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得打……这4翼金翅蜈蚣实在是太强悍,太可怕了!
在它面前,他们全都是土鸡瓦狗,根本没有一丝胜算!
怎么办?
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要埋尸在这荒山深处了!
打,根本打不过!
逃,也根本逃不脱!
就在马尾辫女子万念俱灰,心生绝望之际,突然,一个淡淡的声音蓦地在空中响起:“六合水元阵,出!”
霎时,一股排山倒海般澎湃的气息肆虐了开来。
宛如洪流天降,隆隆的巨浪水潮瞬间就将猝不及防的4翼金翅蜈蚣湮没在了其中!
六合水元阵,精髓是两个字,“合”和“锢”,方圆百米之内,浪潮翻涌,洪水激荡,4翼金翅蜈蚣就像是汪洋中的一叶扁舟一样,被浩瀚雄浑的水力推搡吞吐着,完全使不上力了。
它的4只翼翅也被完全打湿,挤压变形,根本飞不起来,完全困在洪流中了。
一道身影飘然而下,落在了数十米外水面上。
和4翼金翅蜈蚣不同,激荡汹涌的洪流对裴风没什么太大影响,他的踏浪御水之术极为高明,惊涛骇浪中宛如脚踏平地,身形不断闪曳挪动,应付地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滚滚洪流还在源源不断地从万年木精牌泄出,但裴风很清楚三分钟内,水将尽出,六合水元阵也将彻底失势,合锢之威骤减。
这三分钟内……他必须斩杀这只4翼金翅蜈蚣!
金翅蜈蚣最惧水,但这毕竟只是六合水元阵,不是真正的汪洋大海,这只金翅蜈蚣又已经是4翼了。
修炼百余年,生出4翼,金翅蜈蚣这种异兽本身又天赋异禀这只4翼金翅蜈蚣的力量、毒性和防御力已经到了非常恐怖的地步,恐怕就是宗师对上都未必能击杀它,甚至稍有不慎可能会被它毒杀
而且这只4翼金翅蜈蚣体内阴气极重,若是被它喷吐上一口阴气,就是裴风都会受伤。
这样的一只4翼金翅蜈蚣……只怕智慧已经不比人类逊色多少了,算得上是真正的通灵妖兽了。
六合水元阵能重伤它,却无法取它性命,要想取它性命,还得靠金晨曦。
“天象七式!第六式,金晨曦!”
霎时间,耀眼金芒骤然亮起。
六合水元阵中,裴风浑身金芒闪耀,一手执牌,一手骈指,鬓发飞舞,衣袂飘飘,宛如金甲天神一般,气势凌天。
“孽畜,百年修行能至如此境界,实属不易,机缘了得。可惜,你命中有劫,遇到了我。”
在地球上居然能遇到这等通灵妖兽,就是裴风心中也颇有些感叹。
“再让你成长下去,迟早会为祸人间,掀起腥风血雨,罢了,今日我就取了你性命,将你炼化,祭我将出世的神兵吧!”
话音刚落,一抹刺得人眼都睁不开的极亮金光在他右手闪耀了开来,渐渐化作了一轮明日的轮廓,远远望去,就像是他将太阳抓在手中一样。
随即,他猛地一步跨出,竟悬空而起,步步踏天而上,瞬息间就来到了数十米的高空之处。
一手滔滔洪流,一手灼灼明日,金身神体,踏天而上,这等气势,宛若神仙,吞天伏日!
远处,马尾辫女子嘴微张着,一脸瞠目结舌,她已经被眼前这骇世惊俗的一幕震惊得脑海中一片空白了。
那些四散逃开的彪形大汉和狼狈逃出六合水元阵范围的八字胡老头也都停下了,一个个彻底惊呆了。
另一边,洛百文并没有死。
他捂着胸口怔怔看着踏空而上,神威凌天的裴风,呼吸都凝滞了。
血水汩汩地从他嘴角流淌下来,他却置若罔闻,这一刻,他眼中只剩下了空中那道金芒闪耀,衣袂飘飘的身影。
高坡上,马云标、常小娥和绫莎三人早就石化了。
太震撼了!
他们都清楚裴风实力高绝,但看着眼前宛如神灵,踏天伏日的裴风……他们还是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金阳破岳!”
随着裴风一声冷喝,右手那轮明日再次光芒暴涨,离手而去,挟着隆隆破空之声,朝下方浪潮中拼命厉嘶挣扎的4翼金翅蜈蚣压去了!
水中的4翼金翅蜈蚣身不由己,浑身血水斑驳,避无可避。
耀眼明日和它触碰到的一霎那,百米洪流瞬间炸开了!
“轰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炸响声中,洪流泛滥,泥石漫天,金芒四耀的裴风自空中徐徐飘落,手中的万年木精牌剧烈颤动,洪流已断,这“金阳破岳”之威竟生生破了六合水元阵。
水不成阵,漫山流溢,一片泥水狼藉。
裴风鞋不占泥,踏水而行,一步一步缓缓朝不远处的4翼金翅蜈蚣走去了。
此时的4翼金翅蜈蚣,前半截身子已是惨不忍睹,口器尽毁,头颅都只剩下大半个了,却依旧还没死透,在烂泥中拼命翻腾着残躯,溅起漫天泥水。
大水的侵蚀下,它原本金黄的体色已蜕变成了暗金色,可令人称奇的是……它后背翼翅之下却有一道金线却依旧闪亮耀眼,似乎完全不受大水的侵蚀,也没有被“金阳破岳”之威破坏到。
裴风一瞬不瞬地盯着垂死挣扎的4翼金翅蜈蚣,他的目光……也聚焦在那道金线上。
这道金线叫做“金翅脊根”,是金翅蜈蚣修行进化过程中必定会生出的东西。
这“金翅脊根”是金翅蜈蚣脊柱分泌物和翼翅精血混合滋生而成的奇物,这东西对金翅蜈蚣来说其实无关紧要,犹如人体生出的囊肿或一样,但对人类修行者来说……却是极为珍贵的天材地宝!
即便是在仙魔妖界,金翅脊根都是一等一的天材地宝,是锻造神兵法器的稀世珍材,所以野生的金翅蜈蚣很难存活到8翼的至高境界,不是被杀了就是被那些巅峰强者们豢养起来,目的只有一个金翅脊根。
“受我一击金阳破岳尚能残活,如此妖兽,世间罕见。”
裴风一步一行,声如钟鼎,绵长悠远:“也罢,念你百年修行不易,免你继续苦痛,我赐你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