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话一出口，在场各位都愣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席间一下热闹起来。

“煜王殿下定亲了？谁家小姐，我怎么没听说？”

“我也没听说，哪家小姐这么有福气能嫁给煜王殿下？”

......

一些心悦谢韫的女孩子闻言掩面而泣，她们原以为谢韫这样寡淡的人是不会娶妻生子的。

李明瑶也被谢韫这番话震惊到，她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煜王殿下口中的煜王妃是谁？

不是她，以蒋茹的身份应该也不会是蒋茹，那便只有蒋婉了。

她艰难的扯了下嘴角，只觉得谢韫是在为蒋婉找机会开脱：“殿下就是想帮蒋婉说话也不能这样乱编吧，谁不知道蒋婉她先前是准太子妃啊，现下因为谣言已被皇家退婚，又怎么会是煜王妃呢？”

“哦？”谢韫扬眉：“原来你们还不知道？”

“圣上已经将她赐给本王做正妃了。”他看向蒋婉：“你也不知？”

蒋婉摇头，她也觉得谢韫是在胡说八道，她若是煜王妃，怎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谢韫突然笑了：“蒋大人没有同你说？那本王那声岳丈大人岂不是白叫了？”

蒋婉翻了个白眼不再看谢韫，她觉得这人说的越来越离谱，还岳丈大人。

蒋茹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谢韫，她握紧了手，谢韫说的一定不是真的，否则这么大的事父亲怎么会什么都不说。

她眯起眼睛，若是蒋婉因此成了煜王妃，那她和姨娘才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众人皆看着他们，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谢韫挑眉：“刚刚李三姑娘不是说让你动手么。”

他看向蒋婉：“动手吧，有什么事本王替你担着。”

谢韫话里话外尽是维护蒋婉之意，李明瑶蹙眉，看来今儿个她指定是要在蒋婉面前失面子了，她咬紧了牙，今儿个也算是蒋婉运气好，得了煜王殿下撑腰，他日，她定要寻个机会千倍百倍的讨回来。

正准备破罐子破摔，她忽又听得管家道：“明妃娘娘驾到。”

一群人起身跪地行礼：“请娘娘圣安。”

李明瑶心上大喜，姐姐她最是护短，定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没多久李明玉在众人簇拥下进来：“都起来吧，不用拘束。”

正准备坐下，李明玉远远地瞧见一群人依旧站着，她看过去，与正对着自己的谢韫四目相对，她微微一愣，而后笑着行礼：“煜王殿下。”

谢韫点头，回礼：“明妃娘娘。”

“本宫那日去请王爷，王爷还说不感兴趣，怎么今儿个还是来了？”

李明玉还是很开心的，虽说当日谢韫驳了她的面子，可他今日前来已是她极大的面子，毕竟，她是第一个将煜王殿下请到冬令节的娘娘。

谢韫没回答，李明玉也不再说话，她看向谢韫身侧三人：“明瑶，你怎么同煜王殿下在一处？”

没等李明瑶回答她又开口：“这两位是？”

“阿姊，这是我常同你说的阿茹。”李明瑶扯过蒋茹介绍道。

“噢”，李明玉恍然大悟：“是兵部侍郎家的二姑娘是吧？本宫常听明瑶说起。”

李明玉仔细端详蒋茹后满意的开口：“不错，确实是个妙人，可有婚配人家？”

“回娘娘，臣女不曾婚配人家。”蒋茹有些羞涩。

李明玉对蒋茹颇为满意，人长得标志，又知书达理的，只是这身份有些低微，否则让她进府同阿竐做个伴也是不错的。

她收回视线，目光落在煜王身后的女人身上，那人发髻有些凌乱，脸上的妆也花了，甚至还有水顺着发梢往下滴。

“这位姑娘是怎么了？”李明玉看着蒋婉觉得她有股莫名的熟悉感：“是哪家的姑娘？好生眼熟。”

“兵部侍郎家的大姑娘。”蒋婉尚未回答，谢韫便已替她答了。

李明玉了然，难怪她觉得这丫头有些眼熟，原来是齐韵的小侄女，小时候倒是见过几眼，长大了之后，蒋婉不常进宫，她也就没怎么再见过她。

李明玉盯着蒋婉看了一会儿，虽然她此刻看着狼狈，可她依旧没有半分窘迫，这份从容倒是让李明玉颇为赞赏。

她感慨道，这小丫头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有了齐盈当年的韵味，甚至还有几分齐韵的影子。

虽说当年齐盈和齐韵并称“明州双姝”，可真要说起来，还是妹妹齐韵更胜一筹，要不怎么受圣上独宠至今呢。

“原来是煜王妃啊。”

李明玉话一出口在座众人皆大惊失色，席间再次喧闹起来。

“什么？她是煜王妃？”

“什么情况？”

“什么时候的事？她先前不是太子妃么？”

......

李明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偷偷扯李明玉的衣角，压低了声音：“姐姐你说什么呢？这是蒋婉，那个被太子殿下退婚的蒋婉。”

“本宫知道啊，蒋大姑娘前些日子被退婚后不是被赐婚给煜王殿下了吗？”李明玉对李明瑶的态度感到奇怪，她看向众人：“你们都不知道？”

瞧着众人确实是一脸懵，李明玉惊讶的捂住嘴巴，她看向谢韫：“本宫该不会说了什么不能说的吧？”

不会是谢韫不想让人知晓吧，毕竟蒋婉近日名声确实不大好。

“无事，许是皇兄圣旨未下，所以大家还不知道罢了。”

“不说这些了。”他掀起眼皮看向李明瑶，虽被李明玉打了岔，但他也没忘记刚刚的事：“李三姑娘刚刚说的还算数么？”

“哦？”李明玉以为是姑娘家的小打小闹，她颇有兴趣：“刚刚明瑶说什么了？”

“明妃娘娘来的晚了没看到，李三姑娘可是主动要求本王的王妃打她呢，那场面，当真是精彩得很。”

李明玉诧异的看向李明瑶，而后转向谢韫：“王爷是不是搞错了？”

又不是傻子，哪有人平白无故让人打自己的？

“在场的人可都是听到了的，李小姐不会不认账吧？”

李明瑶咬紧唇，煜王真是太过分了，她一介女儿家，何苦对她咄咄逼人。

瞧着谢韫不准备放过李明瑶，李明玉也没有办法，她看向李明瑶，语气带了丝严厉：“明瑶，煜王殿下说的可是真的？”

李明瑶想说不是，奈何刚刚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又不能不承认，不承认的话比挨了打还失面子。

她只能硬着头皮说是。

自己妹妹都承认了，李明玉也不好再偏袒，只是，到底是当着明州所有公子哥和官家小姐的面，若是真打了，日后李明瑶在明州可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她看向谢韫，以商议的口吻问：“王爷，您看今儿个是冬令节，这么多人，能不能给明瑶留个面子？”

“也不是不可以”，谢韫看向蒋婉：“只要王妃同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