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云在床上翻了个身。
“”
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个孤独的人,是需要陪伴的,而两个孤独的人,是适合互相陪伴的。
他是否应该与公孙兰有更多的故事?
又或者说他之前说的,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誓言,需要遵守吗?
其实说起来,他之前所说的,不结婚的理由,是有些荒谬的。
他那时候说,自己之所以不想结婚,是因为,自己有着两百余年的生命,没有办法与一个女人相伴终身,因此,干脆连结婚都不要。
这种想法类似于,既然人总要拉屎,那么,干脆连饭都不要吃了。
一件事物,如果你终将要失去,那么,便干脆连拥有都不要拥有吗?
这种想法,是消极,而且懦弱的。
而他,即不认为自己消极,也不想当一个懦弱的人。
那么,他为什么还会说出那样话呢?
嗯当时他其实没想那么说,只是想着拒绝李持盈,因此便随便找了个理由罢了。
相比之下,这个理由,还不如李持盈后来的猜测他之所以拒绝她,是因为,女人会阻碍他的修行来得真实呢。
那么,李持盈所猜测的理由,是正确的吗?
嗯从某方面来说,确实如此。
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来了他为什么要修行?
他之前,之所以想要修行,是因为,以为这个世界是一个武侠世界,自己只有好好修行,才能更有底气地行走江湖。
但是现在,江湖已经不存在了,他为什么还要修行?
这个问题是突兀的,急需解决的。
而他,似乎已经在默认中找到了答案他早已知道,俗世不适合修行,他要是真的想提升修为,应该上山去,然而,直到今日,他都没有上山。
之前,他还可以说服自己,自己之所以不上山,是为了寻找宋理理。
但是现在,他即将找到宋理理在那之后呢?
他找到宋理理之后怎么办?
他是要上山去,提升修为,还是说,在这人间四处游荡?
答案是很明显,同时,也是他不愿意承认的他不想上山去,他不想,继续过那种在深山中研究剑法的生活了。
而他这样的人,还谈什么修行呢?
这么想着,他便从床上坐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看着那杯微微荡漾的水,呆呆地出了一会儿神。
说起来,他之前,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一个女人,度过余生
为什么呢?
是公孙兰太过特别?
还是他以前遇到的女人太过特别?
宋理理是他的徒弟,她的性格他也颇为喜欢,但是她同时也沉默寡言,并没有对他表示过多余的好感。
这点,放在一个女人身上,其实还挺难得的。
当然,江亭云之所以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可能就是单纯地因为她长得不够好看罢了。
而张文若她的性格,总让他想以前的自己,那个时候,自己也跟她一样的向往自由、苛求摆脱父母的控制。
那也就是俗称的中二。
再后来,她成了自己的徒弟,渐渐地,也就不敢自己面前太跳了,慢慢地,成了自己的乖徒弟。
那时,他也就彻底地,把张文若看成了类似女儿、妹妹一样的角色。
而除了二次元里的人以外,我想,很少有会对女儿、妹妹有奇怪的想法的吧?
至于李持盈,嗯怎么说呢?
虽然说,出于人文主义思想,他不会对她的行径进行批判,但是,谈恋爱的话,还是不希望跟那种人谈的。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拒绝李持盈,拒绝得那么坚决。
这么说起来,公孙兰他遇到的第一个适合结婚的女性?
这么说来,他好像还有点惨啊
不过这个其实也不重要。
想到这里,江亭云不禁有些好笑地要看摇头,把茶杯拿起来,灌了杯白开水。
“啪!”
他把水杯往桌子上一放,站了起来。
其实说起来,他想了这么多,都是没有意义的,毕竟,公孙兰如今是他的监视对象,而自己又是她的谋杀对象。
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这么说着,他便回到了床边,倒头就睡。
这回,不知道怎么的,他很快就睡着了。
之后的日子是重复的。
江亭云依然像第一天那样,在暗中观察着他们。
公孙重一如既往,看起来很听话,并没有耍什么小动作。
而公孙兰,也慢慢地习惯了他的存在。
她如今,早上换衣服的时候,已经自然了不少。
而当她中午、晚上洗澡的时候,也会先关上窗子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她是不关窗的。
她想表现出,对江亭云的信任。
然而,自从第一天过后,江亭云就再也没有为她关过窗,没有办法,她只有自己关了。
至于他为什么不帮她关窗嘛也很简单,他不想被人摸清自己的虚实。
如果她能够确定,每次自己洗澡前,自己都会过去帮她关窗的话,那么,这其中是可以有很多骚操作的。
像最简单的,利用自己为她关窗的这段时间,暗度陈仓就不说了。
甚至,她还可以直接在窗子的把柄是涂毒
虽然江亭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那种摸一下就会中毒的毒药就是了。
但道理的一样的。
虽然,他的实力相比与公孙重他们,要高出不少,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更需要多加小心他这种实力,要是还着了别人的道的话,那真的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而且他其实骗了公孙兰。
他说,他不会看她洗澡,但其实,是会看的。
至于原因嘛,自然不是因为,他想看什么的。
他之所以要看,仅仅是因为谨慎罢了。
公孙兰若是利用洗澡的时间,来干什么奇怪的事情的话,这是江亭云不愿意看到的。
因此,公孙重洗澡的时候,他不仅要看,而且还要重点看!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赵客之就隔着帘子,注视着她在浴盆里的身姿。
而就在他看得入神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公孙兰传来的一声轻轻地叹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