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走着,白漪梦开始喜欢上了安桥这个地方,它宁静,清新,纯朴。
白家夫妇看着自己女儿心情一天天好起来,身子也俞发好了起来,也时常愿意出门走走,看来他们带女儿来这儿养病倒是来对了。
半月有余,白漪梦偶尔去清平居走走,练练琴,顺便帮助晏书子教教学生,当白漪梦不舒服时,晏书子便会上府教琴,有时会带上一下安桥的小点心。
这么一来二去,倒也熟络了,一日下午,日头将要偏西,下午的太阳暖洋洋的洒在安桥,更添几分静谧。
劳作一天居民们开始回家了,有的坐在柳树下乘凉,有的在河边散着步。
白漪梦带着绿芜来到了清平居,清平居这会儿很静,似乎学生们已经走了,风吹着门前的布帘,白漪梦正走过去。
只见晏书子背着琴走了出来,晏书子见了白漪梦惊讶道“漪梦小姐,你怎么来了?”。
白漪梦看了看晏书子身后的琴,道“晏先生是要出门吗?看来我来的不巧啊!”说着摇摇头。
“怎,怎么会呢?我是要去茶馆罢了!”晏书子不好意思道。
晏书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白漪梦道“漪梦小姐要是不嫌弃,同我一同去茶馆坐坐吧!这时候的茶馆倒是别有一番韵味呢!”。
白漪梦笑笑道“是吗?那我便走一趟,来看看这安桥的茶馆”。
说着晏书子便带着两人走着,晏书子突然道“漪梦小姐要是不介意,叫我书子吧!晏先生着实是有些拗口呢!”。
白漪梦耳尖微微发红,道“那还是不合礼数吧!你也是我的老师……”。
“古语道,一友难求,既然你我同为好友,叫我书子吧!”晏书子回头冲白漪梦笑笑。
一行人走在青石板的路上,脚步声踏踏的响,太阳将影子拉得老长了。
“为什么这儿要叫安桥呢?”白漪梦突然问道。
“安桥,也许是这里有安桥河,也有安桥吧!”晏书子笑了出来。
“安桥,是桥吗?”白漪梦疑惑道。
“对啊,虽然这河不宽,但是那河上的安桥早已存在了好几十年呢!”晏书子回答道。
“……”
茶馆并不远,说着说着便到了。
白漪梦抬头看了看面前这座临水的小阁楼,在外边都能听见二胡的声音,还有古琴声和欢笑声,倒是和安静的安桥大相径庭。
晏书子看了看白漪梦,带着她走了进去。
“书子!来了啊!”老板娘梁嫂热情的招呼着,看见身后的白漪梦,又道“书子,这姑娘倒是标志,是哪家的姑娘啊?”。
晏书子看了看白漪梦,忙道“梁嫂,这是白小姐和她的丫头绿芜,我带她来坐坐”。
“是吗?白小姐长得可正好看,倒给我这茶馆添了几分色彩呢!”梁嫂笑着。
白漪梦不好意思的脸红了,道“谢谢”。
“梁嫂,那我们先进去了”白漪梦忙带着他们走了进去,来到了窗户旁,道“你先坐着,喝喝茶”。
白漪梦坐下,便看见茶馆中间有个小台子,茶馆里人还算多,有老人,中年人,还有几个小孩,有的围在一起下棋,有的在弹着二胡,几个小孩子争抢着糖葫芦。
白漪梦看了看,时不时听到一声喝彩和二胡的乐声。
这时,只见晏书子站在了台子上,将那梧桐琴安放好,坐下,看来是要弹琴。
老板娘梁嫂端着两盏茶走了过来,放在了白漪梦他们面前,道“来,尝尝这茶”。
白漪梦点点头,微笑着,突然问道“梁嫂……晏先生每天下午都来吗?”
