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江澈掀了掀眼皮，烦躁的扯下一边耳机。

他根本没睡着，一来因为KTV不安静，二来是他心里藏着事儿，睡不着。

陆一鸣吓得跳坐起来，“哎嘛，澈哥江爷你吓我一跳，干什么跟我玩情趣。”

江澈抬脚，“玩你大爷的情趣。”

“我没大爷！”陆一鸣笑着起身，作个揖：“告辞告辞，我这个麦霸该上场了！”

陆一鸣跟个老太监似的退下了。

庄黎黎还站在一边，江澈自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

她声音嫩的能掐出水来：“江澈，这么巧居然能在这儿碰到。”

江澈嗯了声，眼睫半阖着兴致缺缺。

庄黎黎把长发撩到耳后，嗓音抹蜜似的甜：“这周六我生日想请你来生日宴。”想起什么，她又赶紧补充：“就在这儿楼下的餐厅，几个同学一起吃个饭唱唱歌，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的。”

江澈视线在她长发了扫了眼，顿了下。

他想起沈溪，脑袋里忽然蹦出九中小霸王留长发的模样。

他心跳停了下。

庄黎黎感觉就在刚刚某一瞬间江澈的眼神恍惚变得柔软。

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不过她心里也很开心了：“江澈，到时候你可以去吗？”

江澈回神，眼神变回冰凉，他收腿起身，没拒绝：“到时候看看。”

没拒绝就是成功的一半，庄黎黎想，她扭头眼神跟上江澈颀长散漫背影，一脸志在必得笑。

她自然知道这两天贴吧沸沸扬扬的事情，但对她强大的心理没什么影响。

江爷嘛，随手撩个新鲜妹子再正常不过，不过新鲜归新鲜，最优秀还是她庄黎黎。

***

江澈出了KTV大门，倚墙而立，从兜里摸了根烟出来，递进嘴里，手掌围着火点着了，烟头在灯火通明的夜色里忽明忽暗，渺小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吞噬。

他吐出一口烟，在冉冉升起的烟雾中，低眸拿出手机，点开方浩给他发的长消息：

【沈溪，xx年1月1号生，城南沈家收养的次女，九月初从云县转到九中高三一班，头回月考就第一拉开第二名50多分，成绩逆天揍人也逆天，校霸加学霸······】

“云县？”江澈拧眉，忘了嘴角叼着烟，半根掉在地上。

“操。”他抬脚把烟头碾灭，又捡起扔进垃圾桶。

手机屏暗下去。

他正要再点开，又一条消息飞进来。

【老大，这个沈溪貌似和沈家关系挺僵的】

江澈皱眉，回了个【我知道】。

作为沈家收养的孩子，没有血缘关系是其一，其二从小就没在一起生活，现在转校回来没进首屈一指的成贤私立，反而去了各方面都不太行的丰州九中······这样推敲关系好就怪了。

不过这和他没关系，江澈下结论，这特么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把手机塞回兜里，摸出烟盒，磕了磕。

空了。

他烦躁地踹一脚墙壁，来回走了几圈，最后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拿出手机订了张国庆去云县的高铁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