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女帝的话,卞城王更为不理解,傅九不过是一个小小太监,一个小太监出事,还要劳烦女帝亲自跑一趟。
这个太监到底是何身份。
卞城王心里有太多疑问,暂时无法得到解答。
也不知道他远在边境这段日子,皇城里都发生了什么。
飞霜诺诺的走上前,她知道女帝对傅九宠爱有加,为此很是愧疚:“对不起姑姑,是我一时疏忽,导致带来的部下尽数覆灭。”
“你没事就好!”女帝无声叹息。
她正是因为见识过傅九的本事,为此才会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出事。
何况他还是未来的救世主,背负着这个身份的人,怎么也不该只有这点本事。
可谁曾想,还没等踏入召国境地就出事了。
唇瓣紧抿在一起,虽女帝没有说指责她的话,但飞霜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在责怪她。
“卞城王,本帝希望你能放下手头上所有事务,帮本帝把这个人找出来,无论是生是死,只要找到人,立即带回来。”
女帝摊手,手里多出一张画卷。
卞城王恭敬走上前,双手接过画卷。
画卷被打开,看清楚画卷之人面貌后,卞城王脸色微变:“这人.......”
“怎么,卞城王认识画中之人?”女帝问道。
卞城王看了一眼飞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女帝对着飞霜吩咐道:“你先下去吧,一会本帝去找你。”
飞霜哦了一声,默默地离开。
女帝拂裙坐在椅子上,抬眸去看卞城王:“有什么卞城王直言就是。”
“这副画卷中的男子,与卞城禁地之中一座石像上的男子很像,臣前些年不小心误入禁地,在石像的背后,看到了一则预言。”
“什么语言?”女帝情绪激动地问着。
卞城王纠结良久,似是有些不太好开口。
“不用有所顾忌,无论你说什么,本帝都不会责怪与你。”女帝道。
卞城王迟疑半响,道:“雕像后面所写,此男现世,天下必风云突变,云亦存亦灭。”
许久不见女帝说话,卞城王接着又道:“臣想也许雕像是有人故意为之,故意标记一些动摇人心的话。”
女帝摇了摇头:“雕像上写没错,他出现,天下离大乱之日定不久远,云洲大陆,真的会发生一次翻天覆地的转变,灾难过后,是否还有云州,那便要看这个人。”
“女帝,您怎么也信这些?”卞城王只是惊讶画中的傅九,与雕像太过巧合,才会说这些。
但在他认为,雕像后身刻着的话,不过都是危言耸听吓唬人,当不得真。
“卞城王不知,皇室从万年起,就一直流传着一个秘密。”
眸色一变,卞城王下意识去看女帝,见她点头,他心中已大致有了定夺。
为一个小小太监出事,女帝要不远千里跑过来,竟是这个原因。
“为了云州大陆的的未来,为了百姓能够安生,享受太平盛世,本帝命你,一定无论如何也要把人给本帝找到。”
得知事情重要性,卞城王也不敢耽搁,应了一声后俯身退下。
女帝神色疲倦的倚靠在椅子上,她这次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卞城王走后不久,飞霜便走了进来,屈身给女帝行了一礼:“姑姑。”
女帝淡漠的嗯了一声,撇了一眼飞霜,道:“本帝这次来,其实还有一个目的。”
“本帝来边境,皇城那边一直无人坐镇把守,本帝担心会出什么乱子,便想着让你回去顶上一阵时日。”
飞霜一愣:“姑姑此番来,是不打算回去了吗?”
女帝微微颔首:“本帝亲自去当使臣跟召国谈和。”
“这怎么可以,姑姑您身份高贵,若召国那些卑鄙无耻之人,用什么恶劣的手段不小心伤了您,那云泽怎么办?”飞霜情绪激动的说着。
“此事本帝定有分寸。”
飞霜还想说些什么,见女帝执着的态度最后只能作罢。
“那飞霜先告退。”
“等一等。”
飞霜脚步微顿,转身去看女帝,疑惑的问着:“可有调查出是何人对你们动手?”
“那群黑衣人身上并无任何信件,卞城王已经派人调查,只是至今未有线索,不过我猜测,行刺我们的那些人,必然跟召国脱离不了关系。”
飞霜迟疑半响,接着又道:“我认为,跟召国化干戈为玉帛这件事,姑姑还需慎重,召国那些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着实不值得信任。”
手指有旋律的在桌子上敲打着,女帝陷入一阵思考。
其实在来的这段路上,她想了很多,觉得这件事的确是她有欠考虑。
不过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她只能去试着走完。
“且先看看傅九是否还活着,若他死了,本帝定会派兵清剿召国。”
虽因这次傅九救她,飞霜对他态度有所改观,但飞霜还是无法理解,甚至去接受女帝对傅九如此纵爱。
因为一个小小宦官,就决定攻不攻打召国,这个理由,飞霜觉得很难以接受。
就连他们的将军死了,也不见女帝如此气愤,傅九一个小小太监,凭什么得女帝如此重视。
甚至连她这个亲侄女,差一点被人害死,也不见女帝生气。
察觉到飞霜的异样,女帝解释道:“傅九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的生死存亡关乎重大。”
飞霜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就是一个小小太监而已。”
女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飞霜年纪尚轻,且又做事不顾分寸后果。
还很冲动,女帝想这么大的事,还是不要先告诉她的好。
“日后你会明白,总之你要相信,本帝所做一切,皆是为了云泽百姓。”
“姑姑是一国君主,您想怎么做,我这个做臣子的,又有什么权利插手,横加阻拦,您说什么都是对的,飞霜先回去了。”
女帝敛下眸中的异常,疲惫的倚靠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
“女帝不必如此忧虑。”
“谁,谁在说话?”女帝坐直身子,四处张望着。
“是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