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七十章 奈曼部(1 / 1)江边村豆腐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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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蛮部与敖汉部是兄弟部落,一直守望相助多年。

头人是岱山台吉的弟弟,索诺木杜棱的亲叔叔。他来见奥巴不是因敖汉,而是为自己的牧场。自四年前,老哈河以南便已是他们乃蛮部落的地盘。

不管是谁,未得到允许入了乃蛮人草场,便是他衮楚克巴图鲁台吉的敌人。

从口内北来的六千只肥羊在科尔沁人试探性进攻时,谨慎地进行的收缩固守,博尔济吉特吴克善无功而返,奥巴为避免与乃蛮部族产生不必要的冲突,决定放弃。

衮楚克巴图鲁台吉很强硬,包括对那些将祸水引入的汉人与察哈尔联军。接到征召令的乃蛮人在不断集结,如想独自吞下这送上门来的意外礼物,人手必须充足。

老哈河也称土河,西晋前称之位乌候秦水。老哈木伦是蒙古语,契丹话则谓其为铁河。

南北走向的河床宽广,正当雨量充沛的夏季,在汇同支流黑里河、坤头河、英金河、羊肠河、崩河、饮马河等河流之后,此段的水流舒缓。

与契丹人中都关系紧密的这条河,如今两岸可不止仅止乃蛮一部的草场,除开敖汉还有翁牛特。

“这便是最坏的打算。”

从吊斗上下,连阴沉脸的功夫都没有,黄冲一路发号施令。

“壕沟加宽加深还不行,两角最容易遭受攻击,要加纵道,向内里铲出斜坡,防止死尸堆积。”

半沙土,便捷的短锹,唐康手下干管农事的兵丁,想怎么开挖都校比起血与火的碰撞,刀与棍的较量,这些士卒们情愿把挖沟当作拼搏,在官长的鞭子下汗流浃背挥舞工具而毫无怨言,因为至少不会因此而死去。

在一连串的指导和喝令声中,他们将原本阻挡骑兵的壕沟,挖成了网状的地道。

“找到水啦。就在脚底下,到处都樱”

往下不断深挖的结果是冒水,毁坏了一段地道,却得到了水,以及开井的经验。

“大帅,这边也出水啦。”有人欢快地报告,一脸的泥污,朝着黄冲傻笑。

“多蓄点,万一鞑子用马拖柴火攻,就浇他丫的。”

远方的寂静像准备择人而噬怪兽透明的大嘴,护营所有人感受到了这份危险,他们不停忙碌或大声地交谈,好减轻这种心理上重重的压迫。

置之死地而后生大概就是讲现在这样子,往快冒烟的喉咙里灌水时,黄冲想。

“大帅,该吃饭了。”孙元化和一个拎食盒的厨子找到他。

“你来得正好,吕元守的探马刚带回了消息,奥巴的人马在向南移动,东西两角陆续赶来了大批其他部族的骑兵,似乎主要是乃蛮部的。这个乃蛮部,你之前打过交道吗?知道多少都给某。”

“莫急莫急,边吃边讲。”

豆子还是青的,刚收的没来及晒干,做行军粮却很耐饥。

“磨粉要等干透,这季节赶不上趟啊。”

“呜,到时候配上羊肉汤,不错。”

他饭量大,和大多数江南饶肠胃一致,没有米饭吃再多也填不饱肚子。

“哎,太好了,有吃的。”

火急火燎的老皮过来,点过头连招呼都不及打,动手就扯去只鸡腿。

“乃蛮是很古老的部族,最早发端在西面。”

“比蒙古还久远?”问话时,老皮差点噎住。夏日高勒递上的一个水囊,被他一口灌下去一大半,“咱们同蒙古人打了几百年,祖先也该和他们乱七八糟的祖先也打吧。”

没有人驳斥他的无知和胡乱插话,吃饭和休息本就一起的。浑话,也是休息的一种。

“他们在西部有国,不。”孙元化也扯了条鸡腿,羊汤也他先开喝,“国王叫太阳汗,很有号召力,那些曾经被成吉思汗撵成兔子的部族,后来不少归在他手下。”

“好几百年的皇历,讲点现在有用的。”

“让他讲嘛,当听古。”

蹲在地上的黄冲,向后靠在了壁上,毫无形象地将屁股蛋架在脚后跟上。

“据四百多年前杭海山附近发生过一仗大战,有人在纳忽山崖附近,太阳汗兵败身身死,王后做了成吉思汗的排第三老婆。”

“可惜了。”

一点情绪都莫有,木然的答应像在听蚂蚁,或者青蛙之间的故事。

“锦衣卫有人,现在的乃蛮和敖汉是两叔侄。不是同一支?”

“草原上的部族从来没有纯种的,比如塔塔…。”

白莫人,夜晚莫讲鬼。才开个头的老皮,一眼瞅见坑道尽头走来过的两个大个女兵,立即将自己嘴巴专心用在吃东西上,大热的,放了些新鲜配料的羊汤很是不错。

“那一战标志乃蛮族基本灭了,那以后也再没有太阳汗。”孙元化大致吃完,开始打嗝。

“有个太阳汗妃叫古儿别速,我晓得。”

皮仰尧是陕西人,草原上众多传当中,对这个女饶描述不少。

“她该是太阳汗老子的妃子,老子叫亦察必勒格。死后有两个儿子因争夺继承貌美如花的古儿别速而干仗,输的那个叫不亦鲁黑,从此与太阳汗分道扬镳。而太阳汗让她继续坐了后位。”

“无聊的读书人,败了就红颜祸水,中状元就才子佳人。”

毫无趣味地,在咽下勉强能填饱肚子的吃食,黄冲不好在此环境下抱怨味道。便将枪口朝向了大明记录传奇故事的书生们。

“呵呵呵,大帅,确实有古儿别速干政的传,并且讲嫌蒙古人身上膻臭。”

“哼哼,却又做了膻臭族饶头子老婆。”老皮偷瞟了眼塔塔儿,咕噜出一句。

“可不是老婆,排在第三的正妻哟。”

“大帅,担架全他们被拆掉做成了拒马。”短命的担架,一次都未实际用过,被叁营征调去满插在西北的壕沟外,一头削成了斜向外的尖锐。

标准的没话找话讲,黄冲放下碗,用袖子檫了把嘴。

“木匠不是答应以后做还你们吗。”

“可这一仗怎么办?”

拆光了才好,塔塔儿来讲的目的很清楚,没有担架兵累赘,她和夏侯青两个可以在战场上自由发挥,仅仅是一个招呼而已。

别着脸,黄冲闭上眼,将脸贴在有些潮气的泥壁上,懒得理会她,准备眯一会。

“呜呜,呜呜。”

号角声从吊斗上传来,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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