位黑袍人分散的很开，乐星扬做不到本质上让他们减员，只能挨个打散，但这样收效甚微。随着时间的推进，乐星扬额头的冷汗大粒大粒的往下翻滚，他第一次感觉到对一件事情的完全无力感。虽然完全听不懂黑袍人所念何物，但乐星扬的预感告诉他，过了这段高亢的语调后，迎接他和凯德的将是仪式的完成，结局的终章。

就在乐星扬无力之时，凯德那里异变陡升，他一个闪身避开7道紫色光束，借着光束穿插的空隙闪身到一个灰袍人身边，一脚踢去，将对方踹出10米有余。

灰袍人构成的屏障陡然消失，在刚才凯德和乐星扬互通信息后，浓郁密集的屏障隔绝的不仅仅是凯德和乐星扬的距离，还有他们赖以传递信息的声音。

“以四位黑袍人为长方形四角，取中心点，封神榜。”凯德飞快地将递归所解得的终止点传达给了乐星扬，在接收到凯德讯息的一瞬间，乐星扬突然反应过来，每一次自己攻击造成的黑袍人移位，另外三人的位置都会有所挪动，原来是为了保持中心不变！

想明白一切后，乐星扬陡然一个起跳拉开自己和黑袍人的距离，在空中旋转的时间，乐星扬凭借脑海中的建模，已然找到了中心点所在。

带动着旋转的幅度和乐星扬腰部，肩部，肘部，腕部爆发的力气，封神榜呼啸着劲风向一处看似空荡的区域砸去。

“吃俺老孙一棒！”乐星扬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出这么一句话，顺嘴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