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苦情巨树

跟随容容在街走到一半，云夕尘看到一个素衣狐妖带着两个比容容高不到哪里去的小狐妖迎面走了过来。

“容容！”背着一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蓝色酒葫芦的褐发小狐妖看到容容眼中一亮，小跑过来，在她周围东张西望，“容容，那个新来的小弟弟呢？”

容容身边的云夕尘，被她和自然地忽略了。

云夕尘立刻悄悄与容容拉开距离，装成路人的模样，仰头呵呵一笑。

“雅雅姐姐，小弟弟不就在那里吗？”容容小手一指站在不远处的云夕尘，特别提了“小弟弟”这三个字。

顺容容指引的方向看去，红白衣袍的雅雅疾步跑到云夕尘面前，目测了一下他们的身高差距，伸出一只手想拎着云夕尘的衣领迫使他降低高度与自己视线齐平，不料手伸到半路突然被云夕尘截下。

“小妹妹，不要随便与别人动手。”云夕尘说完放开了雅雅的手。

“叫姐姐！”雅雅不满的向云夕尘挥动小拳头，每一次都被云夕尘轻松躲过。

看到雅雅与云夕尘动手，四周的行人纷纷退避，让出了一片空地免得被误伤。

“奶娘，咱们不去阻止雅雅吗？”乖巧的站在素衣狐妖身边的红红仰头问。

对红红摇摇头，视线转移到正在躲闪雅雅攻击的云夕尘身，素衣狐妖道，“不用，他应付的了。”

听素衣狐妖这么说，红红没再多问。

雅雅的攻击非常简单，就是向云夕尘不断地挥动小拳头，躲起来非常容易。

“不错，不错，非常不错，出拳快，以你的年纪来说，非常不错。”一边躲闪，云夕尘一边说着鼓励式的话语，虽然这在雅雅耳中听起来就是对她的嘲笑。

雅雅棠紫色的眼眸一眨眼间变成了丹红色，散发出强烈的危险信号，“你给我去死啊！”

刚刚结下悲伤的酒壶，云夕尘一个箭步冲至雅雅身前，大吃一惊的雅雅立刻挥拳打向云夕尘的胸口，云夕尘迅速的侧身，避开这一拳的同时一手钳住雅雅的手令她无法挣脱，顺势把她向后一拉，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向下一按，雅雅顿时动弹不得。

“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云夕尘按着雅雅不住的摇头叹息。

雅雅尝试了几次，发现自己挣脱不开的她扭头向云夕尘骂道，“你个混蛋，快点放开老娘，不然我要你好看。”

“还喜欢骂人？”云夕尘吃了一惊，没料到面前这个小家伙这么彪悍。

“好了雅雅，别闹了。”一直旁观的素衣狐妖走过来，一手按在雅雅头，对云夕尘柔声道，“石磊，放开她吧。”

“好。”对于长者，云夕尘出自内心中对长者的尊敬，放开雅雅。虽然，他不知道素衣狐妖为什么也叫他石磊。

“臭混蛋，你死定了！”雅雅被放开后直接扑向云夕尘，张口向他咬去。似乎是习惯了咬狐狸耳朵，雅雅在云夕尘头咬了一嘴头发下来。

“喂！”云夕尘推开雅雅，揉着被咬秃的一块头皮，立刻与雅雅拉开距离，不满的问道，“你干什么！”

呸呸几口突出嘴里的头发，雅雅先是疑惑了一会儿，看着云夕尘的头恍然大悟，“我忘记你是人类了。”

云夕尘冷笑，“我本来就是人类。”

素衣狐妖按住雅雅的肩膀，摇头道，“雅雅，别闹了。”

雅雅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云夕尘，“这次是奶娘救了你一命。”

云夕尘笑眯眯的说出一句气炸雅雅的话，“我恭候你下次再来被教训。”

气的正准备把酒壶重杯背回去的雅雅差点把酒壶砸过去。

“请问，您是谁？”云夕尘转向素衣狐妖，恭敬地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叹口气，素衣狐妖道，“你也，叫我奶娘吧。”

云夕尘从善如流，“奶娘。”

素衣狐妖的眼神有些复杂，迟疑了一下问道，“孩子，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原来是询问我对过去的事记得多少。云夕尘心里很无奈，怎么谁都要问他这个问题，容容是这样，这位长者也这样。

“我只记得我是在一片森林里醒过来的，其他的事我不记得了，连我现在的名字都是自己起的。”云夕尘实话实说，情绪较为低落，犹豫了一下，他补充道，“但我的脑袋里经常会冒出一些没有学过却知道的事。”

素衣狐妖了然的点点头，“那应该是你以前学习过，你虽然失忆，却记得这些，需要的时候便会记起。”

“这样啊。”云夕尘若有所思，心中的许多谜团算是解开。

“孩子，跟我来。”素衣狐妖带云夕尘来到了云夕尘见过的那颗巨大的树下。

在远处看，那棵巨树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存在，走近之后，云夕尘对它的感觉更为震撼，一种古老的气息迎面扑来，仿佛自天地存在那天开始它便在这里，直到永远。

素衣狐妖带云夕尘来到巨树底部，“孩子，把你的手放在苦情树。”

虽然不明素衣狐妖为什么要自己这么做，云夕尘还是照办了，摸一棵树而已，没什么坏处。

手按在粗糙的树皮，云夕尘只觉得一瞬间另一股意识与自己相连，进入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在那股意识面前，自己是那么的渺小。

这意识又是那么的温和，虽然是在晚，温度要比白天低些许，云夕尘仍是感到一种温暖的感觉，就像是融化的阳光游走于他的四肢百骸之内，滋养他的身体。

这些暖流到最后汇聚于云夕尘的大脑之内，不光使得云夕尘自醒来后一直紧绷的大脑情不自禁的放松下来，一些掩盖在深处的记忆碎片也一一复苏，闪现。

记忆碎片不多，云夕尘有些遗憾，也没有强求。寻找过去记忆这件事，急不来。

随那股暖流的渐渐退去，云夕尘从那种玄妙的感觉中退出，看到了素衣狐妖和三个小姑娘看向他一脸吃惊的表情。

素衣狐妖的目光在云夕尘和苦情树之间来回移动，脸的表情定格惊叹和惋惜之间。

三个小姑娘脸则是不得了的表情。

有什么问题吗？云夕尘看着她们，挠挠头，手一碰到头顶一个毛茸茸，呈三角形的物体后，云夕尘有点懵，他脑袋怎么长出别的东西了？

再一摸耳朵的位置，云夕尘更懵，他的耳朵呢？

“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素衣狐妖说完后来连忙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我的力量变强了。”云夕尘抬起右手，攥成拳头，按照记忆中路线运转体内的力量，汇聚到拳头。

“还有呢？”素衣狐妖追问。

云夕尘回想起苦情树的力量，赞叹道，“那种古老，强大的气息，仿佛永世长存。”

“果然，你的天资如同芃芃说的一样优秀。”提起好友，素衣狐妖的神色有些黯然。

“我，优秀？”云夕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感应苦情树吗？这有什么难的？

雅雅挑起下巴，抢在素衣狐妖之前说道，“姐姐感应苦情树需要三秒，你只用了五秒，你说呢。”说完还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云夕尘明白了，天资越高，感应苦情树的时间就越短。

容容笑嘻嘻的补充道，“还有，小弟弟，现在你变回了原形，该相信你是一只狐妖了吧。”

耳朵都冒出来了，云夕尘不信也难，就是那句小弟弟，云夕尘默默的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