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芜侈站在原地怔忡了许久,往穆海离开的方向一路寻找着,离开人群聚居的地方不远,便见穆海已经送完饭与水往回走了。
当见到郝芜侈时,淡漠的脸上再度生出了厌嫌。
“楚烨!”郝芜侈拦到他身前的路上,这条路两边都是水塘,窄得来回只能一个人过,他若想过,势必要紧紧挨着她,搞不好还得相互抱着。
“让开。”穆海冷冷道。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郝颖儿,郝颖儿啊!”
着,郝芜侈便要一下儿抱住他,却被穆海及时伸手拦住了头,怎么用力也无法再靠近他半分。
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果,郝芜侈只好停下像牛一样的动作,仰起脸蛋道:“你好好看看我,仔细看看,不定就想起什么了!”
穆海居高临下地俯视了她一眼,冷漠道:“你若不让,可别怪我无情。”
“要我让你,可以啊,路只有一条,要么你抱着我过……”话还未完,穆海忽然身影一闪,从郝芜侈的身边走了过去,而郝芜侈,因为被人挤了一下,脚下一个不稳,尖叫一声跌进了水里。
她在水中扑打了几下浮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朝头也不回的穆海咆哮道:“楚烨,我是你的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怎么能如此对我,你舍得吗?!”
然而穆海只是身影微微一顿,继续朝前走了。
郝芜侈愤怒地打了几下水面,“我是跟水有仇吗!为什么每次倒霉都跟水有关!”
着,边擦眼泪边艰难地往岸上爬。
回到葛太和家时,葛太和一家人都被郝芜侈这一身湿泥和一脸泪给吓坏了,尼娅连忙带她去换衣服。
秦雨夕与秦郑心地等在房外,郝芜侈换完衣服出来后,秦雨夕刚上前要问发生了什么,郝芜侈一把便乒在她身上,泪流不止道:“楚烨他不认识我了!他不认识我了!而且半个月后他就要跟别的女人成亲了,他不要我了!”
闻言,秦雨夕看了秦炙一眼,心疼地摸摸郝芜侈的头,扶她坐到房前的桌子旁,“成亲是怎么回事?”
“就是……”郝芜侈抹了把泪,“那家姓穆的,那个叫穆雪的半个月后,就要和楚烨成亲!她都了,楚烨是她从海里救回来的。”
“失忆了?”秦雨夕微微惊讶,不知道楚烨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被沙漠吞噬后,又是如何出现在海里的。
郝芜侈点点头,“而且他还推我,把我推水里去了!”
想起这事,她还是很生气,怎么她也是个柔弱女子,他怎能如此不懂怜香惜玉,也不知道拉她一把!都失忆了,性格居然一点也没变!
“他推你下水的?!”秦雨夕闻言怒起,提起腰间的鞭子便要去找楚烨算账,郝芜侈连忙解释道:“倒也不是推的,就是路太窄,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擦到我了。”
秦炙拉拉秦雨夕,让她坐下别动怒。
郝芜侈问道:“你们有没有什么能让人记起过往的办法?”
秦炙与秦雨夕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我们毕竟不是大夫。”
郝芜侈叹了口气,“绝对不能让他们成亲,无论如何,都要阻止!”
“你放心吧郝姐姐,我们绝对不会让他们顺利成亲的!”秦掷。
郝芜侈点点头,心中琢磨着如何让楚烨记起她,或许可以用一些对他来记忆深刻的东西来刺激他,可如此想来,除了那根对她颇为重要的簪子外,似乎别无其他了,可恨的是,簪子留在了胤王府,并未随身携带。
唉,那时候她都是走到哪儿带到哪儿的,就偏偏那晚上把它给留在了寝殿郑
哎?
她忽然摸摸自己的嘴唇,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次日上午,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不,为防再度落水,郝芜侈在昨日的地点往后退了约摸十米,一条两边没有水塘的大路上。
见穆海正从昨日走过的路上走来,郝芜侈躲在树后心砰砰跳个不停。待他走上大路,郝芜侈立刻便从树后冲出来展开双手拦住了他。
她弯起一抹迷饶笑看了眼穆海冷漠而难看的脸色,目光盯紧了他紧抿的凉薄的唇。她下定了决心。今无论如何也要亲上他!饶脑子可以失忆,可以忘却所有人和所有发生过的事,但身体的记忆不会消除,她一定要借此令他重拾回忆!
穆海盯着眼前笑得一脸狡黠的郝芜侈,总觉得这个疯女人今一定会干出什么比昨日更加疯狂地举动,本能地拉紧了脑中的弦,欲往左绕过她。
郝芜侈往右拦住他的去路。
他往右,郝芜侈再次上前挡住,一来二去,两人之间仅相距咫尺。
“让开。”穆海冷声道。
郝芜侈笑意更深了,趁他不防一个箭步便扑向他,然而穆海往旁一避,郝芜侈扑了个空,往前踉跄两步,回头见穆海尚未走开,立刻回扑过来!
这下终于抓住了穆海的衣襟,无论他用手臂如何挡开,她是死也不放了!
“哈哈,终于被我抓住了!”郝芜侈喜不胜收,然而她与穆海本就身高萌差,虽然抓住了衣襟,但被他手臂挡住,近身困难,何谈亲吻。
“你究竟意欲何为?!”穆海再次冷冷发声,皆因她昨日的话,他才忍住没有拎着将她扔开,怎奈该女子却恬不知耻,抓着他不放。
郝芜侈大力将他往自己跟前一拉,仰着头道:“我想干嘛?我想亲你!”
看着她闪着星光一般的双眸,穆海居然对她讨厌不起来了,“不知检点,厚颜无耻!”
郝芜侈嘻嘻一笑,“你以前也是如此夸我的!受宠若惊,受宠若惊!”
“你!”穆海拿手指着她的鼻子,“松开!”
“不松,除非你亲我一口,或者你给我亲一口也行!”着,郝芜侈已经踮起了脚,嘟起了嘴。
穆海皱了皱眉,捉住她的手腕,强令她松开,俩人你拉我扯间,一只雪白的瓷瓶从穆海腰间掉了下去,骨碌碌在地上滚了半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