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和如雅连日诵经,无风无浪,无事发生。咸丰几天没见如雅,想得不得了,撇开了妍嫔,传如雅养心殿用膳,以解相思之苦。
谁知如雅还没到,妍嫔又扶着腰先过来了,殿门口问着张修德:“皇上是不是传了贞贵妃来?”
张修德应着:“好娘娘,皇上几天没见贵妃了,就是吃顿饭,不做其他的。”
妍嫔哼了一声:“我就知道!”说着顾自走进殿里去了,张修德不敢拦,只得任她去。她还没走进暖阁就娇嗔道:“皇上,臣妾腰酸背痛的很......”张修德背后白了她一眼。
咸丰正炕上看书,看她来了便让她坐在身边,安抚着:“你不要走动,朕会过去看你。”
妍嫔娇滴滴道:“臣妾想皇上嘛,皇上总是不来,那臣妾就过来了。”
咸丰伸手刮刮妍嫔的鼻子:“除了忙着朝政以外,只陪你一个,还不够啊?”
妍嫔楼住咸丰的腰:“不够......”
这刚浓情蜜意,张修德外面进来了:“回皇上,贵妃娘娘来了。”
妍嫔噘着嘴:“贵妃自个答应臣妾天天去英华殿祈福,这会子怎么偷起懒来了?让她回去,本宫陪着皇上就行了。”
咸丰笑着:“她毕竟是贵妃,掌管着朕的后宫,朕有事同她商量。你且回去,朕用罢午膳自会去看你。”
妍嫔不动,搂紧咸丰的腰:“有什么要紧的事?都是些后宫琐事,臣妾听听也无妨。”
咸丰不笑了:“即使是后宫琐事,也是朕和贵妃的事,你在这里总是不方便。朕觉得你一向通情达理,如今怎么小家子气起来了?朕还是你的,说完事就去看你可好?”
妍嫔见咸丰不笑了,也就不敢再闹腾了,只得松开了胳膊离了他。行礼告退了:“那臣妾待会再来。”
咸丰点着头:“去吧。”
妍嫔出了殿,跟门口候着的如雅对着面,不禁怒火中烧:“用完膳赶紧给我继续祈福,少在这里勾搭皇上。”也不行礼,气冲冲的走了。
青鸾看不过去了,喊着:“妍主儿请向贵妃娘娘行礼!”
妍嫔站住了,转身瞪着青鸾,身子却仍旧不动。如雅笑着:“姐姐去吧。”看看青鸾,两人进去殿里了。
如雅进了暖阁,张修德赶紧让人传膳,咸丰拉着她的手,无奈道:“朕越想越不畅快,你何必承诺什么十个月不侍寝,实在没这个必要。”叹着气。
如雅应着:“臣妾让皇上烦心了,臣妾这样做不是为了妍嫔,是为了皇嗣。”
咸丰眼神温柔,极度深情:“难为你了,怪朕让你成为众矢之的。”
如雅赶紧行礼,可她还没蹲下,就被咸丰拉了起来,他严肃道:“坐着说话。”
如雅便说道:“臣妾都不知怎么说了,皇上不要再说这样折煞臣妾的话了,臣妾实在惶恐。”
咸丰道:“你可能会在这十个月里有了身孕,知道吧?这对你、对朕都是万般可惜的。”
如雅些许害羞了:“能为皇上诞下孩子,是臣妾最崇高也是本分之内的事情,臣妾也觉得可惜。可是皇上太偏爱臣妾,导致众姐妹心生埋怨,毕竟皇上不是臣妾自个的,要雨露均沾。再者皇上弱冠之年,臣妾也年轻,来日方长,臣妾还会有机会为皇上诞下皇子。”
咸丰笑着:“朕告诉你,十个月之后就把你忘了,哪里还有什么来日方长,朕健忘的很。”
如雅应着:“皇上健忘,臣妾矢志不渝,那就暂且试试,看看皇上会不会忘记臣妾。”
咸丰点着头:“好!朕后宫佳丽三千,少你一个贵妃实在算不了什么。”
如雅眉毛一抬:“佳丽三千,可钮祜禄·如雅只有一个。”
两人相视而笑,咸丰握紧了如雅的手,如雅接着说:“妍嫔姐姐自然要陪着,可她有身孕不能侍寝,皇上各宫姐妹都去看看吧,都日夜盼着皇上去呢,臣妾等得及。”
咸丰应着:“好,朕答应你。”两人用膳了。
晚上歇息的时候,咸丰就来妤妃这里了,因为事先没有告知,他过来的时候,整个宫殿都惊了一下。妤妃赶紧出来迎接:“皇上应该在永和宫啊,怎么到臣妾这里来了?”
咸丰顾自走进殿里,说着:“朕陪了妍嫔多日,该来看看你了。”
妤妃扶着咸丰炕上坐着:“臣妾无妨,漪丽怀有龙嗣,皇上该一直陪着她。”
咸丰指了指炕的另一边:“坐着说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道:“你比淡如和漪丽还要先跟着朕,却一直没遇喜,朕一直盼着呢。”
妤妃低着头,神情哀伤:“臣妾也盼着给皇上诞下皇子,是臣妾无能。”
咸丰笑着:“嗳,不要这样自责,朕说说罢了,日子长着呢,总会有的。只是朕想,若是你生下长子,对社稷、对朕、对师傅都是好的。”
妤妃心里‘咯噔’一下,赶忙应着:“是呢,爹爹和哥哥也盼着呢,都怪臣妾无能。”
咸丰点着头打着哈欠:“朕困了,歇息吧。”随即炕上起身,向床边走去。
妤妃和青裘赶紧后面跟着,伺候着皇上宽衣,咸丰身上穿着的裤子,就是前些日子被如雅补过的那条裤子。妤妃看着裤子不大对劲,吓了一跳。立即跪下来行礼道:“皇上,这裤子是补过吗?臣妾有罪,照顾皇上不周,这裤子怎可再穿?实在是有失天威,该把张修德打入慎刑司服役!”
咸丰歪在床上,拿本书看着,笑道:“这裤子是补过,如雅的女红甚好,不仔细看都分辨不出。”
妤妃接着话:“是贵妃的女红?贵妃妹妹的手艺的确好,可皇上怎能穿有补丁的裤子?实在不妥,扔了去吧。”
咸丰依旧笑着:“无妨,常服而已,私下里穿穿罢了。”
妤妃依旧跪着:“臣妾觉得不妥。”
咸丰不再看书,伸着手拉她起来:“那就丢了吧,一条裤子而已。”笑着:“是不是觉得朕太小家子气了?”
妤妃应着:“皇上是天子,躬行节俭是好,但总不能节俭至此,实在有损天颜,伤了皇家气度,臣妾心中实在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