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荣府回来男主他自闭了。
般弱按日子算了算,这家伙大概自闭了一周。
估计是女主的粉红滤镜碎得太过分了,他产生了一种怀疑人生甚至怀疑自己的错觉。
每次他张嘴想要解释般弱就渣男上身,用一种“不会吧不会吧你都干到这个份上了你居然还想要洗白自己”的眼神谴责他无理取闹,把人气了个仰倒。“你们女子头发长见识短看事情就看表面,实在是太肤浅了!”世子爷憋屈地嚷嚷。
般弱对女主的骚操作心知肚明但没想着澄清“荣大小姐”的“恶毒心计”。
名声算得了什么?
王朝气数将尽明面上是鲜花着锦,暗地里是触礁不断,暗潮汹涌。等乱贼攻入国都,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能不能活命还是两说,大家闺秀的名声值几个钱?这一切都是皇室奢靡成性自己给作出来的。
般弱对王府没有好感,对偏宠女主的荣家也没有好感更别说是整个男尊女卑的王朝了。
她只打算保住自己的小命完成雇主交代的任务。
至于挽救一个颓落的王朝?对不起,超出她的能力预支范围了。
她没兴趣当救世主而且她爱计较也爱记仇当不好这个大公无私的职业身份。
因此般弱这会已经为自己的未来打算了。
三皇子差两年就登基,屁股在龙椅上坐了一年。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还有三年的时间可以尽情快活为男主的毒打递上一条鞭子。
小世子这次蒙受了不白之冤,心情太差,对所有人都没有好脸色,包括般弱。
两人少年结发,又行了夫妻之事,按理说是蜜里调油的,只要般弱软下点身段,这人还是特别好忽悠的,不是,是好哄。可惜般弱这次是赶着来“当家做主”了,就没想着做小伏低,你气也好,砸东西也好,她始终摆出一副我若安好便是晴天的娴静模样。
小世子天天对着般弱的中老年人表情包,满腔火气烧得又旺又烈。
他就没见过这般的女人!
这身体到底什么时候才换回来啊摔!
尤其是般弱最近开始“夜不归宿”,回来时候一身酒气,满是胭脂香。
小世子整个人斯巴达了。
“你怎么能去,那种,那种烟花之地!”
他一脚踩在凳子上,咬牙切齿提住她衣领。
“应酬嘛,不要生气啦,多喝热水,容易长皱纹。”
般弱心道,我这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去你的多喝热水!”
景鲤生气极了,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被他娘挑刺,罚站不必说了,他生平头一次跪佛堂,抄女戒,抄得手都断了!她倒好,跟同窗好友吃喝玩乐,整天不见人影,他时时刻刻担心。自己被人绿了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景鲤突然灵光一闪,决定搬出头上的大领导当娘的还能看着“儿子”花天酒地夜不归宿?!
于是第二天般弱被人拽着去见了景王妃。
景王妃表情不大好。
还不是“儿媳妇”给闹的?
让她夹菜,她振振有辞地说这个利尿,少吃。让她照顾上门的小孩子,能把人活生生气哭,教训她还撇嘴。让她跟其他夫人打交道拉关系,对方就差没说老死不相往来了。总之是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饭桶!
景王妃内心暗骂。
然而景鲤丝毫不知道他娘对他的意见大了去了,很天真让他娘主持“公道”。
“她天天鬼混!不上进!不知羞!不孝顺!”
一顶顶帽子扣下去。
景王妃捂住心口,差点没犯心疾。
这儿媳妇天生是来克她的!现在倒好,还辱骂起她儿子来了!
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也不想忍了。
“你闭嘴!”
中年美妇沉下脸,“你的女戒都白抄了?三从四德都白读了?夫为妻纲都忘记了?你不要忘了,这里是景王府,不是你娘家,岂容得你三番四次的放肆!来人,带世子妃去菩提堂,没有诚心认错痛改前非之前,就在里头好好反省!”
景鲤打小报告不成,反被关禁闭,这么多天受的鸟气一并爆发,“你们凭什么这样对爷?!”
景王妃脸色大变,“出口不逊,还不快拖下去!”
丫头婆子哗啦啦涌过去。
“狗奴才!别碰我!我自己走!”
景鲤不满躲开,恶狠狠瞪了般弱一眼。
菩提堂挂着佛像,最前方安放着一个香檀木的佛龛。
景鲤毫无形象,一屁股坐在蒲团上。
罚跪是不可能的!
休想他低头!
景王妃这次打定主意要收拾他一顿,不给饭,也不给被子,他在佛堂里冻了半夜,嘴唇泛起了青白。
“吱呀”
门被推开,进来一道人影。
他勉强睁开眼缝,鼻子发出了冷气。
很重的哼声。
“我的世子爷,您受苦啦。”般弱嘴上跟抹了蜜似的,将一条棉被盖在他身上。
景鲤气哼哼的,不愿理会她。
小爷挨了多少回委屈啊,凭什么她说哄好就哄好?他不要面子的吗!
