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江陆氏不亏是声名赫赫的大族,确实很豪气,大手笔,竟将一族住所建于群山之巅,宛若是仙家府邸一般。
在一行人落于山脚后,
姜歆背着全身绿油油的田小娟,抬头看着同山体相连,一直耸入云霄的石阶,额头上不由冒出一头冷汗!
心里暗骂这陆氏先祖没事喜欢装什么X?老老实实的将庭院建在平地上不好吗?非要花里胡哨的搞这些个幺蛾子!
自己人回家不方便,客人登门拜访更是不方便。
眼前这石阶目测之下,少说也有个上万级,登山本就是一件极费体力的事,如今身后又背了个人,也不知道自己顶不顶得住!
结果自己的身体素质却是大大出乎了姜歆自己的预料,背上约有一百来斤的田小娟,竟是健步如飞。
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连一滴汗水都未曾流出。
走在最前方的陆知宴一边走,一边介绍道:“此山名为巨神山,乃是老祖当年以观气之法,所选的中兴之地。
遂将我陆氏宅院建于此山山巅。”
老道抚须点头,“贫道也略懂望气之道,的确是块宝地。
此山有诸山环绕,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后有靠山,前有案山明堂,水流曲折,以使住所藏风聚气而令生人纳福纳财、富贵无比!
只是…………”
老道顿了顿,忽又皱眉。
“道长有话还请直言。”
老道指了指山峰头顶的云海,“只是这穹顶之上,有黑云聚而不散,似刀高悬,恐怕有人破了此地的风水!”
一直一来,遇事总是处事不惊的蒙面少女,嗓音中第一次有了些慌乱,“道长此话当真?”
“贫道也只是看了个大概,具体的还需再仔细勘探一番!”
少女点了点头,一瞬间情绪又恢复到了平常时波澜不惊的模样,眼神复杂的眺望远方壮阔的风景。
几人继续向前,在历经了几个时辰的攀登后,终于走到了这石阶的尽头。
视野也是蓦然开阔,一栋栋大小不一,青瓦灰墙的建筑傍山而建,古木参天,在云海翻腾的云雾中,时隐时现,俨然一副仙境模样。
而在几人前方,有一行陆氏弟子似乎早已恭候多时,在迎接几人。
只是让姜歆心中有些疑惑的是,这陆知宴,陆乘云姐弟二人,身为当代陆氏家主的嫡子嫡女,在族内应是备受恩宠的存在。
可事实上,前来迎接的众人一个个都是神情冷漠,在匆匆的同陆知宴姐弟二人敷衍了事的打了个招呼后,便作鸟兽散。
反倒见了那位黑袍老者,却是恭恭敬敬的唤了声:“柳大人!”
不过,姐弟二人好似对此也见怪不怪,
除了这群人,倒还有一位体型丰腴,气质清冷的妇人一脸欣喜的走上前来,一把握住了陆知宴的手,眼中泛有泪光道:“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陆知宴点了点头,唤了声:“秦姨。”
“小姐,此番外出归来可有收获?”
少女眼神黯淡,摇了摇头:“让秦姨失望了,知宴未能寻到合适的人选”
“那这几位?”
妇人指了指少女身后的姜歆、老道。
“这位道长是在半道中偶遇的高人,是我特意请回来帮父亲诊疗的,秦姨,父亲如今的病况如何?”
姿容气质皆是不凡的美妇人叹了口气,“家主他病情日益严重,如今已是昏迷不醒了!”
“父亲!”
少年陆乘云听到了这个消息顿时带着哭腔一声嘶叫,急忙跑走。
“秦姨,乘云就交给你了,我带道长这就去看看父亲!”
美妇人点了点头,款步姗姗,朝着少年奔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而陆知宴连忙转身,对着老道躬身行礼道:“家父病危,劳烦道长这就同我一起去看看家父!”
老道点了点头,“前方带路吧!”
一旁的姜歆见那少女似乎将他忘记了,一时间也是有些着急,连忙开口道:
“慢着,陆小姐,我这婢女如今也是身中剧毒,性命危在旦夕,急需你家中的那对蛟龙犄角救命,你莫要忘记了啊!”
“公子,那对蛟龙犄角供奉在我陆氏祠堂中,可祠堂大门的钥匙,是由我父亲掌管,若无我父亲点头,再急也是无用。
不若你同我一起去见我父亲,若是道长果真医术通天,能让我父亲醒来,自然可以解了那位漂亮姐姐的毒。”
“也只能如此,那就赶紧走吧,莫要耽搁了!”
姜歆听了陆知宴的话,也是急吼吼的催促道。
蒙面少女走在前方,引领着老道与姜歆在穿过一片由玉石铺成的恢宏广场后,来至了一处门口栽有桔树的古朴院子推门而入。
刚一进门,便被几人拦住了去路。
“哟,这不是咱们的大小姐吗?怎么,这次出去寻到了能够召出老祖的祭品?”
一位相貌堂堂紫,气态雍容,身穿青色锦服的年轻男子,双手抱胸,一脸的阴阳怪气道。
陆知宴冷冷的回了句:“未曾找到。”
男子闻言瞬时勃然大怒,指着陆知宴的鼻子骂道:“果真是废物一个,既然没有找到,怎么还有脸跑回来!”
“陆青峰,我回不回来,还用不着你来多嘴!赶紧给我让开!”
“大小姐真是好大是脾气,我若是不让你又能如何?
废物一个,也敢在我面前颐指气使,你也不看看,如今陆家是谁在当家?”
“让开!”
“我偏不!”
“柳爷爷,打断了他的腿扔出去。”
“慢着,陆知宴算你狠,老子我自己长腿了,会走。哼,别以为身边跟了个融合境的老畜生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锦服男子一声冷哼,带着众人侧身离开了院子,在与少女擦肩而过时,突然舔了舔嘴唇,淫邪一笑,用着只有他与陆知宴两人可以听闻的声音说道:
“放心,你那废物父亲撑不了几日了,在你父亲死之前,我是不会动你们姐弟的。
待你那父亲一死,本公子就先将你弟弟宰了,再将你收入床帏里,慢慢玩弄”
陆知宴面无表情,置若罔闻。
身在一旁将此番情景尽收眼底的姜歆,莫明的,又有了一种很熟悉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怎么这些个大家族就没一个让人消停的?
而在锦服男子一行人离开后,陆知宴上前轻轻推开了小院房间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