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厉对盛安安的要求,基本是有求必应。
只要盛安安不触碰他的底线,她可以在他面前,无法无天,她多骄傲,他都会捧着。
现在想想,他的坏脾气比一开始的时候要好了很多。
盛安安的思维有点散发。
她趴在餐桌上,侧着脸看着厨房里的陆行厉,嘴里无意识的咽了咽。
“我好看吗?”陆行厉回头笑问。
盛安安回过神,眼神飘忽道:“有什么好看的?”
陆行厉笑意更深,眉宇深邃似乎能看透她。正常人大多会闪躲回避,盛安安却不,她直视着陆行厉,也想看透他。
“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的。”陆行厉突然低哑道。
盛安安愣了愣,反应过来后,骂他:“不要脸,色胚子!”
陆行厉一脸坦然接受,真是不要脸至极,盛安安不想理他了,碰了碰玻璃杯,温度适中,她把空腹吃的药先吃了,然后起身。
“去哪?”陆行厉叫住她。
“琴房。”盛安安道。
陆行厉蹙眉,不准她去,“你生病了,好好待着休息就行,要是无聊就看看电视,上上网,乖一点,别操劳。”
“我又不是小孩子。”盛安安嘟囔。
陆行厉听到后,笑道:“你当然不是。你现在是病人,我舍不得你太累。”
陆行厉这个人独霸极了,最后盛安安哪里都不准去,只能在他眼皮底下,乖乖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还给她调好电视台,看丝绸之路的纪录片。
换作平时,盛安安应该会看得津津有味的,但是现在,她生病了才刚刚吃过药,这会儿是越看越困,两只眼皮在打架。
陆行厉却不准她睡,一直缠着她说话。
盛安安不胜其烦,愤愤道:“我怀疑你在折磨我!”
陆行厉失笑,捏她软嫩的脸蛋,忍不住又亲了她:“你怎么那么可爱啊,我明明是在疼你。”
“你这个混蛋。”盛安安用手锤他胸膛。
这点小奶猫似的力度,陆行厉根本不放在眼里,他搂着盛安安说:“等一下粥就好了,吃完了再睡。你现在睡,还不是又得起来一次,你肯定会比现在更恼火。”
“再忍忍,乖。”陆行厉亲吻她,安抚诱哄。
盛安安无法,只能先看电视。
很快,就闻到满室的香味。
陆行厉去打了一个长长的电话,交代公司的公事,回来后,粥也煮好了。他还下了一碟翠绿翠绿的蔬菜,简单清淡,适合盛安安吃。
陆行厉做的山药牛肉粥,还加了野味的干贝,盛安安略微寡淡的味觉,一下子全打开了,胃口渐渐好起来。
粥很烫,盛安安吃得很慢,陆行厉时不时给她夹菜,监督她吃。
蔬菜头和老的地方,全部都摘掉了,只剩下芯中最嫩最新鲜的部分,无需要复杂的调味,就已经很清甜。
盛安安很喜欢,她不止一次会想,日后离开陆行厉,她可能最不舍得就是他做的饭。
她喜欢吃他做的饭。
“好吃吗?”陆行厉吃得不多,一直看她吃。
“很好吃。”盛安安笑眯了眼睛,露出糯白的牙齿,“我晚上还要吃。”
她这样子真像一个稚气的小孩,陆行厉亲自娇养的小孩,陆行厉自是样样依她的:“好。”
他又想吻她了。
盛安安瞧见陆行厉眼神变暗,知道他又在动歪心思,忙给他夹菜,道:“好好吃饭,不准乱来。”
陆行厉忍着笑,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吗?”
盛安安点头,表示:“差不多。”
他不要脸起来,能将她从头吃到脚,跟疯了一样。
在他的放浪形骸面前,她实在是没有赢他的本事。
“不闹你了,多吃一点。”盛安安给他夹菜,陆行厉还挺开心的,他心情一好,歪心思也就没那么多。
他吃起她夹的菜。
一碗汤碗大的山药牛肉粥,盛安安吃得缓慢,粥应她的要求,比较稠,料也足,越吃反而越热,保温极好。
盛安安吃了小半碗,秀挺的鼻冒出了薄汗,她拿起绳圈,把头发随意扎起来。
长长的黑马尾,如丝绢顺滑,有几缕青丝俏皮的落在她雪白如玉的脸颊,映衬得很乖巧、纯美。
陆行厉看着她,她认真吃饭的模样,小嘴细细咀嚼,然后吞咽,出奇的秀气好看,他白看不腻。
他先吃好了,就这样用手支着头看她。
盛安安吃饭很慢,陆行厉又很快,两人的节奏一向不合拍,但陆行厉很喜欢在吃完饭后,一动不动盯着她看,仿佛在享用他的饭后甜品。
“你吃好了?”盛安安被他看得不自在,问他。
“嗯。”陆行厉颔首。
盛安安说:“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觉吗?”
“嗯?”
她说:“我感觉自己是砧板上的肉,你马上就要一口吞掉我。”
这比喻还挺贴切。
陆行厉挑眉,笑了。他道:“差不多。我饿极的时候,可能真的会吃了你,所以你要乖一点,我那么疼你,最舍不得伤害你了。”
盛安安心想:那不是饿,你那是发疯。
陆行厉就是一个疯子,盛安安尝试去试探他的底线。似乎只要不是她爱上别人,或者离开他,他还是挺正常的一个人,甚至算得上温柔体贴。
但是这些,毫无意义。
她还是要离开他的。
盛安安吃到一半的时候,家里有人来了是陆时言,他抱着一堆文件进来,嘴里还在抱怨:“大哥,我快要累死了,开完会马上赶去给你买糕点,你什么时候喜欢吃这种甜食的?”
“还热吗?”陆行厉反问。
“当然。”陆时言道,“我闯了一个红灯!”
“做得不错。”陆行厉下颌微抬,表扬。
陆时言轻咳一声,略微不太好意思。他谦虚了下:“还行。”
盛安安对这两兄弟没有底线的谈话,一点也意外。
陆时言看自家大哥,把糕点盒拎走,放到了盛安安面前,让她趁热吃,他脸色微变:“给她吃的?”
“对。”陆行厉道。
陆时言表情古怪,盯着盛安安,有种欲吐辄止的感觉。他眯眼,注意到盛安安的额头贴了一张退烧贴,他猛然上前一步:“你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