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是哪家的?”夏元冬瞧着这团子肉乎乎的小脸便觉得手痒,想伸手捏上两下,而事实他也的确这般做了。
团子发起火来依旧是团子。
“夏大将军英武无双,不知道这位哥哥又是如何?”
姜堰早已暗戳戳地在心中将夏元冬暴打几顿,怎么以前不知道这位夏小将军这般爱动手动脚。
夏元冬心知这团子是在嘲讽自己,可实在是控制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思,这团子也太好玩了些。
纪雪翎蹲下身子,正好与姜堰平视,“你是哪家的小公子,是寻不到路了么?”
姜堰心中无语,怎么!自己瞧着就如此蠢笨不成,连路都不识得,这分明是与他半点干系都扯不上。
可迫于情势,姜堰估摸着时间,看来自己得赶紧同夏景夫妇解释一番。
“我是谁不重要,”姜堰摆摆手,拉起纪雪翎便往厅堂侧门走去,“府上二姑娘在长安郡可是受了许多欺侮,夏大将军可知道?”
夏景一愣,连夏元冬也觉得难以置信。
毕竟夏怜阳从未与他们说过这些。
再者,每次回到长安郡,不论是夏老夫人还是二房,各个都可亲得很。
瞧着夏怜阳与他们也并无隔阂,难道不是这府上之人欺侮于她,而是府外之人?可是依照夏景的官职来看,长安郡里边,也无人会如此放肆,毕竟镇国大将军的名头可不是说说而已。
纪雪翎在边关就已是日日担忧着自己女儿,这会儿听姜堰如此一说,更是忧心忡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若姜堰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他们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被蒙在鼓里,阳儿也不同他们说这些,从没听她诉过苦。
她才六岁,若真是这样独自承受这些,单是想想就觉得心疼不已。
纪雪翎被姜堰拉着的那只手,已然出了不少汗,正在微微发抖。
她这会儿心情实在平复不下来,直恨不得立马进去厅堂里边儿,瞧瞧夏怜阳。
姜堰微微侧头,“夏大将军也不必如此担忧,待会儿我们就在这侧门好好瞧一瞧。”瞧瞧这夏府究竟是如何借着镇国大将军的名头,作威作福,狐假虎威的。
纪雪翎不识得眼前这位小少爷,至于夏景,夏元冬自然也是没见过的。毕竟他们常年都不在长安郡,这长安的诸多官员也都识得不全,更甭提这般小的孩童。
只是这位小少爷说话如此老成,又稳妥得很,哪还像个孩童!
况且,他又是如何知道夏怜阳的真实处境,怎么知道夏怜阳受了欺侮,又为何要挑这个时候告诉他们?
不过这些疑点,夏景通通都没有说出来。
毕竟现在重要的便是,晓得夏怜阳是不是真的在这府中受了欺负。
真是如此,夏景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夏怜阳是他的女儿,别人不心疼,自己可是心疼的不得了。
一年到头,在一块儿的日子也就短短几日,屈指可数。
往年回来的时候,夏怜阳同他们终究是有些生疏,可又有什么法子呢?总不能带着夏怜阳去这边关寒苦之地罢,即便夏怜阳愿意一同,夏景也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