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连数日,唐安一群人都没有接到任务,院子里的锦衣卫还是七八个在扯皮聊天,甚至有时还会拿出骰子来赌两把。只有唐安与那宁远每天都在院子里练刀,时不时也会切磋一二倒也不觉得无聊。
但每次不管宁远多么卖力唐安总是能稍稍胜他一招半式,这让宁远十分不服气,于是从开始的一天一次比试,变成了后来的一天三次,可宁远还是赢不了唐安。两人一来二往,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渐渐的熟络起来。
散值后的唐安来到了天香楼,刚一进门本来喧闹的店里立刻安静下来,几桌食客看到锦衣卫装扮的唐安都不说话了,默默的吃起了菜。见此唐安却没有理会。
李四看到唐安来了咧着嘴朝唐安道“唐安来了!”
“嗯,没事儿过来看看大伙儿,怎么不见李掌柜?”唐安环顾一周却没见到李掌柜的人疑惑道。
“在后院呢,你等会儿,他就出来了”。
唐安转悠了一圈,看到柜台前有一盆炸好的花生米,便伸手抓了一把一颗一颗的往嘴里仍,吃的正开心,却听到李掌柜的声音传来“好小子,这才做锦衣卫几日就学会来我这里吃霸王餐了?”
“李掌柜就别笑话我了,我哪敢吃您的霸王餐啊,就几颗花生米。”唐安摊开手无辜道。
“你那房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总共是六间,正房厢房各三间,总共花了二十两,剩下的银子我都还给徐姑娘了,她就在后院,你过去看看”。
听到徐囡来了,唐安略微吃惊道“她怎么会来?”
“你小子真是有福气啊,人家徐姑娘大清早就来了。我告诉她你的房子置办好了,她便让我领她去,然后一个人忙活了一整天,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收拾完后又回来天香楼说你不知道路,等你过来了一起回去。”
唐安听完心里一阵感动,“这难道就是古代朴实勤劳的劳动女子?”
来到后院,正看到徐囡在看着一纵竹子发呆呢,唐安走过去柔声道“想什么呢?这般入神。”
徐囡似是被吓到了,偏过头看到是唐安后笑着道“没想什么”。
“走吧,回家了,我不知道路,今天只能跟着你走了”。唐安刻意将“回家了”加重语气道。
徐囡听了却心头一颤,“回家了么?自己的家已经在三年前就没了,如今哪来的家啊”。
唐安看到徐囡不语便猜到她可能是想起来以往的伤心事,于是说到“徐囡,你知道么,人活在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活法,但最让人开心的还是为自己而活。无论经历多少坎坷,无论承受多少苦难,总是要活着走完这一生。”
听到唐安所说的话,徐囡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唐安道“你活的开心吗?”
唐安昂起头望着天空道“曾经很痛苦,但现在却很充实。”
“走吧,我带你回家”。
徐囡说着便莲步轻移,率先走出了天香楼。
身后紧随着的唐安却微笑的看着走在前面的徐囡,心中暗道“这一生,就让我一直这么走在你的后面守护着你吧。”
回到新家时天色已经昏暗,徐囡在房间里一阵摸索后拿出了蜡烛为屋内添上一道光亮。
“这是你的屋子,我的在隔壁”。
唐安环幕四周开始打量起了这个房子,除了家具少点别的都还算满意,而且床上的被子明显是徐囡新买的。
“今天你辛苦了,以后别再一个人做这些事情了,你身子弱,可别累出个好歹来,该等我回来一起帮忙的”。
“闲着也是闲着,随便收拾了一下”。
“咱们这也算是乔迁之喜了,等明日我散职后回来做顿饭庆祝一番”。
可能是面对新的环境,徐囡与唐安在夜里辗转反侧都没能睡着,思绪漂浮在漆黑的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次日刚点完卯,秦虎便带着一众锦衣卫出了北镇抚司的衙门,宁远向唐安小声嘀咕道“难道有任务?”
很快一众锦衣卫来到了一座大宅院的门口,秦虎吩咐一名校尉上前将门敲开,开门者是一位中年老者,一开门便道“你们找谁?”
秦虎也不啰嗦,直接夺门而入道“奉陛下之命,户部侍郎李文忠私扣河南南阳府的赈灾粮,特命我锦衣卫北镇抚司前来缉拿,李侍郎人在何处?”
中年老者听闻是来抓自家老爷的便吓得不敢说话。结结巴巴道“在.....在.....在书房”。
秦虎暴喝一声“前面带路”。
唐安一路观察着这位李侍郎的府邸,不可谓不大,三进的大院,院里宽大的走廊以及正房五开间的面阔,东西为厢房,南有正厅五间,北为倒厅五间,单檐悬顶,斗口出杪,直棂隔扇。
西南角入小门又是一小院,里面是佛堂、书房。整座宅子的结构由天井、前院、中院、后院、书房院、后花园等一系列组成。唐安心中惊叹“一个正三品的户部侍郎就有这么豪华的宅子了,那些一品大员与王公府邸又是何等排场啊。”
来到书房门口,秦虎又朗声道“户部侍郎李文忠私扣河南南阳府的赈灾粮,奉命前来缉拿调查,还望李大人配合一下。”
只见书房的门缓缓推开,一位绯色锦制官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面色羞愤的喊道“你们为何抓我,我现在就要进宫去面见陛下,我要向他解释清楚........”
不待后面的话说完,秦虎便吩咐身边的两名校尉将这位李侍郎押出了这座美轮美奂的大宅院,直到送入了北镇抚司的大狱里。
之后秦虎赶去复命,唐安众人又回到了院子里,只听一位贼眉鼠眼的校尉低声道“哼,这个倒霉鬼李文忠,惹谁不好偏偏要惹上东厂的那位赵督主,如今进了这北镇抚司的大牢,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喽。”
唐安听闻凑上前问道“李文忠不是贪污赈灾粮被抓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