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浩然担心纪安雅会在屋内会出事,便立马召唤小馨回来,他没有和小馨多说什么,只是让她密切留意纪安雅的一举一动,又任何行为异常务必第一时间通知肖恩,但对于今天他们二人的见面,一定要对肖恩保密。交代完事情后凌浩然匆忙离去,因为纪安雅的悲伤的吼叫声让他内心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小馨立马开门跑向客厅,见纪安雅昏倒在地上,她急忙跑过去扶起纪安雅,并且检查她的身体情况,经过一番急救措施,纪安雅缓过神来,她丢了魂似地瘫倒在小馨怀里,
“大哀莫过于心死,大哀莫过于心死!”,纪安雅嘴里嘟囔着,
小馨紧紧地抱住纪安雅,
“老大,别伤心了,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要好好的活着,未来我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会幸福地过完此生的!”,小馨安慰道,
“小鬼,你知道吗?那个说这辈子都不会伤害我的人,他终究还是负了我!”,纪安雅心灰意冷地说道,
小馨知道为了让纪安雅放下执念,凌浩然必然是说了或做了让纪安雅服软的事,但长痛不如短痛,纪安雅现在这般绝望和失落兴许能让她放下去追究那件事的真相。小馨将纪安雅从地上扶起来并往卧室走去,她告诉纪安雅晚饭弄好后再来叫她,而纪安雅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整个人无力地瘫在床上,小馨帮她盖好被子后走出房间。
就这样周而复始的又过了一周,在这期间肖恩只要下班时间早就会过来陪纪安雅说说话,纪安雅虽表面都有回应,但肖恩清楚那都是她最后的倔强。终于明天就是案件开庭的日子了,凌氏夫妇再次来到曼城。开庭当天下午,许嫒瑶的气色有了明显好转,而纪安雅全程也强撑无事的样子,双方律师依次在庭上阐述案件陈词,最后法官依据案件审讯结果宣读判决书。因本案主谋是通过海外某黑客网站发布的雇佣信息,因此暂未获取到任何背后主使人信息,法庭最终只能暂时宣判那几名绑匪涉嫌故意伤人罪并予以相应的司法行刑。听到这的许嫒瑶娇滴滴地倒在凌浩然怀里哭泣,而一旁的纪安雅虽面不改色,但手却在桌底狠狠地掐着自己的大腿,肖恩握住纪安雅的手想给她一丝慰籍,却不想纪安雅越用力掐着自己,肖恩担心她伤到自己,用力将纪安雅的手拉开。
庭审结束后,所有人准备撤场,纪安雅第一时间站起来并快步走向外面,她已经看不下去了凌氏夫妇那副虚伪的嘴脸。纪安雅在心里暗暗起誓,从今往后自己与凌浩然之间再无瓜葛,所有往日的情分都葬在了那天他的膝下。肖恩和小馨简单和凌浩然他们道别后急忙跟上纪安雅,三人迅速到达停车场并快速离开。佯装在凌浩然怀里痛苦的许嫒瑶看着眼前这一幕幕,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她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故作坚强地冲凌浩然笑了笑,凌浩然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牵着她上车也离开了那里。
回到云亦辰公寓后,纪安雅还是一个人默默走回了房间,肖恩和小馨坐在客厅静静地听着纪安雅卧室的动静。原本寂静的公寓突然被一道摔打声打破,肖恩和小馨立马起身走到房门口查探,
“你们不要进来,谁都不要管我!”,纪安雅在房内大吼道,
