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突然开口,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孙三与阿碧都是一怔,这人前来拜访慕容氏,与那位大和尚、段公子,都不是一路的。
怎么突然为段公子说起话来了?
鸠摩智看了唐玄一眼,淡淡道:“小僧要烧了他,谅他也抗拒不得。”
言下之意,不仅段誉反抗不得,就算是别人强出头,那也是没用的。
唐玄微笑道:“大师说段公子心中,记得全部六脉神剑剑谱,想那六脉神剑,是何等厉害的武功?段公子倘若真是会得使这路剑法,又怎能屈服于你?”
“嗯?”
鸠摩智微微惊诧,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也听过六脉神剑的厉害?
他笑了笑,道:“施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段公子被我点中了穴道,全身内劲使不出来。”
唐玄摇了摇头,道:“如此说法,也令人难以信服,你倒解开段公子的穴道,叫他施展六脉神剑看看。”
孙三也道:“此言有理,若不见到那六脉神剑,谁知是真是假?”
鸠摩智双眼一眯,点点头,道:“很好,可以一试。”
说着,他伸出手掌,在段誉背上、胸前、腿前,虚拍数掌。
段誉经他这几掌一拍,只觉被封穴道中,立时血脉畅通,微一运气,内息便即转动自如。
他试行照着六脉剑法中,中冲剑法的运气法门,将内力提到右手中指的中冲穴中,便感中指炙热,知道只须手指一伸,剑气便可射出。
段誉不禁大喜。
虽然不知这几个素不相识之人,为何帮他说话,更激鸠摩智解开他的穴道,他却也心下感激。
只是想到鸠摩智的一身武功,在天龙寺中来去自如,段誉心下又是苦笑不已。
就算是他被解开穴道,会使些半吊子的六脉神剑,却也不是这大和尚的对手啊!
也无怪乎鸠摩智一口应允,直接解开他的穴道,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鸠摩智淡淡道:“段公子,大家都不信你已练会六脉神剑,请你一试身手,如我这般,将这株桂花树,斩下一根枝桠来。”
他说着,左掌斜斜劈出,掌上已蓄积真力,使出的正是“火焰刀”中的一招。
“喀”地一声轻响,厅外桂树上,一条树枝,无风自折,落下地来,便如用刀剑劈削一般。
这股无形真力,当真是出神入化,教人防不胜防。
孙三与阿碧都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虽猜到这大和尚武功高强,却不料他功力之深,实在是罕见罕闻。
便是她们的公子爷慕容复,怕也不及!
唐玄眉头一挑,不愧是六七十级的绝顶高手,更在五六十级的超一流高手之上。
鸠摩智只是小试牛刀,便是常人难及。
段誉瞧见火焰刀威力,撇了撇嘴,道:“我什么武功也不会,更加不会什么七脉神剑、八脉神刀!人家好端端一株桂花树,你干嘛弄毁了它?”
他却是不愿使出六脉神剑,以免被鸠摩智当做借口,烧死之后,换取到还施水阁的机会。
鸠摩智道:“公子不肯施展六脉神剑,那不是显得我说话无稽么?”
段誉也不答话,一副死也不从的模样。
鸠摩智正想用强,便听唐玄笑道:“大师,你名气也有了,权位也有了,武功又这般高强,太太平平的在吐蕃国,做你的国师,岂不甚妙?我劝你还是早早回去吧!”
鸠摩智骤然变色,道:“小辈无礼!”
他这般天下罕见的绝顶高手,心胸与抱负,以及对武功的追求,如此种种,岂容一个年轻小辈,评头论足?
唐玄笑道:“无礼?大师要将人生生火化,不知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无礼的?”
鸠摩智一听,冷笑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子,看刀!”
他左掌一立,一股无形刀劲,直向唐玄面门扑到。
唐玄早有准备,面对这一招火焰刀,他举掌相迎。
宛若实质的金色掌劲,在他手中汇聚,“轰一”地一声,强大的气劲,在厅内炸起。
“好一个大力金刚掌!”
鸠摩智站起身来,目光惊奇。
这大力金刚掌,非过人资质,无法练成。
便是少林寺中,往往百年才有一人练成。
却不料这个年轻后生,竟会使大力金刚掌!
鸠摩智问道:“你是少林门下?”
“少林俗家弟子,唐玄。”
唐玄淡淡一笑。
见他这服风轻云淡的模样,鸠摩智不免冷笑道:“莫不是以为学成了大力金刚掌,便能在贫僧面前放肆?”
说着,他挥掌劈出。
又是火焰刀绝技!
只是这一次,并非他最初小试牛刀,斩断桂花树枝的一招,又或是小瞧了唐玄,没有全力出手的一招。
鸠摩智已使出八九成功力。
火焰刀从他掌中,激射而出,于半空中,已然成为火红色的实质刀劲,耀眼无比,更有高温!
这才是六七十级bss,应有是水平!
唐玄心下凛然,大武侠之中,六七十级的绝顶高手,等级高属性也高,各类绝技施展出来,要比原著中还要厉害许多。
这火焰刀的刀劲,足有丈余大三米多长,着实惊人!
火焰刀速度何其之快,唐玄的念头,只在一瞬间,他已举起双掌相迎。
两只手掌上,尽是金色掌劲汇聚。
大力金刚掌!
“轰隆隆”巨响。
这一击之下,唐玄闷哼一声,倒退五六步,这才止住。
显然以他的武功,虽能击败五六十级的超一流高手,如那尚公之辈。
但比起这六七十级的bss,还是有所不如。
好在唐玄不是没有帮手。
鸠摩智一击之后,又是一击全力火焰刀。
一旁的段誉,中指戳出,内劲自“中冲穴”激射而出,嗤嗤声响,正是六脉神剑中的中冲剑法。
他这道无形剑气,说是无形,实际上乃是半透明的形状。
于半空中,已凝聚成一道丈余长的半透明剑气,威势骇人。
“嗤一”地一声。
这六脉神剑的剑气,与那火焰刀的刀劲相撞,并没有多么巨大的动静,反而嗤嗤抵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