“是啊,这儿原来是严老,现在是书子,我们都很喜欢听他弹琴呢!哦,白小姐,我们家书子真的挺好的了……白小姐要是喜欢……”梁嫂话还未完,一个声音传来打断了。
“梁嫂,添茶”
白漪梦红着脸,还不知如何是好,还好打断了。
梁嫂准备离开,又说了一句“白小姐可要好好看看书子呢!”才走。
白漪梦笑笑,尴尬的点点头。待梁嫂走后。
绿笑着道“小姐,这老板娘可真热情”。
“是啊!”白漪梦笑笑,无奈的端起了茶杯。
不一会儿,悠扬的琴声传来,白漪梦顺着看了过去,只见晏书子坐在台上,低着眸子,那双手,在梧桐琴上跳跃,迸出了乐声。
白漪梦看着,他发现,每次再看晏书子弹琴时,总会觉得,这人已经和琴合一了吧!白漪梦想着,嘴角不自觉上扬。
周遭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听着,似乎流水停了,阳光已滞,只有那乐声轻轻回荡在茶馆。
曲罢,晏书子抬眸看了看白漪梦,笑了笑,并未收琴,反而走向了白漪梦。
走近了,问道“这茶,可还好?”晏书子坐下。
“确实不错,只是我感觉我喝过”白漪梦低头看了一眼茶,又望着晏书子。
晏书子轻笑,不语,看着白漪梦。
“是第一次去清平居的那杯茶!”白漪梦笑笑道。
“你记性倒还真好,还记得,师傅喜欢这儿的茶,所以清平居也是这茶”晏书子端起桌上的另一杯茶。
这时,晏书子看了看琴,又看了看白漪梦道“你要试试吗?”。
白漪梦忙道“不……不用了”说着便不好意思了,脸上红着。
晏书子看了看周围,忽的想起了什么,对着白漪梦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找个东西”说着,便望柜台走去,和梁嫂说着什么,不一会儿,拿着一只萧走了过来。
白漪梦看了看晏书子手中那翠绿的萧,问道“你还会这个?”。
晏书子看了看手中的萧,抬头道“严老教过,那我哪儿琴都给你放好了,配乐也给你找好了,你……”说着拿起手中的萧摇了摇。
白漪梦看了看台上的梧桐琴,又看了看晏书子,想了想,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这时茶馆里的人都看向了白漪梦,毕竟以往只有晏书子一人啊,今日换了人自然是全都看了过去。
白漪梦一身青衣,面容姣好,在安桥倒这样的姑娘倒也少见。
晏书子看着白漪梦坐好,将衣衫理了理,将手放在了琴案上。
白漪梦想了想,一波一挑,一曲清辞一曲意,晏书子听着,笑了笑,拿起了笛子,放在了嘴边。
一时间,茶馆里有看向了晏书子,原来是合奏啊,笛声呜呜然,更将请辞悲凉之意抒发,琴声悠悠然,掩起声声泣。
琴笛之声,顿时响透了茶馆,晏书子看着白漪梦,白漪梦也抬眸忘了一眼晏书子,笑着。
一曲罢,琴声骤停,笛声随之而歇,众人愣了一会儿,才鼓起掌来。
白漪梦看着晏书子,她好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
好一会儿,晏书子收了琴,同白漪梦坐在窗边。
“原来你还会这些啊!”白漪梦道。
“也不是很会,只是略微了解罢了”晏书子看着白漪梦道。
两人坐在窗边,聊着什么,,白漪梦时时笑着,眼睛似月亮般,弯弯而甜。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安桥,一切都像撒了一层金粉。
晏书子和白漪梦走着,晏书子背着琴,绿芜跟在不远处,他送她回家呢!
到了白府,白漪梦微笑着道“谢谢你啊!今天又麻烦你了”。
“没事的,你快回去吧!”晏书子道。
“那……再见!”白漪梦道。
“再……再见!”晏书子道。
两人就这么站着,也不动,总觉得气氛有点怪,绿芜看着自己小姐,又看了看晏书子。
“嗯……其实明天还可以再见啊……”绿芜缓缓说道。
两人突然笑了起来,一脸尴尬,白漪梦忙回头,带着绿芜走进府去,耳根子都红了。
晏书子摸摸头,背着琴,走回了清平居。
……
时间就这么走了,不知不觉,几个月了,安桥已经到了盛夏,下了几场暴雨,也许,还有几场。
晏书子坐在清平居内,他也不知道师傅什么时候回来,也该回来了吧!还好,生活也无所谓无不无聊,但好像是比以往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