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对裴水“呱呱”了两声,气鼓鼓的跳走了。
裴水胸前,被溅湿,但不算严重。
她瞅着满身疙瘩的癞蛤蟆,哈哈一笑:“井里有小生命,说明水质好啊!就用它泡茶给凤九沐喝了。”
烧水的过程中。
裴水去找“君针”。
府中有专门的茶房,里面摆放着各种茶叶,茶具。
裴水看的眼花缭乱,手指摸上了一套精致的白玉茶壶。
玉,绝对是好玉,干净透彻,壶身延至壶盖的一面,白玉渐变成了红玉,雕的是蓑衣老人,最巧妙的就是,老人带着斗笠的头,成了壶纽。
壶是好壶,这一打开壶盖。
尼玛,一个人头。
裴水浑身抖了抖。
凤九沐是不是战场上杀人杀多了?有这种扭人脑袋的癖好?
找到“君针”。
裴水随便找了一个茶壶,抓了一把“君针”放在里面。
水滚透了,不止三沸。
只要是开水就行了,哪有那么多讲究?
裴水把沸水倒在茶壶中。
哒
茶壶裂开了……。
“这什么鬼茶壶?一点也经不起烫。”裴水抱怨道。
收拾了破损的茶壶,她在门外左看看右看看,没有人,太好了,她悄摸摸的把弄坏的证据给销毁了。
裴水又泡了一壶,给凤九沐端过去。
“怎么到现在?”
凤九沐已经等的不耐烦,裴水是他见过最糟糕的丫鬟。
裴水黑葡萄似的眼睛,卟啉卟啉的闪了闪,一副很无辜的模样:“我是第一次伺候人,业务还不熟练,体谅一下。”
第一次?
凤九沐糟糕的心情,驱散了些。
“业务?”这生僻的词,他为何从来都没有听过?
裴水把茶水端到他面前,放下,帮他倒了一杯,谄媚的端给他:“业务就是事物,王爷,您请用茶。”
凤九沐脸黑了半截。
裴水不明所以:“王爷,您怎么不喝?”
凤九沐很想把茶杯拿过来,喂进眼前这个小少女的嘴里。
想到这茶杯一直都是他用的,凤九沐忍住没这么做。
“倒掉,去把茶杯洗了,再过来。”
茶杯在这儿放置了一夜,她居然洗都不洗,就倒茶给他喝?
凤九沐很怀疑,她泡的这壶茶,有没有毒?
“洁癖。”
裴水小声嘀咕了一句,凤九沐杀伤力很强的眼神,忽然扫过来,裴水立马换上笑脸。
“我这就去,洗的干干净净的过来。”
她麻溜的跑出去,捞了一桶水,把茶杯丢到水桶中,真正的是洗干净,捞上来。
裴水又跑回去,重新给凤九沐倒了一杯茶。
“这次洗干净了,奴婢给您的茶杯,全身上下洗了一遍澡。王爷,您看,这茶杯身上还在滴水呢!”
凤九沐很头疼,她不知道搽干净?
丢出一块帕子。
凤九沐冷声道:“把它身体搽干净。”
裴水嘴角抽动了下,这厮太洁癖了。
裴水拿起帕子,把茶杯身体搽干净,又送到凤九沐面前。
他喝了一口,便喷了出来。
他清冷的双目,再也不能冷静:“你在本王茶里,加了什么东西?”
裴水被喷了一脸,长长的睫毛,在滴水。
她看到凤九沐发怒,心中很怕怕:“我没有啊!”
她说话,上下粉唇一颤一颤,细碎的水珠把它滋润的更娇艳了。
这水珠,是他赐予的。
她说话的时候,水珠竟含入了嘴中。
凤九沐脸一热。
忽然转过身,背对着裴水,挥手道:“你下去吧!”
裴水被赶了出去。
青逸出现在门外,瞅着一脸水的裴水,他指了指她的脸:“你怎么了?脸搁进水里了?”
裴水抬袖擦了把脸,瞪了青逸一眼:“你才把脸搁水里了,你全家都把脸搁水里了。”
真是受够了。
凤九沐洁癖到令人发指,还把茶喷她一脸。
此刻青逸又来笑她。
她就这么好欺负嘛?
“你……”青逸指着某小少女,她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对他喷了火药,大摇大摆的从他身边径直走过。
嚣张。
太嚣张了。
“你什么你?有本事,你把我调去刷马桶。”裴水忽然转身,对着青逸吼。
她宁愿刷马桶,也不愿意再伺候凤九沐了。
至少马桶不像凤九沐这么难伺候。
裴水吼声那么大,凤九沐想要装聋子,都不可能。
他脸上热浪褪去,一片铁青,她的意思是,宁愿刷马桶,也不想伺候他?
凤九沐很想一挥手臂,让她永远的滚去刷马桶。
想到这么做之后,小少女会对他怨气横生,那么便更不会说出小兽的下落。
凤九沐忍住了。
他保证,等找到小兽,让她刷马桶刷个够!
是夜。
裴水睡着了,她脸色潮红,喘着气,身上好累好累,像有人压着她。
裴水难受的扭动身体,可却甩不掉身上的重量,她就好像被人故意锁住了。
“嗯……”
裴水低吟,粉唇微张,吐着热气。
暗夜中鬼魅的身影,斜倚在裴水身边,诡美的眼眸,把小少女娇态揽尽眼底,他眸色渐暗,喉咙忽然觉得很干燥。
“小妖物。”他低低的骂了一声,指尖从裴水的头顶,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
睡梦中的小少女似乎舒服了些,但脸上的热红还没有褪掉,她微张的小嘴,像似在请君品尝。
他鬼使神差的摸上她小巧的下巴,柔软,细滑,温热,传输到他的指腹。
一股引力,使他身体一阵特殊的悸颤,他眸子仿佛被她点着了火,不顾一切的想要燃烧她。
他舔了舔干燥的薄唇,忽然对着她水嫩的唇瓣,亲下去。
身下的小少女骤然睁开眼睛。
随即,响亮的巴掌,打破房中的寂静。
他的薄唇亲在她的手背,小少女紧紧的捂着唇,眼眸睁的大大的,瞪着他。
搂着她的男人一怔。
时间每一秒,都过的那么漫长,黑暗中诡异的眸子,让裴水感到害怕。
他会打她吗?会杀了她吗?
裴水很后悔,为毛要甩他一巴掌,被亲一口,又不会死。
裴水心里悲催到极点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抱歉。”他眼神慌乱,声音沙哑,就像第一次做采花贼的初犯。
嗖
身上的重量不见了,他消失在她房中。
裴水立马从床上跳起来,点着了蜡烛,打开房门,扯嗓子大吼:“来人啊!有贼,有采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