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锋子墨的话,无忧松了一口气,毕竟养马这个行当她从来没干过,马是吃什么的来着?
负责饲养战马的士兵为她一一解答,正常的战马吃的是上好的马草,豆沙就要更精致一点,必须是配好的苜蓿,不常见,却也不难弄到。
锋子墨闻言,很是慷慨大方地附送了一车苜蓿,“若是不够,可以来找我去。”
士兵汗颜,送马和苜蓿来追女人的,恐怕只有自家少将军一人,不过也总好过送人家刀枪剑戟的强。
路过校场的时候,无忧看到不少人正在广场上搬进搬出,地上布满了铁器和木棍。
“这是在做什么?”
锋子墨看了一眼便道:“修整物资。”
“不是听说刚打了胜仗回来吗?”
“边疆哪有永固的和平,我们随时都要准备开战。”锋子墨说的清淡无比,无忧想起当初第一次降落,便是落在他们战场的不远处。
那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这里的战场是用血泪和尸体堆积出来了,空气里飘荡的是恐惧和暴戾,乌烟瘴气里到处都是索命的寒光,让人胆战心惊。
他是有多习惯战场,才能这么平淡地说出这样的话。
校场上有人注意到了这边,开着嗓子叫道:
“少将军,您怎么把姑娘往这里带呀!我们这群老爷们儿有什么好看的,也不怕污了姑娘的心情。”
“就是就是!人家姑娘难得来一趟,少将军您不带着人家去踏青,尽在军营里瞎溜达,小心气走了人家。”
无忧喜欢这样的交流方式,发现锋子墨居然很认真地问她:
“你喜欢踏青吗?”
她黑线,这个小心翼翼征询她意见的男人,还是那个去年追在她屁股后面提枪过招的锋子墨吗?
锋子墨似乎一眼就解读了她的想法,默默地走到了一边。
众人还以为自家少将军开窍了,谁知道他居然从旁边的武器架子上取了两根木棍来。
等等!
少将军这是要干嘛?
为什么还满眼的战意?
“要死了,鼎爷,少将军是不是想和姑娘动手啊!”
鼎爷被拍的背疼,心更疼:“难得有个开花的希望,少将军这又是要做什么!”
“你们还记不记得之前老将军为少将军介绍的一个女娃娃,结果被少将军打跑了的那个!”
“对对对,是禁卫军黄将军的千金,听说那姑娘会些拳脚,就和少将军过了几招,走的时候哭的可惨了!”
“我记得还有个兵部侍郎家的闺女也是被少将军打跑的吧!”
“哪儿止啊,京都府尹家的柳小姐也是被少将军吓走的……”
众人越说越是心惊,难道历史的一幕终将重演!
而那边,无忧接过锋子墨扔过来的木棍,一脸黑线。
“你可真是个武痴,就这么喜欢和别人过招吗?”
锋子墨站定,摆了架势,“我只喜欢和比我强的人过招。”
“遇强则强?”
他一怔,“对!遇强则强!”
锋子墨说完便动了,步伐稳健,攻势凌厉,跟随他多年的部下当下脸都变了,少将军怎么就这么缺心眼儿呢!这可是实打实地起手啊,这一棍子下去,再喜欢少将军的姑娘估计都得被打残吧!
但是,很快,众人脸色又变了!
这无忧姑娘特么的还是人吗!
她怎么能蹦那么高来躲过少将军的横扫的!
她居然还在空中不借力就凭空平移了一个身位,躲过了斜挑而上的木棍?
我擦,她怎么给少将军的棍子踩断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从下面窜出来一股寒意……
无忧拍了拍手,站在不远处,锋子墨手里的木棍断成了两截。
“我都说了你打不过我了……你那根棍子我可不陪啊!”
锋子墨将手上的木棍扔到一边,“再来!”
这个时候丸子不知道从哪个方向杀了出来,喊着“娘亲”扑进了无忧的怀里,两眼还有些迷糊,应该是刚睡醒。
锋子墨刚蓄的气势被直接打破,众人这在纷纷凑了过来,捡起地上的木棍研究。
“这断口这么整齐,无忧姑娘的力道很大啊!”
“少将军,这无忧姑娘是哪家将军的闺女,这么生猛?那是人的手?”
锋子墨被打断比试,心情不好,瞥了一眼众人。
鼎爷会意,给同僚们使了个眼色,纷纷闭嘴。
询问一番缘由,丸子却是睡不惯锋子墨那张硬木板做的床,膈应的很,起床气随了无忧,此刻怨念极大。
锋子墨欲言又止,却是哨兵一溜小跑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
“少将军,营地外来了一架马车,说是来接无忧姑娘和少主……”
锋子墨挑眉,“谁的?”
“回少将军,是三殿下那边的人。”
无忧牵着丸子,也是有些意外,“穆书玄的人?”
锋子墨抓住了重点:“他们这少主叫的可真熟练。”
“呵呵,本来也是有血缘的嘛……”
“等他敢于在全天下面前承认的时候再下定论吧!”
无忧点点头,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又听到他继续道:“你大可不必也住在那里!”
丸子闻言,立刻拽上无忧的手,满脸不高兴:“我娘亲住哪里,我就住哪里!”
无忧无奈地笑着:“这就是我的魅力!”
“无忧姑娘!”身后,简七快步走了过来。
看到是简七来接人,无忧更惊讶了,穆书玄什么毛病?怕她给他家的宝贝拐走了?还让简七来接人?
锋子墨冷哼一声,简七当没听见,照旧行礼,表明来意。
“主子怕你们玩的耽误了时辰,让属下来接你们回府。”
“这还是下午呢,会耽误什么时辰?”无忧不解。
简七回道:“主子有事儿找您,明儿有个宫宴,可能需要无忧姑娘您帮忙。”
“呦!穆书玄那个样子,还想去参加宫宴?他是不是心态太好了些?”
简七心底有些不高兴,却还是恭敬道:“主子的想法属下不敢评论。”
无忧也知道自己一时最快说了让他不高兴的话,于是转身对锋子墨道:“我便先领着丸子回去了,改日再续,当然,还是别动刀动枪了!”
锋子墨点头,最后目送他们一行人上了马车。
鼎爷站在一侧,惋惜地摇头,这么生猛的姑娘怎么就被三殿下的人劫走了呢!
“少将军,那姑娘是三殿下的女人?”鼎爷问完就后悔了,因为他的少将军正用一双平静到能闷死他的眼睛盯着他。
“备马!”
锋子墨往回走,鼎爷一脸懵逼地紧随其后。
备马?去哪儿?他记得今早问少将军行程的时候,少将军还说最近这段时间都在军营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