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云的声音有一种很特别的魅力,使人听了之后,不由自主地,就会安心下来。
至少在李伯看来,确实是这样的。
他看着江亭云的背影,心下大定,随后问道:“那郎君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个时候,村民已经快要冲到他面前了。
而阿伯,此刻还站在原地,瑟瑟发抖着。
其实按理来说,他离江亭云最近,要是阿婆话音刚落,就冲上来,“除魔”的话,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与江亭云扭打成一块了。
然而,他是个喜欢投机取巧的,能不打头阵绝不打头阵。能划水,绝不使劲。
但是,阿婆在村子里的威望毕竟太高,之前,她看他的眼神使他头皮发麻。
因此,他就算要划水,也不能划得太明显。
见村民们已经冲上来了,他便也装模作样地大喝一声:“妖魔,哪里跑!”
随即,他便也张牙舞爪地冲了上来。
“嘭!”
随即,他便被江亭云一拳打飞了出去。
江亭云怒目圆睁,大喝一声:“谁敢!”
随即,村民们往前冲的步伐便猛地停了下来。
江亭云的那声大喝,还是很有威势的,跟他轻声细语地说话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但是,村民们之所以被他镇住了,最主要还是因为那一拳可不是谁,都能一拳被别人打飞的。
那一幕,极具威慑力。
此刻,他们便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江亭云,时不时地,面面相觑。
这个时候,阿婆念咒也念不下去了,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惊疑不定地看向他。
江亭云打完那么一拳,大喝那么一声之后,很快便恢复了儒雅随和,笑眯眯地说道:“好了,现在看来,你们还是能好好交流的嘛?干嘛要动手动脚呢?那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听了他这话,村民们情不自禁看向了倒在地上的阿伯。
这时候,阿伯还躺在地上,哼唧唧的,站不起来呢。
刚才到底是谁在动手动脚啊!
村民们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荒谬感。
“那么,你们”
江亭云才刚想说什么,便听到了阿婆的尖叫声:“你们在干什么?你们竟然在跟旱魃交流!现在,立刻,闭上你们的耳朵!什么都不要听!什么都不要想!冲上去,绑了他!”
见村民还是有些惊疑不定,她又说补充道:“你们记住,你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有人被打倒了,是幻觉!你自己被打倒了,也是幻觉!
我现在拼尽全力,已经压制住了他的妖力!现在,他除了幻术以外,已经什么都不会了!现在!立刻!冲上去,绑了他!”
阿婆用嘶哑的声音喊道,听起来颇具感染力。
同时,她的声音很有自信这主要是因为,她没有看到,江亭云打飞阿伯的那一幕,那时候,她还闭着眼睛呢。
因此这个时候,在她看来,江亭云只是一位身手不错的普通人罢了。
闻言,村民们怔了一下之后,重新看向了江亭云,这时候,他们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同了。
他们对阿婆的崇拜时日已久,不是那么容易消退的。
而这个时候,江亭云轻轻皱了皱眉头,没有等村民们下定决心,便轻笑道:“幻觉吗?呵那这样呢?”
说罢,他便轻轻一跃,飞上了天空。
他在村民头顶一掠而过,随后,轻轻地踩到了阿婆面前。
“钦!”
江亭云拔出腰间长剑,把长剑放在了阿婆的脖子上,轻笑:“那么现在,还是不是幻觉呢?”
这时候,阿婆再也不敢闭上眼睛了,她呆呆地看着江亭云,一副茫然失措的样子。
“这”
“阿婆!”
村民们一阵骚动。
随后,有人大声喊道:“阿婆说了!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那么现在的这一幕也是幻觉!那魁拔要是真的有这么厉害,早就把我们都杀了,还用得着威胁吗?”
“对啊!”
“是这个理!”
很快,村民们嚷嚷着冲了过来。
“等一下!这不是幻觉!”
阿婆被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解释道。
当然,这里的花是菊花。
“这真的不是幻觉,你们快停下来啊!”
阿婆大声喊道。
她看着似笑非笑的江亭云,露出讨好的笑容。
她还真怕,村民们冲上来之后,江亭云把他割了喉。
而听了她的话,村民们往前冲的脚步一顿。
之后,又有人大声说道:“这也是幻觉!兄弟们,不要怕!往前冲!”
“吼!”
村民们大吼着冲上前来,一拳往江亭云身上打去。
但是他打了个空,这个时候,江亭云已经站在了阿婆的身后。
见自己没有被割喉,阿婆松了口气,刚想说什么,便看到,有一只拳头在她的视野中快速放大。
“嘭!”
那只拳头打在了她的脸上。
“兄弟们!这一定是旱魃的化身!它就是想着,我们一定不敢打阿婆,所以,才故意化身为她!”
“是这个理!依我看,现在的旱魃,才是真正的阿婆!它想勾引我们打真正的阿婆!”
“哼!它真是小看我们了,我们是那么傻的人吗?”
“说的是啊!快,我们快点打死真正的旱魃!”
村民们大喝着,拳脚不住地往“真正的旱魃”身上招呼过去。
“我不是!我没有!我真的是阿婆!”
然而,这时候还有谁听她的?
这个时候,她说什么都晚了。
“冤枉啊!你们别打了!真正的旱魃,在那边啊!”
随即,打她的人更用力了。
“我承认!我坦白!”
这时候,阿婆痛哭流涕,眼看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旱魃!都是我骗你们的!那位小郎君也不是旱魃化身,他只是一个过路人啊小郎君?小郎君?救救我啊”
闻言,村民们的动作确实停顿了一会儿,不过很快,他们的怒气便被引爆了。
“呸!这旱魃,竟敢妖言惑众!阿婆是多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骗我们?”
“对啊!这只旱魃,实在是可恶!我们直接把它打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