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轻轻吹拂,一片片又轻又薄的云片在蔚蓝的天空中缓慢前行。现已进入秋季,太阳的光芒不再如同盛夏般燥热,温和中带着清爽的凉意。
涂山城附近的一处空地,云夕尘对着空气不断挥舞着手中的重剑。不得不说,雅雅的行动能力是非常强的,和云夕尘打赌的第二天就把一柄重剑送到云夕尘手。
那把剑的外形与普通长剑没有多少区别,由于选用材料的不同,要比普通长剑重伤几倍。
那把重剑的长度几乎与他的身高相等,与他的体型有些不协调。云夕尘却不觉得手中的重剑有多沉重,一招一式之间有着一种巧妙的平衡,没有停顿,又带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剑招之中隐隐透着一股血腥的气息,这气息却不暴虐,极为肃杀。只有真真正正在战场杀过人,还是杀过不少人才会有的气息。
在涂山客栈里完成一午的工作,云夕尘有了一下午的休息时间,不耽误修炼。对于身无分文的云夕尘来说,这是个非常优越的条件了。
最后一剑挥出,云夕尘收势,舒了口气,擦擦额头的细密汗水,把重剑刺进身旁的地面,从腰间解下水壶痛快的一饮而尽。擦擦嘴边的水渍,云夕尘把水壶重新挂回腰间,看都不看,握住剑柄奋力向后挥出一剑。
一块冰凌在重剑的拍击下破碎,数十块大小不一的冰片散落在云夕尘面前。
雅雅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云夕尘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的直觉。”
“谁信啊。”雅雅嘟囔一句,不相信云夕尘的解释,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云夕尘的敷衍解释。
云夕尘没有说假话,他没法解释这件事,怎么说?说他是在战场养成的下意识?说出来没谁信。
“信不信随你。”云夕尘原地坐下,把剑平放在膝盖活动下手腕,看到雅雅一路小跑过来,一把拎起自己的衣领,不禁对这个行为彪悍的小家伙一阵无语,“雅雅小姐,您这是——”
“再陪我打一场!”雅雅绷着小脸,尽力摆出一副威严的模样。却带着一股反差萌。
云夕尘直接摇头拒绝,“不打。”
雅雅一听,手的力道更大,几乎是与云夕尘脸对脸,“为什么?”
“没意义啊。”云夕尘把雅雅向后推了推,耸肩道,“我修剑,不是为了赢得切磋。”
“那是什么?”雅雅松开云夕尘好奇地问,在雅雅的认知里,休息法术发力除了对付敌人外不就是用来切磋的嘛。
云夕尘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定国安邦。”
“什么意思?”雅雅非常不解云夕尘话中的意思。
云夕尘把剑放到一边站起来,眺望向远方的崇山峻岭,目光深邃,悠然的语气中带着崇敬,“先人以刀破虏,以剑安天下。他们能做到,我们也能做到。”
雅雅眨眨眼,满头问号,云夕尘说的每一个字她明白,怎么连在一起她就不懂里面的意思了呢?
“所以说,回去多读读书,不要一天到晚老想着打赢他人,知识才是力量。”云夕尘摸摸雅雅的头语重心长的说道,收剑回鞘,潇洒的转身就走。
“他摸我的头了?”雅雅先是呆滞的看了看云夕尘的背影,随机暴怒的冲了过去,“大混蛋,除了我姐姐,没有谁能摸我的头!”
扑到云夕尘的后背,雅雅对准他的耳朵一口咬下。
“疼疼疼!松口!”云夕尘手舞足蹈的想把雅雅从身弄下去。他怎么都没想到雅雅会咬耳朵,想把雅雅从身拽下来,结果他越用力,雅雅咬的越紧,云夕尘欲哭无泪。
都说秀才遇兵有理说不清,这当兵的遇不讲理的照样有理说不清啊!
抱扎好伤口从涂山医馆内走出来,云夕尘想揉揉耳朵,耳朵隐隐的痛感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小妮子,也太狠了。”云夕尘抽抽嘴角,心里第一次对雅雅的破坏力有了新认识。
太阳西斜,临近地平线,漫天的红霞中出现了一丝丝黑暗的征兆,光线变得暗淡,黑夜即将降临。
在街随意买些吃的,云夕尘回到居住的院子,在屋里点灯,把重剑放在桌,云夕尘回忆起脑海中的那些增强力量的古篆文,在重剑比划了一下,心中有了考量。
先把晚饭解决,云夕尘把一张纸撕成同重剑相同的宽度,提笔在面写下古老的篆文,墨迹干涸后把这些篆文贴在剑身,拿起锤子和凿子,云夕尘开始顺之的字迹在剑身刻画篆文。
篆文的行迹与同用文字相比更像是符号,这些解释了为什么篆文搭配古老的咒语会拥有借用天地力量的能力。
一字一刻中,云夕尘始终在低声轻吟着一种古老的更像是诗歌的语言。伴随云夕尘的低吟,一缕缕微风从空气中凭空而出,围绕在他周围,欢快轻灵的游走着,顺云夕尘的动作注入刻画在剑身的古篆中。
古篆会在最后一划落下时完成灌注,一道蓝光闪过后变得平淡无奇,等待着在战斗中被激活。
刻画好第一个古篆,云夕尘揉揉眼睛,准备休息一下再继续。
轻轻地敲门声响起,云夕尘放下剑去开门。
“容容小姐?”云夕尘看到站在门口的容容时楞了一下,“这么晚了,您来这里什么事?”
容容文文静静的站在门口,把一个药罐递给云夕尘,清脆的声音中带着歉意,“听说你被雅雅姐咬伤了。”说到这里,容容忍住嘴角露出的一抹笑意,“我来给你送药,替雅雅姐向你道歉。”
“没关系,这不算什么。”云夕尘摸摸包起来的耳朵,回想起在战场跟敌人拼个你死我活时受的伤,这简直是小儿科。
容容笑眯眯的表情不变,有意无意的提醒着云夕尘,“可我听说,你在回来的路一直在埋怨雅雅姐,要是雅雅姐知道了。”
剩下的话容容没有说,但云夕尘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雅雅能马冲到他家找他算账。
小恶魔!云夕尘嘴角一抽,肩膀一垮,侧身让开,“好吧,找我什么事,进屋说。”
“好的,夕尘弟弟。”容容笑容更加灿烂,走进云夕尘的房间。
听那句“夕尘弟弟”,云夕尘在容容看不见的地方翻个白眼,被一个比自己矮的小女孩叫弟弟,真是别扭。
“要喝点什么?”话一问出口,云夕尘尴尬的发现,除了水,他这里没有什么喝的,“抱歉,我这里只有水。”
“不用在意。”容容现在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云夕尘放到桌面的重剑。
重剑表面看起来平淡无奇,剑身面的铭文是容容最感兴趣的。刚才那种出现在涂山的神秘力量就是从云夕尘这里散发出来的,剑的篆文灿烈这那种力量的气息,这让容容更加确信,那股力量一定与云夕尘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