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阎王?”
无忧第一次听人这么说冷煜,一脸懵逼,听说最近江湖上就喜欢乱起绰号,难不成这是给冷煜的绰号?
元珏看她不明所以,更加吃惊:“你这个无忧门的门主莫不是假的?不知道你们无忧门的三大阎王很出名吗?”
“还三个?说来听听?”无忧好奇道。
元珏清清嗓子,道:“残暴的冷面阎王冷煜,这个我就不说了,还有一个青面阎王莫等闲,一个千面阎王司徒追魂,可是你们无忧门的特色。”
“这么奇怪?冷煜有个名头我能理解,司徒和莫等闲几乎都不下山,怎么会有关于他们的传闻?”
“不知道,反正前段时间都传开了,还有关于你的呢,要不要听?”
无忧眼睛一亮,“难道从江湖第一魔女改成第一美女了?”
元珏大翻白眼:“是毒针阎罗啦!”
“这什么鬼名字!简直有损我的形象!”无忧抗议。
丸子经过肉团关于阎王之类名词的科普后,手里拽着半块儿糕点:“叔叔,我呢我呢?”
无忧虽然行踪沉迷,且经常不以真面目示人,但是随性总有个小女娃,所以江湖上都知道无忧门主有个孩子。
不过一个孩子,也没传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所以自然没人给一个孩子起绰号。
无忧安抚道:“那些五大三粗哪能有什么好名字,你是娘亲心头至宝,难道让人家给你取个乱七八糟的名字吗?”
丸子吐了吐舌头,元珏心下难耐:“你就别瞎子嫌弃聋子了,你给你家闺女起的名儿也好意思说?”
无忧无言以对,天地良心,她取的是小名,鬼知道丸子亲生父母姓甚名谁,她好心好意将取名的权利留给她亲生父母,哪里不对?
两人相顾无言,无忧决定带着丸子去文成公府附近瞧瞧,元珏怕遇到自己大伯,打死都不愿意去,自愿留下来看家。
今天街上显然有些不一样——
多了不少士兵在街道上巡逻,估计穆书玄遇刺和文成公府遭人放火双重打击,京都的府尹已经是焦头烂额,眼生的几乎都被盘问了一番,无忧母女二人自然也不会例外。
不过好在拦住她们二人的士兵认识她们二人,是镇国将军府的人。
镇国将军府治军严明,上下五代皆是名将,守护一方,虽然如今只剩下爷孙二人,但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手下有四位得力干将,有一位常年驻守京都,守卫都城边防以及策应镇国将军府,这个人姓甄,名英。
甄英素日没有事情做都会去镇国将军府和锋老爷子打打拳或者推演沙盘,那日无忧和丸子与锋家爷孙俩的一战他也在现场,所以对无忧和丸子映像深刻。
“姑娘,您和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无忧虽然不爱记人,但好在有肉团这个无微不至的好帮手,对这个人也不算陌生,好像上次天牢之行,这家伙就跟在锋子墨身后。
“这不是听说哪里被火烧了,去凑凑热闹。”
甄英差点昏厥,这个事情那么严重,皇上震怒,民心惶恐,这姑娘居然还想着去看热闹,不愧是敢和锋家爷孙俩动手的女人,胆子真大。
“这……还是别去的好,最近上面下了命令,要严查,那边已经重兵把守,您现在去了,恐怕会被人抓起来拷问的。”
无忧咂咂嘴,“这么严重?”
甄英点头,“若是姑娘无聊,可以去找咱少将军,他暂时留京,定然有空带姑娘游玩。”
他刚说完,就接收到手下的侧目和暗地里的大拇指,镇国将军府一条心,两件事情最齐心,一个是打胜仗,一个是帮锋子墨找对象,这两件是可以并肩的大事!
无忧思索片刻,点了点头,“上次的事情也还没好好谢谢他,听说他还去皇上面前请罪了,我正好去好好谢谢他。”
甄英笑的合不拢嘴,“甚好甚好,少将军此刻应该在城东的郊区营地,我找人带您过去?”
“不用,反正无事,我带着丸子走着过去当锻炼身体。”
与甄英一行人告辞之后,无忧带着丸子往城东郊区走去。
路上买了点零嘴,权当是谢礼,想了想,觉得好像有点小家子气,又挑了一件饰品,这才一路继续往东。
到了城门脚下,发现不少人外三圈里三圈地将城门围的水泄不通。
“娘亲,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母女二人拨开人群,很快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正匍匐在地上,呼吸急促,脸色发青,嘴角深黑色的血痕顺着脸颊流到地面上,与泥土交融,伤势好像非常严重。
围观群众被驻扎城门的守卫隔开,圈出一块空地来。
“快抬到一边去,列塔尔使团的先行军刚才过去了,大部队马上就要经过此门,速速清道。”
围观群众起哄,胆子大的根本不走,没多久有人喊道:“温大夫,这不是回春堂的温大夫吗!您快给看看,这人快不行了!”
众人纷纷看去,人群里走出一个不情愿的老者来,“这可不是伤寒小病!”
温大夫走到患者身边,将人放平,先是看了一眼他的舌苔和双瞳,然后切脉,最后摇了摇头:“不行,没救了。”
众人一听,只能唏嘘,这种落寞的流浪汉一向没人关怀,温大夫都说救不活了,那应该就是回天乏术了。
守卫挥手已经准备将流浪老者抬走,温大夫也准备站起身,突然,地上的流浪老者伸手拽住了温大夫的手臂,猛喘着气:
“我……我还有救……”
温大夫只当他是不甘心,淡漠地摇摇头,掰开了他的手。
“庸医……我真的……咳咳……”流浪老者褶皱脏乱的脸混着泥土和愤懑,他说道一半咳嗽起来,突然揪住了胸口,脸色铁青,似乎下一秒就要断气的模样。
温大夫连连皱眉,嫌恶地退了几步,他本就无意插手这种事情,治的好固然有了名声,却没有收入,治的不好,还会坏了自己的招牌,无利可图,自然不想插手。
“我行医数十年,你这病没救,怎么可以说我是庸医……”
然而有人看不下去,声音传遍了全场:
“他说的不错,你是个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