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霂一双清澈的眼眸看向火狐,看着他如此痛心疾首的模样,也大概了解到这个玉液酒真是个好东西,是连黑市都难以拿到的珍品。
“七成!再加好好叫上我几声小姑奶奶,你真好看。”
火狐:“……小姑奶奶,你真好看!小姑奶奶,你真好看!小姑奶奶,你真好看!”
火狐由开始的犹豫到后来的火速说完,说了三遍。
“嗯。”初霂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既然问题都已经完美解决了,那便说说,你们今日来的正事吧。”
初霂恢复到了往日冷静的模样,眼眸也变得深不见底。
火狐心中暗自吐槽:什么叫完美解决啊?一点都不完美。可是,他也不敢当着初霂的面说出来啊!
“哦?初霂姑娘知道今天有特别的事?”灰狼诧异道。
“今日火狐迟到了可是半日有余,还将平日从未露过脸的你给请来了,这不是明摆着有事吗?”
“初霂姑娘聪明,不过,我们的事情恐怕还得等你家主子出现,才能详细一谈。”灰狼说道。
“那便等着吧,主子不喜欢在休息的时候被人打扰。”
一个时辰后,东方梓棠缓缓醒来,她伸了个懒腰。这一觉,她睡得还算是挺踏实的。
对自己用了一发净身咒,东方梓棠出了门,便看见大厅中,灰狼和火狐二人竟都来到了这里。
“海棠姑娘。”灰狼对着东方梓棠行了一礼。
“海棠姑娘,你总算出来了,你再不出来,我脑袋顶上都要长蘑菇了。”火狐喜悦道。
东方梓棠无视掉了火狐,朝着灰狼望去:“我记得,你叫灰狼。”
“没错,正是在下。”灰狼承认道。
“说吧,有什么事?”东方梓棠坐到了主位上,打了个哈欠道。
“在下是来提醒海棠姑娘,近日千万不要离开此楼。”
“哦?为何?”黑市突然在这个时候对她下禁足。
“昨夜,在下和火狐接到主子暗中传话,说是有外人侵入了我黑市总部,此人手法高明,想必实力不低,特此过来提醒海棠姑娘。”
昨夜?东方梓棠微微蹙眉。
“我知道了。不过,你家主子究竟要我在这里等他多久?”
“这个……”灰狼面色尴尬。
火狐赶紧道:“这个,咱们当手下的就不知道了,毕竟他的脾气和海棠姑娘一样奇怪。不过,海棠姑娘,对我们灵修来说,时间也没有普通人重要,你只需要安心地等着,我们主子不会亏待你的。”
“哦?和我一样奇怪?”
“是啊!”灰狼刚好阻止火狐,火狐却已经将话说了出来。
“那火狐你可真是辛苦了。”初霂在一旁应和着道。
“可不是吗?不过,只要主子开心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火狐开始沉醉在自己优秀属下的设定中了。
东方梓棠将手轻轻搭在火狐的肩膀上,火狐本以为东方梓棠是要安慰他,赶紧道:“不必安慰我,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在这时,火狐感觉着自己的肩膀一痛,仿佛皮肉都在腐烂着。他赶紧往后退去,撕开自己的衣服一看,果然自己的皮肉已经在发烂。虽然给自己的身体带来的痛楚并不强烈,可是眼看着自己的皮肉如此腐烂,还制止不了,不可谓不是一件给火狐的身心都带来恐惧的事情。
“海棠姑娘,我今天没惹你吧?”火狐哭丧着脸。
初霂向火狐的身体望去,她“咿呀”一声:“看来主子今天心情不错,你居然还能说出话来。”
“这叫心情不错?”火狐指着自己的伤口,“你看看、你看看,我的肉都变成啥样了?这叫心情不错?”
灰狼赶紧捂住了火狐的嘴:“海棠姑娘,火狐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不会说话,还请海棠姑娘看在主子的份上,尽量饶过他。”
“一个时辰后,药力退去,它会自己好。”
“一个时辰?”火狐的嘴被灰狼掩去,于是他便对着在场的所有人临时传音道。
灰狼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光拦住这个人的嘴是没有用的了,得把他打晕才行。
“啪”的一下,灰狼便想将火狐拍晕,火狐却似早有准备,他灵巧地躲开了灰狼的攻击,嘿嘿道:“没想到吧?我防着你呢。”
就在这时,东方梓棠在火狐的身后,对着火狐的后脑勺轻轻一拍,火狐昏厥了过去。
东方梓棠将火狐扔给了灰狼:“带他走吧,消息我已经知道了。”
“多谢海棠姑娘。”灰狼扛起火狐,离开了此地。
见两人离开了,初霂不禁道:“黑市背后的主人凶名在外,却没想到却有这么个属下,我倒是越来越好奇,这黑市背后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了。”
“好奇吗?……也对。”东方梓棠若有所思。
“主子不好奇吗?”初霂问道。
“也对。”东方梓棠没有再继续这个问题。
“主子,黑市防范工作做得如此之好,实力又如此之强,是什么样的人才能闯进黑市呢?又或者说这只是他们对我们禁足找的借口?”初霂揣测道。
“自然是借口,不过目的却恐怕恰恰相反。”
初霂一愣,皱眉不解,可她看出了东方梓棠没有继续作答的意思,便知自己不该再问了。
深夜,今夜乃是无月之夜。
虽被下了委婉的禁足,可这并不影响东方梓棠换上男装出行。
东方梓棠来到了昨夜那片竹林的入口处,果然,入口依旧还在。掀开青纱,东方梓棠再次踏入了竹林之中。
顺着昨日记忆里的路线,东方梓棠很快又找到了竹屋和垂钓的男子。
男子依旧在垂钓,依旧是之前的那副模样,不过,这一次,他却是醒着的。
东方梓棠坐上竹梢,再次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书本,准备看书。
“阁下既然来了,又为何只是远远观书呢?”男子忽然开口了。
东方梓棠一愣,她并非惊讶于男子忽然开口,而是惊讶于这个男子的声音竟如此温柔,仿若天籁,就好似一阵和煦的风,在你的心最柔软处刮过,只不过……这阵风,却是冰冷的,它披着春风的面具,却本是冰潭最深处的逃犯。
这个人的声音里是真的没有一丝感情,谁也不知道,这个人他下一步是对你笑,还是让这温柔的声音成为你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这个人很危险,东方梓棠本能地感觉到了这件事。
“那你呢?又既知我来,何故假垂?”东方梓棠在眨眼间的功夫,让自己平静了下来,但她依旧持着戒备状态。
男子哼笑一声道:“你这小丫头,怎能污我假垂呢?”
东方梓棠干脆不再隐藏,收起了手上的书。她跃落到了黑衣男子在的池塘的另一边,她伸手轻轻碰触到了这池塘里的清水。
“这池水清澈见底,冰冷得仿若刚刚融化的雪水,里边别说是鱼了,就连虾影都见不到,不是假垂又是什么?”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我钓的并非是鱼。”
“那你钓什么?水吗?”
黑衣男子又摇了摇头,他将鱼竿放在了椅子的一旁,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