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震动,山河颠倒!”
这是唯有懂得观气之法的修士才能看到的壮观景象。
普通人只会当做是寻常的自然灾害而已。
这里的普通人自然也包括了姜歆,
脚下的剧烈晃动,很快便停歇了下来,他以为只是碰巧赶上了地震,可被老道说的如此“玄乎”,反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道长,你这所谓的观气之法到底是什么?又看到了什么?”
“观气术说起来就是一种观吉察凶的方法。可分为观人,观山水。
观人之术便是山下百姓口中是相术,正所谓:“一面之缘,神断祖孙三代,富贵荣辱;足不出户详辩家族,阴基阳宅吉凶祸福。”
当然,掌握此术之人少之又少,轻易不出,而那些山下镇子天桥下摆摊算命之人,自然都是些江湖骗子,不可信!
至于观山水之术则称之为堪舆术,相地术,又俗称风水术。
属于占相阳宅、阴宅的地脉、山形、水流、结构、坐向以测断吉凶休咎的方术。
此术对山下王朝的更替尤为重要。
山下曾有一位姓袁的异士,总结了五种观气之法。
其一,似烟非烟、似云非云,郁郁纷纷,现红黄二色,状若龙形,这叫做瑞奇。瑞气见则为君主有祥瑞之事。
其二,有一种白色练絮,晦昧不明,乍有乍无,其状类狗,这叫做妖气。妖气见,天下非主有大丧,即主有兵变。
其三,有一种中赤外黄,有丝有缕,如若随风飞舞之状,这叫喜气。喜气见则朝廷有非常之喜。
其四,有一种状若长虹冲天而上,中吐赤光润泽者,叫胜气。胜气见,则天子威加四海。
其五,有一种状若人形,而白色蓬蓬不动者,叫做尸气。尸气见,则其分野之下,民当有琉璃丧亡之灾。
可以说,这五种观气之法将山下朝廷的气运更替尽数囊括。
不过,这也只是道门观气之法中的九牛一毛。
最最可怕是,如若是修行之人懂观气之法,他们可不仅仅是能“观”气,还能“改”气。
福宅变凶地,龙穴变煞窝。
举手投足间,更替王朝,夺宝杀人于无形,可怕之极!”
老道的一番讲解将姜歆说的是一愣一愣的,虽然具体的没有听得太懂,但大体的意思他是明白的。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懂得观气之法的人超级牛叉。
就像游戏中的外挂,不仅有着上帝视角,还能随意更改游戏里的剧情,那么,玩起来自然就是一路通关了!
不过既然这所谓的观气之法这么牛叉,听起来像是无解的bug存在,那这可叫其他人没了游戏体验啊,还怎么混啊?
难道没有什么反外挂的措施?
老道似乎看出了姜歆心中的疑惑,抚须笑道:“贫道知你所想,首先,懂得观气之法的人皆是万中无一。
其次,即便懂了,自然也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正所谓人各有命,上天注定!
强行更改人的命格,王朝的气运,山水的走势,都是属于逆天行为,自然会受到天道反噬。
轻则瞎眼折寿,重则天诛地灭啊!”
“既然如此,难道道长就不怕受天道反噬?”姜歆好奇道。
“贫道只观不改,谈何反噬?”
姜歆点了点头,表示了然。
原来老道只是个发现bug,却不敢利用bug的玩家而已,所以才不怕处罚。
顿了顿,他刚想问问方才的震动又是怎么回事,却被一阵猛烈的破门之声打搅。
来人是那陆知宴的弟弟,陆乘云。
一脸急色,匆匆忙忙,连伞都未曾来得及打,全身湿漉漉的一下子跪在了老道身前,声泪俱下道:
“道长,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姐姐。”
老道皱了皱眉,连忙将他扶起身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姐姐被二长老抓了起来,说她被妖人蛊惑,企图盗取陆氏至宝,要被处以清洗灵魂之刑。”
“怎会如此?她可是你们陆氏家主嫡女啊!”老道有些不解道。
“姐姐去了祠堂,想要盗取出那对蛟龙犄角,结果却被二长老抓了个现行。
依照族规,陆氏祠堂是唯有家主和长老才能进的地方,况且再加上盗取至宝,更是罪加一等!
道长,求你快去救救姐姐吧,晚了姐姐可就没命了!”
老道点了点头,“快快前面带路。”
“道长,我也一起去!”
姜歆一听,也连忙跟了上去。
毕竟,方才听陆乘云之言,陆知宴是为了盗取那蛟龙犄角才会被抓住,此事也算得上因他而起,他当然不能置身事外。
再者说,假使陆知宴真被处刑而死,那他想要以蛟龙犄角救回田小娟岂不是更加无望?
所以,于情于理,他都要跟过去。
姜歆一边跟紧脚步,一边又追问道:“对了,这清洗灵魂之刑,又是什么刑罚?”
陆乘云一边抽泣着,一边解释道:“所谓清洗灵魂之刑,乃是让犯错之人将沸腾的热水或者燃烧的煤炭吞噬下去的刑罚,说是借此以洗净身上的腐败的灵魂!”
姜歆听了不禁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这都是些什么乱七糟的人才想出来的刑罚啊,忒没人性了吧!
一对比,更能体会到前世所处的世界的美好,有秩序,有法理,有人权。
三人在陆乘云的带领下,左弯右拐的走了些许时间,来到了方才他们路过的那片由玉石铺成的恢宏广场。
原本空无一人的广场此刻已是人头攒动,人满为患!
广场中心,有一块凸起的高台,高台上,架着一根刻有栩栩如生的蛟龙雕像的白玉柱。
而蒙面少女陆知宴此刻正被绑在这根白玉柱上,任由雨水淋湿,看起来极为凄惨狼狈!
“诸位,家主之女陆知宴,违反族规,私闯祠堂,还妄图盗取先祖留下的至宝,蛟龙犄角,实乃罪不可赦。
如今正值我陆氏危难之际,家主病重不醒,大长老闭关不出,便由我依族规掌刑,诸位可有异议?”
出声之人,正是那位魁梧老者,陆氏二长老,陆几尔。
“二长老依族规行事,我等皆无异议。这陆知宴仗着有个家主父亲,行事向来目无尊长,不顾族规,理当受此刑罚!”
台下青衣锦服的男子,一双眼睛紧盯着白玉柱上被雨水浸透的陆知宴娇躯,眼神游弋,双目炙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