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雨的脸色一下子变的阴沉道“是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确是良配,李将军还不赶紧应承下来,早日完婚。”宿雨的语气里酸溜溜的,李休南从背后抱住宿雨,在宿雨耳边轻轻说道“我当然明确拒绝了,我跟我爹说,我不喜欢碧月妹妹,让他不要再给我乱定亲,否则他定一次我拒一次,把李家的脸面都丢光为止。我这一生,只想娶我喜欢的女子。”
“你的碧月妹妹可是非你不嫁,你不心疼?”宿雨问道。
“疼过了就好了,总有一天她会遇到两情相悦的人,现在心里难受一点,总好过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痛苦一生来的好。”李休南道。
“话说的这样好听,哄得我自断后路,可是李休南,我们真的还有可能在一起吗?”宿雨问。
“当然,等过两年陛下淡忘了这批秀女,你就假死出宫,我在帮你做一个假身份,请陛下赐婚,你放心,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李休南道。
“李休南,你会离开我吗?会不会有一天,你也离开我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冷冷的深宫里。”宿雨道。
“胡说什么呢?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李休南坚定道。
宿雨突然回头冲李休南笑了笑,回抱住他道“李休南,我觉得我还是比较幸运的,而且,我今日才发现,我好像有一点,在意你。”
李休南一下子把宿雨抱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十分欢喜道“真的吗?小菀,你终于接受我了。”
“你放我下来,谁接受你了,我说的是有一点,你再不放下我,这一点就没了。”宿雨道。
李休南赶紧放下宿雨,柔声道“没关系,一点也好,我可以一点一点充满小菀的心。”
宿雨低头浅笑道“那要看你表现了。”
宿雨此时如果抬头,就能看见李休南的脸乐成了一朵花。李休南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然后趁宿雨不备,在宿雨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了。宿雨看着消失在窗外的人影,捂着脸,笑意更浓了些。
大周的科举随唐制,常科主要是明经和进士,大周的宰相多是进士出身。常科的考生有两个来源,一个是生徒,一个是乡贡。由京师及州县学馆出身,而送往尚书省受试者叫生徒;不由学馆而先经州县考试,及第后再送尚书省应试者叫乡贡。由乡贡入京应试者通称举人。未考取生员(秀才)资格之前,经过第一次童子试后都称为童生或儒童。之后以童生身份参加第二次考试—院试,通过院试的童生都被称为“生员”,俗称“秀才”,算是有了“功名”,进入士大夫阶层;有免除差徭,见知县不跪、不能随便用刑等特权。秀才分三等,成绩最好的称“廪生”,由公家按月发给粮食;其次称“增生”,不供给粮食,“廪生”和“增生”是有一定名额的;三是“附生”,即才入学的附学生员。第三次考试叫乡试,只有获得秀才资格才可以参加,所有通过乡试的叫举人,被荐举之人。其中乡试里边的第一名叫解元,第二名称为亚元,第三、四、五名称为经魁,第六名称为亚魁。第四次考试叫会试,由有举人功名的人参加,通过会试的称为贡士,进贡给天子的士子。贡生里边的第一名叫会元;到皇帝那儿的考试叫殿试,通过殿试的叫进士,进士里边的第三名探花,第二名榜眼,第一名状元。
殿试由皇帝亲自进行考核,然后宣布殿试结果。进士分为三甲。一甲三人,称状元、榜眼和探花,赐进士及第;二甲若干名,赐进士出身;三甲若干名,赐同进士出身。二、三甲第一名皆称传胪。传胪大典后,新进士在保和殿参加朝考。朝考试卷分为三等,一等第一名称朝元。
进士中一甲三人,殿试后立即授职,其他进士,按殿试、朝考名次,分别授以庶吉士、主事、中书、行人、评事、博士、推官、知州、知县等职。
此时会试早已结束,秦太傅也拟了进士名单递了上去,就等程烨亲自主持殿试,定出三甲。此次科举对程烨来说意义非凡,这是自己真正掌权以后第一次科举,务必要选出真正的国之栋梁。用新鲜的血液一洗朝中腐朽贪墨之风。殿试之前,程烨召见了秦太傅,询问老师心中的人选。秦太傅只说有三个人还不错,其中有两个举子文风新颖,风格却是迥然不同,其一人洋洋洒洒,引经据典,博古通今,可见确是才华横溢之人,可未免有几分空泛,不知才干能否撑得起他的理想抱负。另一人针砭时弊,用词简明扼要,却生动流畅,行文之间可见此人的铮铮傲骨,最妙的是他的文字能让忠言不逆耳,最为难得。还有一个人的试卷,是中规中矩的好,整张试卷,完全可以做衡量的标准,你挑不出一点错处,但是也没什么新意,是那种传统意义上千篇一律的好。
程烨听完,来了兴致道“那这三位举子的姓名,老师可否事先告知朕?”
秦太傅拱手一拜道“老臣也不知他们的姓名,老臣阅卷时,试卷都是封住姓名的,陛下信任老臣,老臣必然秉公办理,不敢偏私。”
程烨笑道“老师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的。朕这也是怕错失人才啊!”
秦太傅摇摇头道“若如此容易错失,那倒也算不得什么国之栋梁。”
程烨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自己拿这个老师,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年轻的时候他是整个朝中想法最跳脱,最不循规蹈矩的,后来,反倒变成了做事最一板一眼的稳重名臣。高处不胜寒,想坐到高位,想辅佐明君成为名臣,便是一个错处都不能有。无妨,既然老师不肯说,那便自己看吧,他们若真如老师说的那般出众,自然能拔得头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