“饿不饿,我这有饼。”
般弱拆开油纸包,特别地殷勤,这给人打了一个大棒子,当然也得给人吃个甜枣啊。
“爷是有骨气的,饿死也不吃!”
他的肚子很应景响起了一连串的咕咕叫。
真香打脸定律,放之四海而皆准。
他泄愤般咬着肉饼子,还冲着般弱发火,“别以为你上赶着讨好我就有用了,爷不是那么好收买的!”
话虽如此,一阵寒风吹进门缝,他很自然躲进了般弱的怀抱。
他、僵、住、了。
这是什么见鬼的投怀送抱啊!
他真把自己当小鸟依人的女人了?!
小世子的脸色很恐怖,捎带着对般弱也不待见,赶她出了门外,当然,被子他就不客气笑纳了。
接下来的几天,小世子安安分分,景王府风平浪静。
但根据般弱的眼线汇报,景鲤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偷溜出门了,而见的客人要么是道士要么是和尚。
般弱都不用猜,就知道他是在求救大师,怎么能把两个人的秩序归位。
她淡定喝了一口茶,等到月圆之夜的到来。
而这边的男主试了很多的办法,无法奏效,他恐慌起来,难道自己这个大老爷们要当一辈子的小媳妇?
那可不成!他会死的!
关键当事人之一般弱气定神闲,这让景鲤非常愤怒,逮住她就咬得青青紫紫的。
之前是啃脖子,现在连脸也不放过。
般弱怀疑他在嫉妒自己的帅气。
“你别得意……”他含糊地说,“等,等换回来,爷非收拾你不可!”
没等他收拾,他妈就重拳出击收拾他了。
怎么着的呢?
大厅里站了一排丫鬟,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景鲤混内宅也快一个多月了,原本心思不通,跟铁杵一样大,又耿又直,结果被他亲娘一磨,磨成了绣花针,多了好几个小心眼儿。
般弱觉得可以给男主颁发“宅斗入门”的牌匾了。
“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怒气冲冲质问。
景王妃同样祭出了优雅贵妇人的喝茶技能,拨了下茶盖,慢条斯理地说,“景荣氏,你进门也快一个月了,是该找个人替你分担一下,伺候哥儿的重任了。”
她对着般弱又换上了一副慈母的面孔,“哥儿,为娘替你做主,看上哪个,尽管放你房里,开枝散叶乃是头等大事啊,千万不能马虎了啊。”
景鲤被炸得快上天,拽住般弱的手,眼睛瞪红了。
“你敢睡其他女人,我就剁了她们当肉泥!!!”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他娘怎么可以阴毒到这个份上?!
般弱没有听他的话,反其道而行,做出一副色迷心窍的模样,“娘,我能都选吗?”
景王妃:“???”儿啊,你的肾行不行的?
景世子:“???”你再说一遍试试!
景王妃持着“谁都有错就她儿子没错”的信条,瞪了丫鬟们好几眼,都是你们这群小骚蹄子,整个狐媚之气!
她做主挑了两个,中等姿色,当侍墨丫鬟。
景王妃还拉着般弱的手,“儿啊,千万不要委屈你自己,有什么不中的,告诉为娘,定替你做主!”
婆婆斜了一眼“儿媳妇”。
威胁意味是不言而喻的。
景鲤气得手掌微微颤抖。
男主发飙不是开玩笑的,般弱晚上召了一个丫鬟,欲要来点红袖添香的美事,后脚他拎着两把寒光闪闪的菜刀上门了。
丫鬟贡献了高分贝的尖叫之后,屁滚尿流地爬出门框。
惊动了满院子的人。
“天哪!世子妃要杀夫了!快去德荣堂告诉王妃!”
“快来人啊!要出人命了!”
而在房内,景鲤表情扭曲。
“说,你哪条腿被那小贱人坐了?我砍下来煲汤!”
闻讯赶来的景王妃跟景王爷扒在房门外,倒吸一口凉气。
“嗳。何必如此动怒?”般弱说,“哪条猫儿不偷腥呢?我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爷不管!”
他咆哮着,飙出泪花。
“你只能有爷一人!你敢背叛爷,我就剁了你,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那刀尖都快怼上般弱鼻子了。
“行吧。”
她砸了砸嘴,似是妥协。
景鲤的脸色立马晴转阴,啪的一下,掏出一张纸,写着她永远都不能纳妾。
他还抓起她手指头,一口咬破,狠狠摁下了红手印。
随后,小世子将这张纸宝贝般叠好,塞进他的短靴里。
般弱看得目瞪口呆。
闹出了这么个惊天动静,对方还游刃有余坐她腿上,“娇羞”地说,“讨厌了,为什么这么多人看人家?”
般弱:“……”
男主他是不是被她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