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完成这个计划,首先,第一步当然是,接近杨玉儿。
然后,他就遇到了第一个难题:他到底要怎么接近杨玉儿呢?
诚然,杨玉儿对他垂涎已久,他要接近她,应该是不难的。
但是,问题没有出在她的身上,而是出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这一切,全怪他之前给自己立的人设。
他给自己的人设是,一个无欲无求,清心寡欲的修道者。
那么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曾经对金钱、美人不屑一顾的人,突然开始接近杨玉儿了这怎么想,怎么奇怪吧?
那么一个这么奇怪的人,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呢?
想必不是什么好事吧?
而对于这么一个人,警惕,怀疑,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事情要是真的往这方面发展,到时候,他再想取信于人,可就不容易了。
那样的话,会突然给他的计划添加无数变化。
因此,他接近杨玉儿的过程,最好还是自然一点。
那么问题又来,他要怎么做,才能自然而然地接近杨玉儿呢?
这根本不可能啊!
以他之前的人设,根本就不可能,自然而然地接近杨玉儿的啊!
这也算是,他在不知不觉间,给自己挖的坑了。
闲话少说,他如今,还是想着,怎么解决问题比较好。
他这么想着,他慢慢地收回了视线,往山上的茅草屋走去。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第二天,杨玉儿没有在“老地方”等他,这也是很自然的事。
毕竟不管怎么说,现在,她们正在山下做法事呢,她要是就这么上来找男人,也太不像话了些。
而且,她要是真的这样做的话,也难免显得心不诚,神明是不会回应的唐代人普遍信仰道教,不管她本人信不信,也总得装出一个样子了。
要不然,她恐怕会被孤立。
既然如此,他便下山而去此时,他已经有了心事,那么,想要继续无欲无求地感悟天地,是不可能了,那么,他还不如直接下山去。
他下山去,怎么也好过呆在山上胡思乱想。
他下了山,径直往杨家的宅邸走去。
果不其然,那里正在办着一场法事,看起来颇为盛大,在门口围观的人都有不少。
而他,也很快在道士之中,看到了杨钊。
彼时,他身着白衣,坐在一块白布上,茫然地看着围在周围跳来跳去的道士们,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看着他那副样子,江亭云甚至对他产生了一丝怜悯之心当然,如果时间倒退,一切重来,江亭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对他出手的。
看了一会儿之后,江亭云突然发现,杨玉环从旁边的门里的走了出来,同样在旁观这场法事。
见状,江亭云心中一动,很快,便对她使出了一道剑意。
当然,这道剑意很淡,而且也没有杀伤力,主要作用是,引起她的注意。
果然,她很快就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往他这边看了过来。
很快,她便发现了人群中的他。
见到他,她先是微微一怔,随后眼珠子一转,便带着笑意,慢慢地走了过来。
“嘶”
见他走过来,又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响起,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因此很快,江亭云的周围,就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空白。
长得美艳绝伦,同时家财万贯的富家女,对于平民的压迫力,是不言自明的。
而她,对此也已经习惯,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感。
她在他面前站定,笑道:“我们又见面了,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呢。”
她在缘分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似乎另有所指。
而这个时候,江亭云似乎才终于意识到她的存在,挑了挑眉头,看了她一眼。
“”
见他不说话,她便自顾自地说道:“既然你不说话,那让我来猜一猜吧,嗯你该不会是为了我三姐而来吧?”
她虽然说的是“猜一猜”,但她的眼神明显在说:我猜到了。
闻言,江亭云有些意外,一脸平静地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没有这么想啊?我只是猜猜而已。”
她狡黠地笑着,随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还是说,我猜对了。”
“很遗憾,你猜错了。”
最终,江亭云还是摇了摇头。
“哦?那可奇了。”
杨玉环很是意外,歪了歪脑袋,奇道:“如果你不是为了我三姐而来那实在猜不出来,你是为什么而来了。毕竟,你是个修道者,如无必要,不回轻易下山,而你昨天才刚刚换了米,应该,也不是下山来买粮食的那你还能为了什么呢?你跟我说说呗?我对此,是真的很好奇呢”
她还是那副样子,虽然说的是“我很好奇”,但很明显,她的眼神分明在说:装!你继续给我装
“”
江亭云看了她好一会儿之后,才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我没必要跟你解释这个。”
之后,他最后看了依旧茫然的杨钊一眼,又朝他拱了拱手,说道:“告辞。”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
“唉,你别走啊!”
杨玉环哪能轻易地放过他?
从某方面来看,她跟杨玉儿其实挺像的,只是,想必于杨玉儿,她的行动力可能还要更强一些。
如果是杨玉儿的话,这个时候,大概只能目送他离去,而杨玉环却选择直接追了上去。
这可能也是因为,她们心态的不同吧。
杨玉儿对江亭云毕竟是有些垂涎的,总归,还要顾忌一下自己在他眼里的形象,而杨玉儿,可就没有这层顾忌了。
“娘子!你等等我!”
很快,杨家的仆人就发现了她的离开,在后面紧紧地追着。
但是她们的速度,可就比不过杨玉环了。
倒不是说,杨玉环跑得多块,而是,那些群众看到杨玉环走过来的时候,都会自动地给她让出位置,而她们,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因此,很快,她们就拉开了一小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