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雨知道李休南是做的出的，于事脱掉鞋袜，李休南看着宿雨高高肿起的脚踝心疼道“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宿雨道“还不是为了某人，毫发无损怎么能不去献舞。”

“你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些。”李休南一边说一边给宿雨揉着脚踝。

“我没事，你快回去吧。”宿雨脸有点红，李休南看着宿雨的样子笑道“我们小菀果然是十六岁的小姑娘，脸皮薄得很呢！”

宿雨知道他在打趣自己，于是佯装生气的踢了他一脚道“走开，我不想见你！”

李休南给宿雨盖好被子道“小菀，我得走了，过两日再来看你。”

宿雨点点头，李休南笑道“以后，我就叫你小菀好不好？”

宿雨淡淡道“随你。”

李休南温柔的揉了揉宿雨的头发，便离开了，宿雨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也笑了。

寿宴之上，程烨看着一个又一个的索然无味表演，心里觉得无聊，看了一眼旁边的秦瑶，端端正正的坐着，十分端庄温婉的笑着，程烨心里想着，也就阿瑶能对着这么无聊的表演笑得出来。程烨揉了揉眼眶，内侍跟程烨通报下一个表演，是秀女的表演。程烨点点头，却没什么兴致，强打着精神，看着歌舞，明日便要给这些秀女正式的封号了，程烨早早就拟好了，根据家世而定品级，也不会因为这一只舞有什么改变。

程烨看着这支舞，本来惺忪的睡眼突然亮了起来，程烨看着在中间翩翩起舞的女子，突然感觉被什么东西击中了的感觉。这是个很特别的女子，舞姿曼妙，身姿轻盈，浑身的气质清清冷冷的样子，远远的看不清样子，只看得出她并不笑，所有人都在笑，或娇媚，或妖娆，或兴奋，只有她不笑。人就是这样，总喜欢旁人对自己笑，可大家都笑了，只有一个不笑的，便让人陡然生了兴趣，说的好听点，这叫好奇，说的难听点，这就是贱。

一舞毕，众秀女拜见程烨，程烨扫了一眼，找到了那个女子，她穿着一身浅粉的衣衫，与她那一张冷脸十分不相称。程烨看着那女子道“中间的那个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沈毓秀听到程烨叫自己的名字，浑身一颤，心里一紧，十分沮丧的垂眸答道“臣女沈毓秀，祝陛下福寿安康，万寿无疆。”

程烨微微笑了笑道“你是沈国公的女儿，抬起头来。”

沈毓秀轻轻抬起头，他依旧没有笑，眼如秋水，五官端庄秀气，她皮相美，骨相更美，她是十分大气美丽的一张脸，并非是清冷的面相，她只是不笑才看起来像个冰美人。程烨听到沈毓秀的名字，突然想到一桩事。秀女入宫之后，钦天监看过她们的面相，说有人是皇后之相，可母仪天下。程烨当时十分不屑的摇头道“朕已经有皇后了，不需要别人母仪天下，她若真是皇后命，入了朕的后宫也真是可惜了！朕这一辈子只有一个皇后，不会再有旁人。”

钦天监没有说什么，垂首立在一旁，程烨终究还是有些好奇问了一句“谁家的女子？”

“沈国公的女儿，沈毓秀。”钦天监答到。

“沈国公的独女，可惜了，沈国公当年也是个人物，可惜只有一个女儿，可惜了！”程烨叹惜道。

记忆重叠之后，程烨心想，果然是天意，便道“钟灵毓秀，这名字果然配你。传朕旨意，沈毓秀，淑慎性成，勤勉柔顺，今册封为美人。”

秦瑶心里一惊，后宫的封号是自己拟的，沈毓秀出身好，所以拟的封号是才人，刚入宫的秀女，才人封号已经是极高的了，程烨也是首肯的，今日竟然就这么亲自册封，还升了一级位分。秦瑶回头看了一眼程烨，他正笑着看着沈毓秀，秦瑶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谢恩的沈毓秀，十分年轻貌美，只是一张冷脸，如此大的恩典，她似乎丝毫不在意。

程烨接着又册封了许卉，孙聘婷，郑兰心为才人。秦瑶强撑着笑意坐了一会儿，便跟程烨说自己身子不适，带着芝兰回宫去了。秦瑶回到宫里，说自己要休息了，把下人都打发出去了，整个屋子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秦瑶抱着小阿垣，喃喃道“阿垣，人都是会变的吧，如果有一天父皇不喜欢母后了，你就是母后在这宫里唯一的亲人和眷恋了。阿垣，不管怎么样，母后一定会陪着你好好长大的。”说着一滴眼泪滑落了下来，秦瑶感觉终有一天，程烨会喜欢上沈毓秀，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天子之爱，更是如此吧！想到这里，秦瑶感觉心口突然有些痛，刚喊了两声芝兰，就昏过去了。他再醒来的时候，程烨坐在床边一脸担心的看着她，地上跪了一排太医，见她醒了程烨才眉头舒展，挥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陛下怎么来了？今日不宠幸沈美人吗？”秦瑶道。

程烨面色有点窘迫道“阿瑶你说什么呢？你身子不舒服先走了朕十分担心，寿宴一结束就来看你，芝兰说你昏倒了，真是把朕吓坏了。你好没良心，还这么说朕！”

秦瑶道“老毛病了，不碍事，缓缓就好了，更深露重，陛下早些到沈美人那里安置吧！臣妾不送了。”说完把头扭向一边。

程烨自然看得出秦瑶为了沈毓秀吃醋生气了，其实若说喜欢沈毓秀，倒也不至于，只是有些好感和好奇罢了。程烨又轻声细语说了几句好话哄秦瑶，秦瑶既不动，也没反应。程烨便脱了外衣，钻进被子从后面抱住了秦瑶。

秦瑶病重自然更添几分怒气道“陛下快放开臣妾，臣妾今日身体不适，不能侍寝，后宫佳丽众多，年轻貌美的妹妹们还等着陛下呢，臣妾就不留陛下了。”

程烨抱的更紧了一些道“阿瑶，咱们以后再也不选秀了，我一多看哪个秀女两眼，我们阿瑶的醋坛子都打翻了，以后再不选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