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沈溪回答，眼皮一掀，电光火石间飞踢过去踹在那人胸口，那人呕了声，不偏不倚把脏污吐在了江澈鞋上。

江澈：“······我他妈。”

***

沈溪在洗手间外面等江澈出来。

这位爷站在涮拖把的水池前，直接把水龙头拧开，任水流冲洗满是秽物的鞋面，鞋子很快湿透，但鞋面仍是黄不拉几的。

“操。”

江澈脸色黑如碳，用蛮力直接把鞋子甩掉，又气得把卫衣也脱掉，捏着鼻子扔进垃圾桶。

站在洗手池前把搓手搓脸，最后幽幽的想要不是条件限制裤子他都不想要了——毕竟外面还有人在等他。

他得赶紧出去。

想起沈溪一前一后的截然不同的反应，江澈心生疑云，眉间拧成死结。

他出去时，沈溪正扒拉湿哒哒的额前碎发，脸上往下滴着水串儿，滑进锁骨，黑T领口一圈儿湿的彻底，衬得肤色白皙，

江澈记得她原本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纯白卫衣，应该也是刚刚脱了扔掉了。

就因为被那醉汉碰了下就扔掉衣服？

“刚刚多谢了。”沈溪放下胳膊，郑重道。

“不用。”江澈说，他看了眼四周，“那混蛋呢？”

沈溪视线又凝在少年胸前的红绳玉坠，好像是个四叶草的形状，白T为底，竟让这位爷生出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气质，“被保安带走了。”她说，同时心里匪夷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着戴四叶草吊坠的男孩，可以说很特别了。

“你的衣服和······”沈溪低头看见少年脚上的黑色棉短袜，“鞋子我都会还给你。”

江澈莫名：“你还什么，又不是你弄的。”

“不是我弄的，但事情因我而起。”

江澈蹙眉：“你一定要把什么事都分得这么清？”

“我，不想欠任何人。”沈溪心里说，又淡淡道：“就事论事，刚才多亏有你，不然——”

不然那于她将又是一场噩梦，坠进触不到底的深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江澈见沈溪颤了下，忍不住轻唤她一声：“沈溪。”

“嗯。”女孩扭头看他，一瞬间眼底的柔弱无所遁形。

江澈喉间酸了下，竟下意识点了根烟送进嘴里，“这样，你回答个问题就当还我这个人情了，行不？”

“一个问题值不了这么大的人情。”沈溪自嘲的笑笑，额前湿漉漉的碎发分成几缕，英气十足，“能给我一根吗？”

江澈一愣，“你会抽烟？”

沈溪用他说过的话怼他，“你见过不会抽烟的校霸？”

“可我还真没见过你抽烟。”江澈倚着墙眯了眯眼，印象中她除了打架挥拳头以外，都是安静无害的。

沈溪耸肩：“我不抽又不代表我不会。”

“也是。”江澈自知理亏，递了根烟给她，连同打火机一齐扔给她，“不过你一女孩子还是——”

“你下句话是不是你们女孩子应该多喝热水啊？”沈溪接过，熟练的点上，纤细白皙的手指夹着烟，有种摄人心魄的美，“直男癌。”她小声嘀咕，无意中又看见江澈手臂内侧那处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