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嫔听着咸丰着,心里一直咯噔着,等他完了,赶忙应着:“皇上思虑周全,多谢皇上,臣妾明白了。”实在撑不住了,赶忙行着礼:“既如此,一切按着皇上圣意,臣妾就先告退了。”转身要走。
咸丰一把扯住了云嫔,云嫔一个颤抖,他松开了她,问着:“人多嘴杂,这张太医和宋来康都是漪丽除掉的吧?青萍是因为害怕自个也遭殃,才来找你诉实情的吧?”
云嫔又一个颤抖,立即跪了下来:“皇上明察秋毫,臣妾知罪。”
咸丰扶起云嫔,点着头笑着,又叹气:“你实在无罪,实在令朕刮目相待。你本可以就此拉下漪丽和皇后,却反过来护着她们,朕很是欣慰。”拍拍她的肩膀:“漪丽变了,咱们都变了很是让朕失望,若不是看她失去了孩子,定不轻纵她!”
云嫔怯懦地应着,又跪了下来:“臣妾再次斗胆一言。漪丽之所以如此激愤,还是皇上太过偏爱皇后的缘故,以至于冷落了旧人,引得众人怨恨。皇后娘娘德行兼备,臣妾也很是崇敬,她担得起皇上的宠爱。可她刚进宫就位至中宫,难免不让人忌恨,更何况是一向骄横的漪丽?为了皇后,为了六宫,还望皇上雨露均沾。”
咸丰笑着,挥着手:“爱妃得很是,是朕偏心了,以后会注意的。”
这可吓坏了云嫔,刚站起来就又立马要跪,咸丰一把扶住了她,她低着头着:“皇上皇上折煞臣妾了。”不敢看咸丰了:“臣妾先告退了。”也不管青鹤了,匆匆走了出去。
咸丰对着云嫔的背影笑着:“慢点”又立即喊着:“张修德!”
“云嫔娘娘这是怎么了?”张修德进来了:“万岁爷何事?”
咸丰着:“去,快去,找一个英华殿的宫女过来,朕有事要吩咐。”
张修德转着眼珠子:“英华殿的宫女?皇上找宫女干什么…”
咸丰斥着:“狗东西,朕是为了解救皇后,不是为了别的!快去!”
张修德吓得应着:“奴才知罪,奴才这就去。”
咸丰又着:“悄悄地,找一个踏实的过来。”张修德去了。
青鹤赶上云嫔,扶着她,不禁笑着:“主儿,今的话可是多了,开闸放水似的,这几年跟皇上得话都没今晚得多。”
云嫔抚着胸口:“吓坏我了,好在皇上年轻,温文尔雅,又不爱猜疑不多心,否则如何瞒得过他。”叹着气:“但愿此事快快了结吧,我也算积了一件功德。”
青鹤应着:“是呢,好人有好报。”主仆俩回宫了。
玉兰和如雅两个人禁足宫里,一点不知外面发生了些什么事,都颇为悠闲地养着身子。心底里自然是恐慌的,可恐慌也无处使劲,只坚信自个是清白的,此身终究会分明的。
休养了些时日,玉兰的腰大好了,歪着、躺着、横着、斜着都不妨碍了。如雅却没她这么幸运了,还只能勉强的走路,连睡觉翻个身都不敢用力的。
两人正在闲话,如雅端坐在炕上,就好像没有任何伤痛似的。玉兰正在挑拣一些草药,笑道:“用这些活血祛瘀的药给娘娘缝个褥子,就寝时垫在腰下,就好的快了。”捧着草药给如雅看着:“都是上等的好药,御药房这帮奴才,还算有点良心。”
如雅欣赏着玉兰缝得褥子,不自觉地笑了出来:“这是你亲手做的?”玉兰点头应着,她笑得更加开心了:“本宫很是高兴,但有句话不得不,你这针脚实在太差了,合该打回去重做。”
玉兰害臊了:“娘娘取笑了,嫔妾从就不喜欢女红,若不是额娘逼着学一些,拿个针都嫌手酸。”看着青锦:“早知还是让你做了。”
青锦看着皇后:“娘娘,还是让奴婢重新缝一个吧。”
如雅摇摇头:“无妨,本宫来吧,闲着也是闲着。”便让青鸾给她针线,谁知刚拿着针,不禁愣住了。自言自语道:“本宫都忘了这档子事了,额娘到京城了吗?”
玉兰接话道,安慰着:“娘娘安心,广西路远,才半个月呢,到不了。”
青鸾应着:“贵人得是,水路虽快一些,但半个月能走一半都是快的了。”
如雅点着头:“是啊,本宫殿选进京时,在路上耽搁了三个月。”拿起针开始缝褥子,又着:“本宫的女红都是额娘教的,如此,一看见这针线就想起了额娘。”
玉兰愧疚地应着:“嫔妾不好,引得娘娘难过了。不过,娘娘安心,老夫人知道您做了皇后,不知多么欢喜。”
如雅的眼泪忽地滴了下来,吓坏了玉兰,赶紧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问着:“娘娘怎么了,嫔妾又错了什么话?”
如雅拿起手帕擦着泪,看着玉兰又笑了出来,着:“额娘此刻一定高兴,怕的是到了京城,听女儿的皇后又没了,不知怎么难过呢。”
玉兰继续宽慰着:“不会的”着也难过起来了:“嫔妾的额娘跟着阿玛去了芜湖上任,不知能不能听到宫内的消息,她们若是知道我进宫才三个月就被禁足了两次,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两个人互相看着,都破涕为笑,青锦赶忙找补着:“主儿,别招惹皇后娘娘哭了,娘娘身子还没好。”
玉兰点着头,又瞅着如雅,两个人又笑了起来。正笑得开心呢,赵来庭外面进来了,神色慌张地行着礼道:“娘娘,宫门突然开了,张公公来了。”
两个人又互相看了一眼,如雅把褥子放在了一边,把胳膊递给青鸾,着:“本宫知道了,让张公公进来。”
如雅站了起来,张修德外面进来了,满脸地笑意,行着礼:“给皇后娘娘、兰贵人请安。”着:“娘娘,皇上请您和兰贵人过去永和宫。”
玉兰不禁攥着手帕,如雅也有些慌张了,问着:“公公可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