瑭楚脸色略僵,有一种被拆穿过后的啼笑皆非,沉默不语,视线却是心虚的看向净轲,那湖家小姑娘讶异的张着红唇,杏眼鹿眸,发髻别着细长鎏苏,周身环佩作响。
似乎,知道了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瑭楚被净轲这般赤裸裸的瞧着,眼神不自然的移了开来,阴郁如墨的脸色略有几分缓和,故作镇定,心跳如鼓,耳哨发红,指尖摩挲着鞭柄,有些拿不住似的。
他细若蚊蝇,呐呐道:“……我没有。”怕是连自己听着都有些不大相信。
净轲再是看不出来,就真的如同姣姣所说的那般,像个呆子,她早些时候便听湖府仆役们说过,瑭楚要比湖棠大些七岁,习武练剑就是为了保护湖棠,主仆情深。
却是没有想到,瑭楚还对着湖棠存着这个心思,只可惜,真正的湖棠小姑娘已然是香消玉殒。
苦命鸳鸯,唉,亦是可怜的很呢。
净轲虽是不大懂情爱,可听说六界当中凡人最为多情,还是满脸如同老者一般的怜悯,语重心长的叹道:“湖棠她应当也是很喜欢你的,只可惜……”
只可惜湖棠香消玉殒,听不见你对她的喜欢,亦是看不见你的模样,现如今,怕是进了阎王殿,过了黄泉路,趟过奈何桥,饮下孟婆汤,断尽前尘往事,早已投入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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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瑭楚只听见前一句他的小姑娘是很喜欢他的。
他素来面无表情的脸染上几分薄粉,瞬间烧红了脖子,耳垂红艳艳的欲要滴下鲜血,有些无措的清咳几声,心底的不快彻底消失殆尽,却是变成了无地自容的窘迫。
“瑭楚亦是喜欢阿棠的,会护着阿棠一生。”
此话语调婉转,不过区区一句,便已是很自觉的将“主子”换成了“阿棠”,亲昵的很,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瑭楚这少年还真是不见外。
分明比她们狐狸还要狡猾,却是无意间占了净轲的便宜,还扮猪吃老虎,故作一副腼腆少年郎的模样给净轲看,妄图欺骗不识红尘的净轲。
狗东西,就没存着些好心思。
姣姣冷下脸,眯起妩媚的眼尾,风情万种,用纤纤玉指挑起净轲的下巴,凑近了她的耳垂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挑衅一般的勾了勾嘴角:“你家主子与我是老相识,也很是喜欢我呢。”
老相识,很喜欢。暧昧不清的称呼,过分亲昵的动作,风流少年郎的藐视礼法,娇软少女的懵懵懂懂,瑭楚愣了愣,脸色变得有些奇妙,扯出一抹笑意,有些渗得慌。
净轲不大习惯这般,着实措手不及,浑身一震,讶异的张大鹿眸,惊恐万状的伸手捂住耳垂,手心里沾染着潮湿,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张口就道:“你,你莫不是疯了。”
瑭楚眼里仿若燃起灼灼桃花,底气十足,冷笑道:“我跟随主子多年,都从未见过你,还请公子不要胡言乱语,莫要欺负我家小姑娘好骗,言行举止就这般肆无忌惮,不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