小馨急忙收回了本已放在房门把上的手,但突然房内突然有传来一阵玻璃打碎的声音,小馨担心纪安雅做傻事,下意识用脚踹开了门,而眼前的一幕把小馨吓到了。房内一片狼藉,纪安雅站在飘窗前的书桌边,一滴滴鲜红的液体顺着纪安雅纤细的手指落在洁白的地毯上,而散落在地毯上的那几只早已枯萎的白蔷薇则被它染成了鲜亮的红玫瑰。肖恩急忙让小馨去拿医药箱,自己则大步走到纪安雅面前,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手臂并将她扶出房间。纪安雅的手臂被玻璃花瓶的碎片划出了一道大约一手指长的伤口,肖恩帮她简单包扎后赶忙和小馨开车送她去医院做进一步处理,介于纪安雅刚刚的过激行为,肖恩为她申请了留院观察。
待纪安雅的伤口处理完后,小馨推着她走向病房,走到一半时纪安雅突然喊住小馨,
“我不想待在病房,推我去后面花园走走吧!”,纪安雅哀求道,
小馨点了点头推着纪安雅往医院后面的花园走去。夕阳的余晖印刻在花园的石板路上,纪安雅抬头看向天空,一道阳光直射向她,纪安雅下意识抬手遮挡住自己的脸,当她看到自己手臂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时,泪水不争气地从眼眶中流出,小馨以为纪安雅是伤口疼,急忙扶着纪安雅的手臂,
“老大,是不是伤口疼呢?我去拿两片止疼药给你吧!”,小馨关心地问道,
“没事,我可不像许大小姐那般柔弱,我皮糙肉厚的,这点伤算得了什么!”,纪安雅无所谓地说道,
“老大,想哭就哭出来吧,憋在心里会闷坏的!”,小馨劝说道,
“我不难过,只是心里不服气而已,为何命运要次次如此戏弄我,我原以为只有我们这些平凡之人会受金钱的蛊惑丢失自我,却不曾想在利益面前人人都一样,那些所谓坚定不移的信念,在权利面前都会瞬间化为虚无。”,纪安雅苦笑地说道,
“老大,你一直都深爱着凌总吧?即使你明知道你和他不可能,但你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爱着他,我说的没错吧!”,小馨心疼地问道,
“看来他真的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呀,你不过在我身边短短1年都能看出我的心意,我和他相识30年,他却从来不正面回应我们的感情,难道爱我就如此在心口难开吗?”,纪安雅失落地说道,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无奈吧,你们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最想珍惜的彼此!但如若上天一定要这样安排,那何不试着放下,给自己一个重新去爱的机会呢?”,小馨好意劝说道,
“也许你说的没错,这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执念吧!”,纪安雅叹气地说道,
“老大,天黑起风了,我们回去吧,肖医生已经打包好晚餐在病房等我们了。”,小馨故意岔开话题道,
“嗯,回去吧,我饿了!”,纪安雅勉强笑着说道,
小馨推纪安雅回到病房,肖恩正将打包的饭菜摆放在病床边的小餐桌上,见纪安雅和小馨回来了,他立马走上前从小馨手里接过纪安雅并推她到餐桌前,
“我听亦辰师兄说你特别喜欢吃糖醋小排,刚巧我有一个朋友的拿手菜就是这个,今晚特意让他做了一份送过来,你赶紧尝尝味道对不对!”,肖恩期待地望着纪安雅说道,
纪安雅没有说话,只是接过筷子并夹起一小块排骨放入口中。糖醋小排的酸甜打开了纪安雅尘封已久的味蕾,这是自绑架案发生后她第一次有了味觉,虽然口味和平时吃的有差别,但纪安雅却因此热泪盈眶因为她知道这是艾利给她爱的鼓励。纪安雅抬头看着眼前的肖恩和小馨,她不由得在心里想着,
“是啊,这世上没有谁离开了谁会活不下去,自己又何必如此执迷不悟呢!放手吧,缘来缘去终会散,就让自己和他相忘于江湖!”
