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城北,一处私家宅邸。
杨康急匆匆的推门而入,两侧迎来两个侍卫,不料被杨康全部踹开。
中厅内,端坐着的正是完颜洪烈。
“康儿,你回来了。”
“父王……孩儿……孩儿差点丢了性命!”
说着,杨康已是眼角含泪。
完颜洪烈这才注意到,跟随杨康出去的灵智人与梁子翁二人并没有回来,他当即问道:“究竟怎么回事,谁敢欺负你?”
杨康长叹一声,将方才的遭遇告知了完颜洪烈。
年纪如此小的先天高手,一招出手,便将自己招揽的两位高手灭杀,如此实力,实在叫人惊叹,不过,他竟然险些害了自己的康儿,那自己也绝容不得他!
“来人,把那烟雨楼包围起来,把那个狂徒给本王带回来。”
杨康闻言急忙说道:“父王莫急,此人在先天境中,也算是高手,就连我那全真教的师傅都及不他,贸然行动,怕是会徒增损伤。”
见识过姜尘恐怖的实力后,杨康还是心有余悸。
此番他与完颜洪烈南下,为的只是要探查南朝的地形地势,故而并没有带太多高手,更没有大队人马。
灵智人与梁子翁二人已经是个中翘楚,如今他们都已经被姜尘斩杀,完颜洪烈手下也的确没有什么制胜的筹码了,不过,杨康受了欺负,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又岂能善罢甘休。
“康儿,你且稍等片刻,嘉兴城中,还有另一个人可以相助我父子二人。”说罢,完颜洪烈跟自己的亲随交代了几句后,便让他办事去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先去后院看看你母妃吧,她此番回归南国,心情却一直不甚愉悦,有你相伴,应当会好一些。”
“多谢父王,孩儿先退下了。”
后院,一个中年妇人正在望着眼前的海棠树怔怔发呆,此人,正是金国赵王妃,包惜弱。
十九年了,自己离开故国,已经这么久了。
“娘亲,我回来了!”杨康快步来到包惜弱身旁,问道:“怎么了,娘,您这些年一直念叨着南朝故国,如今父王都带您一起回来了,您怎么还是闷闷不乐的?”
包惜弱宠溺的摸了摸杨康的头,道:“康儿,你又去哪里疯了。”
“孩儿这还是第一次到南国,便与几个随从一起去赏玩了一番,正如娘亲所说,南国别有风貌,与我们金国大不相同,倒是有不少独到之处。”
“康儿,其实……”
包惜弱似乎是有话要说,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怎么了,娘亲?”
“没什么,我有些疲累了,你去吧。”
杨康不知母亲究竟为何会如此低沉,不过自己心情也不算太好,便径直回房去了。
入夜时分。
完颜洪烈等人落脚的宅邸外,一个黑衣身影翻身进入了后院中,他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房间内,杨康正在喝着闷酒,今天早在擂台发生的事情,让他久久难以释怀。
一个年级比自己还小的先天高手,一招之下便击杀了自己的两个得力部下,害得自己险些断臂割舌。
“啪!”
玉质酒杯被杨康重重摔了个粉碎。
“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杨康已是微醺状态,心中的怒火却丝毫没有平息。
“谁?”
忽然间,后院内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那里,正是自己母妃居住的地方,若是有贼人潜入,母亲岂不是危险了!
想着,杨康立即提剑冲了出去,果然看到一个黑影闪过。
“贼子,站住!”
杨康提剑前,向那黑衣人刺去。
黑衣人回身迎击,且战且退,竟退到了包惜弱房门外。
“是谁在喧闹?”
包惜弱披外衣,推门而出,正与那黑衣人四目相对。
一瞬间,那黑衣人呆住了。
杨康见状一剑便刺穿了黑衣人左肩,包惜弱更是惊叫一声,杨康刚想要将黑衣人斩杀,却被包惜弱拦了下来。
“康儿且慢,好歹是一条人命,不可如此轻率。”
若是唤作平日,杨康早就一剑斩下去了,不过,在母亲面前,他一向是乖孩子的模样,只得将剑放了下来,不过,杨康也顺势将黑衣人的面罩挑了下来。
“啊!”
包惜弱见状一声惊叫出后,随即便是泪如泉涌。
杨康见状大惊,一把将黑衣人拉了过去,却发现此人正是今日在擂台之那女人的父亲。
“是你?”
“不错,是我,十九年了,我终于见到你们母子了。”
杨铁心面色复杂的看着包惜弱。
眼前这个女人,已经贵为金国赵王妃,可她的面容却还与十九年前一般无二,只是眼角多了一丝皱纹。
“惜弱,这么多年,你过得可还好?”
“放肆,你竟敢直呼我母妃名字!”
杨康见杨铁心如此放肆,再次将佩剑搭在了他的脖颈之。
“康儿,把剑放下!”
包惜弱忽然一声轻喝。
杨康还从未见过自己的娘亲发这么大的脾气,愣在原地,手中的剑也缓缓放了下来。
为何,自己的母亲会因为一个走江湖的对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他究竟是何人!
“你……他们跟我说,你死了,铁心……我对不起你。”
“不,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当年,我没能保护好你和康儿,是我的错,我害了你们母子。”
杨铁心将包惜弱拥入怀中,一旁的杨康更是如五雷轰顶一般。
自己的母亲竟然会心甘情愿的被这个野男人抱在怀里,心中的怒火让杨康再也无法继续装作乖孩子,喝道:“你给我滚开!来人,后院有贼人入侵,速来保护母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