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开场。
见火雨公遥遥敬酒,安清便随之还礼,后轻轻端起酒爵一口下喉。
酒味不浓,入口却犹如化作甘泉。前世他虽喝酒,但也较为克制,从未醉得不省人事。
自这世以来,安清尚是滴酒未沾,如今喝来只觉得口中之酒或许不如烈酒那般烧喉,倒是清甜可口,别有一番滋味。
酒过三巡,寒暄已了。
火雨公又以商贾之道相询。
但安清哪会系统性地论述什么商贾之道,让他说说大白话还差不多。
而且他对先秦学派知之有限。
于是安清象征性地抛出几个他人的观点:“经商一道,不外乎待估而沽、互通有无、贾宜而售、因地制宜……嗯,以稀为贵、奇货可居……”
最后,安清又突然加了两句。
安清突然想到,如今的吕不韦虽也已在秦国为臣,但也没到封侯拜相、人尽皆知的时候,便毫不客气地把‘奇货可居’作为自己的话,讲述出去。
火雨公听到前面几个耳熟能详的观点时,不由点头。只是听到最后两个,不由神情一震,“以稀为贵”、“奇货可居”,这正是他火雨山庄的经营之道,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了。
看到火雨公起了劲头,安清便把一些后世的包装营销等销售策略,给火雨公一讲,让火雨公连连称叹。
不过很快,安清肚子里的墨水一时也挤不出来了。
于是,他便转了个话题,直接转到天文、地理等其它方面去了。他至少身负超前两千多年的认知,忽悠起来,可谓信手拈来。
胡媚与胡馥两姐妹皆是听地津津有味,她们正值懵懂的青春年华,对这些论古道今、天马行空的事物倍感兴趣。
火雨公看着娓娓而谈的安清,时而凝思深虑。
这些事物他乍一听,似是荒谬绝伦,但仔细一想,却又感合理自洽,只感到对方家学渊源,令人叹为观止。
期间,焰灵姬借故离开厅堂了一趟,出去半晌,才回到坐席。
宴席结束之时,不知不觉,已是红日临窗。
胡媚和胡馥两姐妹心间大为感慨,她们还是头一回耐心听人讲过这么多有趣的事物。
就在众人要离席时,厅外一个仆役匆匆跑了进来:“不好啦,附近乡里着了大火。”
火雨公闻言,蹙眉问道:“哪里着火?可有人受伤丧命?”
那仆役支支吾吾地说道:“那火虽大,也没烧着人。只是……只是,把这位小先生的居所烧了个精光……”
安清脸讶然之色一闪而逝,随即面露愁容:“看来我又是无处可归了……”
语毕,安清似看到焰灵姬那鄙夷的目光,不由轻咳一声,又暗中向焰灵姬伸出一个大拇指。
——论纵火犯,只服你焰灵姬。
——让人家做坏事,自己却坐享其成。混淆视听,该人家服你才是。
这两人在暗地里悄悄完成了眼神的交谈。
就在此时,胡媚插嘴道:“父亲,既然安小弟的居所没了。不如就让他住在庄里吧?”
胡馥也一脸希冀地看向火雨公。
火雨公点头笑道:“若安小兄弟不嫌弃的话,就暂住在这山庄吧。”
见目的也达到,安清便直言笑道:“自然不会嫌弃,火雨山庄富丽雅适,是不可多见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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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皎月当空。
安清与焰灵姬一同来到一间雅致的客屋内。
适才,在为他们准备客房时,只见那胡媚忽地看了焰灵姬一眼,流波似的明眸一转,说道:“既然这位是安小弟家的小夫人,那么住一间屋也无妨吧?”
于是乎,便有了这样的一幕。
屋内,焰灵姬四处打量了一阵,便款款地替安清倒了一盏水,又以手指在安清的胳膊缓缓来回划过:“夜深人静,不对人家这位小夫人做些什么吗?”
安清嘿地一笑,在焰灵姬的一声惊呼中将她拦腰抱起,置于塌。
只见焰灵姬双目朦胧,好似荡漾的清泉,可怜楚楚地气吐幽兰:“该不会,真要对人家做些什么吧?我还小呢……”
安清撇了撇嘴,正色道:“放心,我是不会干什么的!”
月影绰绰,树影婆娑。
此时,恰有一道娇俏的人影,在屋外听得捂住了红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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