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秦鸾,二长老秦沅,三长老秦泽,我父亲名为秦峯。”秦炙又取了一块蛋黄酥,“唔……郝姐姐,这叫什么,真好吃!”
郝颖儿笑了笑,还真是个吃货!“这叫蛋黄酥,太子殿下送得多,待会儿我送些去你房里!”
秦炙连连点头。
“那除了三位长老与你父亲,族中可还有什么厉害的人物?”郝颖儿又问。
秦炙摇摇头,“我族本是大族,自千百年前受过一次重创后,部族日渐衰落,为了隐匿行踪,不许族人与外人通婚,因而族人越来越少,有赋的更是寥寥无几。”
“嗯?”近亲通婚,生出来的后人大半非痴即傻,要么早夭,子嗣能繁盛才怪,更别提赋了,这不就是变性的自我毁灭么?
她仔细瞧着秦炙,秦炙觉着奇怪,问道:“郝姐姐这般看我作甚?”
“你不是很有赋么?不像是近亲通婚的产物。”郝颖儿道。
“什么产物?”秦炙困惑,“郝姐姐是近亲通婚有危害么?”
“正确。”郝颖儿答。
“哦……”秦炙犹豫了一会儿,道:“我并非我父亲与同族人所生,我母亲乃是外姓。”
见秦炙神情低落,连吃东西都没了胃口,郝颖儿总觉得这其中有故事,“你母亲现在还在族中吗?”
秦帚点头,“不过被关进了秦族的禁地。三年前我族出现了叛徒,青龙玄帝灯被偷,于是所有人都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族中唯一的外姓人我的母亲。若非父亲是族长,实力远远高于三位长老,恐怕母亲当时便会与我们人永隔。母亲一关便是三年,这三年间,就连我想见见她也不被允许。”
郝颖儿同情地摸了摸他的头,但很快又捕捉到了他话中的什么,“你青龙玄帝灯是被偷走的,可不是是被诸葛衍抢走的吗?”
“若非有人将青龙玄帝灯从我族偷出去,诸葛衍不可能抢得到。当时我父亲亲自出族寻找青龙玄帝灯,回去的时候受了重伤。诸葛衍将青龙玄帝灯献给云国皇帝,自此便成了云国高高在上的国师。”秦掷。
“这么来,连你父亲也打不过诸葛衍?”郝颖儿心中惊骇,啦,这个诸葛衍到底是有多厉害?
那髯止的师妹嫁给诸葛衍应该就是他成为国师之后了。
那按照秦炙这么,若诸葛衍真是秦族人,又怎会与秦峯大打出手?
“偷走青龙玄帝灯的人你们可认识?”她问。
“是一个陌生的外姓人。所以族人才会认为是我母亲串通外面的人偷走的青龙玄帝灯。”秦掷。
“哦……”郝颖儿若有所思,若诸葛衍真的姓秦,又这么厉害,秦炙不可能不知道,看他方才与她对话的神情,似乎并无虚言。
她将所有的糕点都推到他面前,“夜也深了,你也别多想,待我跟你们入了族,向各位长老求求情,不定他们会将你母亲放出来。”
“真的吗?”秦帜面色一瞬间明朗起来,“郝姐姐,谢谢你!你真的太好了!”
郝颖儿温柔地笑笑,“快去睡吧,别忘了把这些吃的都带走!”
秦炙又吃了一口蛋黄酥,左手端一盘右手端一盘,含糊地道了一句“我走了”,便高高兴胸走了。
次日清晨,楚烨的厢房外。
才刚与楚烨一同用完早餐,郝颖儿推着自行车还没来得及出门,便见于景从一只飞鸽的脚边取了一张信条看了眼,惊诧之余递给楚烨。
见楚烨神色不佳,郝颖儿将自行车停到一边,跑过去问道:“发生了什么?”
收好信条,似是怕她听后会受不住,楚烨轻轻稳住她的肩膀,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就在昨夜,沉阳村……惨遭屠杀,无一人生还。”
郝颖儿心中又惊又怒,心猛烈颤抖着。忽然就想到了昨日书画会上赵月玲漏嘴的那句话,难不成是被什么有心人听了去?
“召和知道了吗?”
“应当尚且不知,但迟早会知道。”楚烨道。
“那他该怎么办?你可有办法护他周全?”郝颖儿心里着急,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召和的师父沈德曾是因触犯宫廷禁忌而死,那么屠村的主使多半是宫廷中人,如今皇帝不管事,是太后?还是离沅兮?一个沈德被斩,全村陪葬,那么召和难逃一死。
想到这里,她心急如焚地便要出去,被楚烨给拉住了,“你要作甚?”
“去找太子。”郝颖儿道,“沈德是皇帝下令处斩的,那屠村之事定然亦是这些高位上的人所为。正好那次太子也去了沉阳村,虽然我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但……我想弄清楚。”
“不是他。”楚烨道,“这其中另有内情,不可鲁莽。”
“内情?”郝颖儿定了定心。
楚烨点点头,命于景守在外头,将她拉进了屋子里,掩好了门窗。
郝颖儿才知道,原来楚烨早便知晓了太子去沉阳村的目的。
太子的乳母芗嬷嬷是云国皇后被害的唯一证人,东窗事发,皇帝崩溃颓丧,陈垚与刘贵妃勾结,借机揽权!
而太子手握虚权,处境艰难,为日后能有机会扳倒陈垚一党,只能趁他们忙于揽政之时找人将芗嬷嬷偷偷送出了宫去。
如今的太子今非昔比,他利用三年的时间暗中拉拢权臣,培养心腹,苦学治国之道,晨兢夕厉,筹谋着一个能将陈垚与刘贵妃一举拉下马的契机,至时只需芗嬷嬷一句证词,陈垚与刘贵妃便再也翻不了身。
可如今,契机有了,芗嬷嬷却死了。
此时的离沅兮一定很恨吧?
听楚烨的描述,屠村的凶手多半是陈垚与刘贵妃这伙人了。
“你打算如何帮他?”郝颖儿问道。
“勾结后宫,合伙谋害帝后,其罪当诛。如今证人已逝,只能借机造势。”楚烨道。
“如何造势?”郝颖儿又问。
楚烨目光沉了沉,“现云国朝中诸臣对陈垚早已心生不满,我们只需稍稍推波助澜,便可治他一个叛国之罪!”
“你的意思是捏造谎言构陷他们?”郝颖儿觉得这好像不该是正派所为,可怎么这种事从楚烨嘴里出来就有种家常便饭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