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矩庵”的路上,雪银河见周有要打电话叫人,说,“你把他们都喊过来干嘛。”
周有说“没什么,一起去玩玩么。”
雪银河看向车窗外,“你怕我被欺负我知道,但是真没必要,我只会去问问,没得来叫人以为我去惹事。”
周有说“好,既然这样,我一人也护得了你。”
“矩庵”是个茶馆,深在一条巷子里。
周有开进去,望见沿途摄像头就跟着车转,“看来她知道你来了。”
雪银河一直窝坐着望着窗外,“我一回来她就知道了。”
到了门前,
下了车,
一人站在阶下那人望见雪银河,显然,情绪也是极激烈的:恨,压抑着想念,也是极浓烈的吧。
“你还有脸回来。”他说,
哪知雪银河潸然一笑,“没脸回来,也不想回来,死外头最好了,跟你们再无牵扯”她话没说完,那人大吼一声“说什么屁话!一鸣不会见你,滚!”
“严伏鑫,嚷什么嚷,你原来还不是跟她后面摇尾乞怜的一条狗!”
雪银河一抬手,周有压着火气闭了嘴,
奇怪的是,周有这样侮辱他,那人竟然也没回嘴,或者说,他眼里就不存在周有,眼中,始终只有眼前的雪银河。
雪银河望向门前那只摄像头,
“一鸣,算我求你了,我想见见老王。”
她知道么,
此时,整个“矩庵”就笼罩在“凝视”中,凝视着她,每个角落里的每个人,怀着何其复杂而激烈的感情凝视着她!和严伏鑫一样,恨着,又那样想念着
“你别废话了,滚吧银河!”连伏鑫都突然喊着上前了一步!
雪银河跪下了,
戚戚望着那摄像头,“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让我见见老王吧……”
“银河!!”周有过来要扶她又搞得他个大男人要泪目,银河这是疯了啊!周有甚至觉得她为救达岩是次,她就是疯了地想见王座啊!
看来她这一跪是太“有违天理”,逼得人受不了,
门口冲出来一个女子,
她蹦起脚哭着直骂她,“滚!滚!我爸爸死了!死了!你再也见不到他了!滚!滚!!”
“一鸣!”雪银河起身要过去抱她,
她像吓着了直往后退,结果摔倒在地上,人还抽搐起来,却还不忘指着她“别过来,别过来!”
“一鸣!”不少人冲出来,
有人抱着她,有人过来拦着雪银河,“你走吧!难道你想把她害死为止!”
只见已经有人拿着针管给她注射,一鸣才渐渐安静下来,晕晕沉沉头仰下去……
周有过来抱住了雪银河急往外走,而雪银河一直回头望着一鸣,嘴里喃喃着“她还没戒掉么,还没戒掉么……”
上了车,周有疾驰而去,
雪银河呆坐在副驾位上,
忽然,她喃喃问,“老王死了么,一鸣说他死了。”
“没死没死,她那是拿话气你,银河,振作起来啊,达岩还靠你救她出来呢!”周有开车时不时回头看她,这要不是想赶紧离开王一鸣的地界儿,哪会开这么疾。
雪银河呆坐了老半天,渐渐出了口气,这才像回了魂一样,还是小声道,“是了,他哪那么容易死,他说他有一百条命够我折腾的……”
“是的是的,银河,歇会儿吧,你这一下飞机来回奔波,又费神的,我们先回家休息休息,再想办法。”终于也走到大道儿上,周有车速慢下来,还是很担忧地回头看她,
雪银河靠在椅背上,合上眼,轻轻点点头。
却,
车行没多少里,四纬路路口,三辆黑色吉普包抄上来,逼停了周有的车!
周有首先锁了所有的车门,
他握住雪银河的手腕,一手也在掏手机,“没事,这车扛砸,又在大马路上,他们不敢怎么样,我们的人一会儿也过来了。”说着,已经拨通电话。
雪银河镇定点头。
但是,这时候,从车头吉普上下来一人,
白衬衣,黑色西裤,手上戴着银色卡地亚腕表,不似匪徒。
见状,他掏出手机打了几行字,
走过来,贴在车窗边给雪银河看,
“有关达岩,咱们商量商量。”
雪银河也没冲动,似还是考虑了考虑,准备打开车门下车。周有拉住了她“小心有诈!”
雪银河回头,“这个时候了,他们能诈我什么?没事,我去看看。”她拍了拍周有的手,开车门下车了。
周有追下车,“你们是谁!带走她总该让我知道来历吧!”
这些人倒对雪银河十分客气,十分绅士为她打开车门,还抵着车门上处怕她碰头这些,都很有训练有素的规矩性和礼节性。
这些人根本不理睬周有的追问,上车绝尘而去。周有也很懊丧,狠狠一跺脚,两手叉腰,只得看着他们远去。
车上,雪银河也没说话,她既然选择来冒险就没啥后悔害怕的,既来之则安之。
她是汉州土生土长,熟悉汉州每一条街巷,这应该是往梦湖去。
果然,在梦湖边的一幢小楼停下,湖光掩映,尤为静谧。
下了车,还是这人一路有礼地领着她走进小楼,
凉亭里坐着一人,
雪银河在这里见到他还是颇觉意外的。
祁醉回头看看,
见雪银河颇有些风尘仆仆
祁醉或许没有料到,往后他一次再一次地见到雪银河的“风尘仆仆”,心上的情感风暴会一次更胜一次的激烈,乃至疯狂!每每,有盛怒有骇怕,有哭,有笑他终是最不敢面对她的“风尘仆仆”因为,她之于他的“风尘仆仆”,即代表,别离不见。
不过,这最初的最初,他与她的第一次单独见面,祁醉的心情绝对是“闲庭信步”般,因为他是绝对的操盘手,她只是他眼中一颗有意义的棋子儿,他布好了局,她会按着他的“棋路”走就是。
谢谢给宝贝儿投小钻石哦。昨天身体缘故更新晚了,谢谢等更的同志们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