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夏怜阳这边,听说姜家小公子初入学第一日,便被先生直接找进家里。
至于为何,自然是这位姜家小少爷在人家经文先生的课上舞刀弄枪,好不欢快!
如此比较,夏怜阳这个倒也算不得什么。
不过夏怜阳听着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愣了一愣,什么时候姜堰这般不服管教了?还跑去舞刀弄枪?
一晃便是小半年过去,眼看就要临近年关,只是边关那边依旧是没什么消息传来。前几日夏元冬倒是来了封信,说是边关形势严峻,不过不必担忧,爹爹和娘亲日日念叨着夏怜阳,也不晓得日子过得如何。
夏怜阳这边倒是同那位柳朱姑娘熟络起来,但凡是找着闲时,柳朱定会来他们夏府。
只不过现在也是冬日,外头冷得很,是以都在屋里头待着。再加上夏怜阳这里时常备着小厨房送来的糕点,因着知晓有别家的姑娘过来寻夏怜阳,是以小厨房备下的糕点后来便成了两人份。
可惜夏怜阳不常吃这些甜食,大部分都是柳朱一个人享用,这才刚刚进了腊月,去年的衣裳倒是紧巴巴的。
因着日日瞧见,倒也不觉着柳朱变化明显,反正本身就是圆圆脸,胖些瘦些倒也不算明显。不过这也只是夏怜阳瞧着,看在柳夫人眼里只觉郁闷得很,人别家姑娘哪个不是窈窕娉婷,自家女儿这样下去哪行。
知晓柳朱时常去寻夏怜阳,她对夏家这位姑娘倒是印象不错,况且人家还是夏将军的女儿,又是他们天邑唯一的郡主。所以说自家女儿同她交好倒也教人放心,不过还是得想法子让柳朱少吃些,是以特意找上夏怜阳说了几句。
夏怜阳这会儿才反应过柳朱已然圆润了这许多,乐呵呵地同柳夫人商量。
这往后,柳朱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来,怎地备好的糕点从两碟变为一碟,不但如此,这滋味儿也不甚好吃。
莫非是自己把夏家吃穷了!
柳朱这种想法愈发强烈,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口,委屈巴巴地倒像是要哭出来一般。
夏怜阳开始还道是怎么一回事,听到柳朱抽抽噎噎说了个大概才反应过来,也不晓得柳朱怎会想到这些。不过这些日子过去,倒是颇有成效,那些个紧巴巴的衣裳起码变得合身。
一来二去,柳夫人放下心来。
柳朱知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想想自己前些日子的确是多走上一段路便觉着气喘吁吁,倒是尴尬得紧,还要自己母亲同夏怜阳一并想法子。
长安风平浪静,边关战事却是连连吃紧。
“将军,胡族那边首领说是想要见您。”
夏景阴沉着脸,脸上的胡茬分明,“哼,他倒是胆大得很!”
说到底胡族人私下开挖暗道,多少还是得到了不少机密,也不晓得是自己得到的,亦或是有人叛变告密。
毕竟这几回交战,天邑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更多的倒像是胡族人熟知他们每一步的安排和布置。便是临时改换战术,那些胡族人却仿佛清楚知道他们的布防如何。
夏景知道这其中定然是有猫腻,再怎样胡族人也绝对不可能未卜先知,这些年两方交战,对于胡族的情况了如指掌。现下这般着实出乎意料,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自己找上门来,那就正好借此机会探探究竟。
夏元冬身上穿着盔甲,自然也听着了方才那人的传话,眉头皱得很紧,“爹爹非要去吗?那些胡族蛮夷定然没安好心,还不晓得是不是陷阱,就等着爹爹自投罗网!”
“便是自投罗网又能如何,现下这状况你也瞧得见,要么是胡族人暗中窃取了军中机密,要么就是军中出了叛徒。无论是哪一个,对之后的安排都不利。”
夏景也愁得很,毕竟军中布防调度不是说变动就能变动的,现下这些都是经过慎重考量的,若是忽然变更,必定得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就怕是变更之后依旧如此,这个时候就得好好考虑是不是军中有什么可疑之人。
寻根溯源,只有找出根本的缘由,才能彻底解决。
毕竟这多年的心血绝不可毁于一旦,况且边关的安危更是直接关乎长安。
军中情况这般复杂,也注定这个年关不平静。
转眼便到了年关,若非是手下人提醒,夏景倒还真不记得。
不管怎么说,边关比不得长安,没有半点儿年节的气息。
也就是年节当日,诸多将士痛痛快快饮了一顿酒水,就这,还是轮流来的。若是没人看守,中途出了什么岔子可了不得,谁也担不起这个罪过。
夏景浅浅酌饮一杯,尝尝酒水滋味儿就是,在军营中,时时刻刻都要保持清醒。
年关就这般过去了,反倒是长安城盛况不减,歌舞升平,欢天喜地。
夏府。
“姑娘,您多少吃些东西也好,若是老爷夫人晓得,还不定得担心成什么样!”绿衣瞧着自家姑娘神情恹恹,作甚么都提不起兴趣来,焦急得很。
“绿衣姐姐且端下去歇着吧,我这里也无事,况且晌午那会儿不是喝了好大一碗粥么。”夏怜阳笑笑,可瞧在绿衣眼中就是强颜欢笑。
“姑娘”
夏怜阳安慰道,“阳儿晓得爹爹和娘亲他们定不会有事的,绿衣姐姐放心罢。”
“那姑娘暂且歇着就是,若有事就只管叫奴婢过来。”绿衣也没有法子,自家姑娘这会儿摆明了不想再多说什么,想来忧心了好些日子,单靠言语安慰又是没甚用处。
只盼着自家老爷夫人真的无事。
文孝帝收到了军报,知晓现今情况并不乐观,派去的粮草车队已经出发了数日,想着也快到边关了,一切就看夏景如何应对。
说实在的,文孝帝虽然担忧,可他更多的还是相信夏景的能力。
夏景征战多年,骁勇善战,自然不会被小小一个胡族为难住,想来也是发生了些难以预料的事情,一时寻不到解决法子而已。
只是那些胡族人着实是太过嚣张,或许,一绝后患才是最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