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屋之内,帐幔低垂,一盏油灯向四处弥散着晦涩的微光。
一身轻纱薄裙的焰灵姬侧卧欲寐,华容婀娜曲线曼妙,在隐约朦胧的纱帐中更显迷人。
忽然间,鼻冀间飘入一缕熟悉的味道,焰灵姬睡意朦胧地睁开惺忪双眼。
“你怎么来啦?”焰灵姬撩人地轻轻卷起一束发丝,望着来人。
安清静静地坐下来,轻抚着对方顺滑的秀发:“我不是明日一早便走了吗……今日的我就如这月夜清风,只能给人们带来一丝慰问。”
焰灵姬咯咯娇笑,柔滑的身子宛若灵蛇一般翻倒过来,将安清制于身下:“你真幼稚,不知到底是谁慰问谁呢?”
似乎是气氛渐浓之际,此刻,屋外忽地飘起一阵沉郁之音。
焰灵姬与安清两人互相瞪眼,面面相觑。
焰灵姬好笑地拍了拍安清的肩膀:“快去看看弄玉吧,今日的她比起以往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安清领命,起了身子,待焰灵姬帮他稍稍整好衣襟,便来到庭院内。
循着一阵琴声,安清绕了几道弯,来到一座木亭中。
安清轻声问道:“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
弄玉并未理会安清,只是继续弹奏。
于是安清也没打扰她,悄然地坐在亭内一侧。
弄玉微不可察地挂起一抹浅笑,不足顷刻,琴声一改先前的靡靡之音,变得清丽空旷,宛若幽幽的山谷中飘出的一阵阵歌乐之声。与月夜下的清风混在一起,让安清心间感到一阵舒缓。
过了许久,又在一片荡气回肠中,戛然而止,只余下听众心中的无穷回味。
弄玉立起娇小玲珑的身子,似是心情好转许多,向安清抿嘴笑道;“我去就寝了,安叔也早点休息。”
等安清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弄玉便将琴收了起来,款款地走出庭院。一路,动人的眸中一阵流波闪烁,似乎有了一个什么主意。
安清却是望了望星夜,不知不觉中,一轮弯月已在蓝得透亮的夜空里飘悠到了将近中天的位置。
而昔日的小女孩,似乎也已在悄然间逐渐长成。
※※※
翌日清晨,安清在侍女惊鲵的侍奉下,又是过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靡日子。
数日以来,惊鲵简直成了安清的贴身保姆,不仅是要伺候安清更衣,就连沐浴都要惊鲵在一旁帮忙。
然而惊鲵仍是百般柔顺,被悄悄占便宜时还会一脸不好意思。
若不是能察觉到对方的视线里,隐隐藏着那种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下的意味,安清怕是会当成真的。
真不愧是杀手,心理素质真是够硬。
让惊鲵整理完毕衣物,安清对惊鲵说道:“从今天起,我要去中原行商了。妮儿,你想和我一起来吗?”
惊鲵双眼脉脉地看了过来,细声说道:“妮儿想和少主一起去!”
安清轻声笑道:“好,那你先去准备行李。不过事先说好,就只有我们两人,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惊鲵低头道:“只希望少主不会丢下我。”
旋即,又在安清肯定的保证下,惊鲵缓缓离去,前往屋内准备行囊。
路,惊鲵心间却对安清一片冷视:“行商?看来只是用以掩人耳目的借口……只有两人,其中一人还是侍女,这种商队真是闻所未闻。倒要看看,让你办的会是什么事情。”
这几日来,安清只在惊鲵面前,隐隐约约展现出和她原本不相下的身手,让惊鲵的胆子也大了许多,不像起初那般小心得一丝不苟。
她再次多了一分确信——那晚所见的黑衣之人,才会是对方势力的骨干,而安清只是作为明面行动的对象,但是对惊鲵而言,他也是最容易下手的目标。
待惊鲵收拾妥善,来到大门口时,安清见惊鲵捧着一个琴盒。
安清好奇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惊鲵垂下头,脸色扑红道:“我见少主喜欢听弄玉小姐的琴声,妮儿不才,也稍稍学了几手。这两日前去街坊里买了这琴,希望能弹奏给少主听。”
闻言,安清作出一副慨然感动神色:“妮儿,你真是有心了!少主一定不会辜负你!”
惊鲵惊喜地抬起头,喜开颜笑地应道:“是,少主!”
两人带着为数不多的几件行李了马车,与庄内之人依依作别,便让一名随手雇来的车夫在前赶路。
静静地侧听着马车哐当作响和外头车夫不时挥鞭的声音,安清不由感慨这小小车厢内的两人真是入戏过深。
他看得出来,惊鲵在琴中藏了她的佩剑。
也不知道惊鲵在弹起瑶琴,柔情蜜意之际,是否会突然给他来这么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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