纪安雅一块接一块吃着排骨,肖恩见纪安雅胃口如此之好,心中倍感宽慰,看来她的心结正慢慢解开。晚饭过后,肖恩告知小馨,明早医生检查确认伤口没问题后纪安雅就可以出院回家修养了,接着他简单和小馨叮嘱一些护理注意事项后便收拾好饭盒后离开了病房,待肖恩离开后,纪安雅忍不住开了口,
“你是不是觉得肖恩特别叨叨,他说的那些你应该都很清楚吧!其实我一开始就有猜到你是凌浩然派到我身边的,只是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眼线,没想到你竟有如此特殊的身份。不过这也说通了,为何你和小谷会在一起,你和小谷应该是警校的师兄妹吧。高中毕业后我听凌浩然提过他考了警校,他们这种特殊性质的学校对外管理都很严格的,很少能接触到校外的人,你们能在这么快在一起,想来也应该和我曾经一样是校园情侣走过来的。”,纪安雅平和地说道,
“是,小谷师兄是大我三届的学长,我和他是在一次校内运动会上认识的,之后他留校读研究生,我们便在一起了。”,小馨突然害羞地说道,
“看来我拆散了一对有情人呀,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在这久待的,等过阵子我身体恢复后我们就杀回去。逃避从来不是我的风格。”,纪安雅坚定地说道,
“老大,虽然我受雇于凌总,但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的老大,等回国后我就向凌总请辞,我要全身心地跟随你!”,小馨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你可想好了,我可没有他那么财大气粗,能给你开高薪哦!”,纪安雅半开玩笑说道,
“这个好说,只要你允许我偶尔接接私活,那些差额还是很随便补齐的!”,小馨故作嘚瑟地说道,
纪安雅被小馨的招牌花式哄人大招逗乐了,见她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小馨心里一阵欢喜,看来她的老大要回来了。
而与此同时在曼城市中心某五星级酒店套房内,凌浩然在书房内处理着工作,许嫒瑶则躺在卧室的床上休息。许嫒瑶不禁回想着下午开庭审判的场景,她余光看到纪安雅在那暗暗跟自己较劲的样子,心中不甚欢心,这次计划真是一箭三雕,一来因为错失爱子,骗取了凌浩然的自责与内疚,二来因为毫无凭证的案件疑点,让凌浩然和纪安雅之间有了嫌隙,而最后一点也是最为意外和让许嫒瑶安心的是纪安雅肚里的孩子没了,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什么能撼动她凌太太的地位的人了!接下来她只需尽快调理好身体,趁热打铁真正怀上凌浩然的孩子,才能确保整个计划万无一失。
而在书房忙完工作的凌浩然却坐在办公椅上心事重重,下午他手机的APP里收到来自纪安雅佩戴的智能手环的异常数据,他第一时间给小馨发了微信,但她却一直没有回复。凌浩然虽心里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煎熬,但表面上要保持平静,他不想许嫒瑶为此加重病情,可思前想后的他,还是放心不下纪安雅,于是凌浩然走到书房门口将房门反锁,之后迅速拿起手机拨打了小馨的电话,电话那头等待了一阵子才接听,
“boss,这么晚有什么事吗?”,小馨恭敬地说道,
“你们现在在哪?安雅下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凌浩然严肃地问道,
“没有什么事,老大她只是对案件判决表示不服,但我和肖医生已劝服她了。”,小馨刻意隐瞒道,
“看来你已经投敌了,你们回去没多久,我就收到手环的异常数据,你以为没了你我就不知道她的情况了?”,凌浩然严厉地训斥道,
“boss,她已经试着放下你和你们的过去了,你又何必在与她纠缠不清了?我虽不知你和她之间的感情有多深,但我明白一个道理,爱一个人不是强行将她捆在自己身边,而是放手让她拥有自己的幸福。你身边已经有许小姐了,就放孟婆去寻找她的幸福吧!”,小馨好言劝说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闭嘴,我和她的事用不着任何来评判和劝解!”,凌浩然突然大吼道,
“boss,你也曾是儿子,你应该明白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爱,而她现在却因为你失去了她还未见面的孩子,这般丧子之痛,你难道体会不了吗?放下她吧,这也许是对你们最好的结局!”,小馨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听到这的凌浩然突然发狂地将手机狠狠重重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