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狐妖倒下后,红红作为涂山的大小姐,自然而然的接过指挥权。环视四周,她发现她认识的只有云夕尘,急病乱投医的红红直接把指挥权交给了云夕尘,“涂山守卫听令,在我们送奶娘去医治之时,全部听从云夕尘的调遣!”
狐妖守卫们轰然应诺,他们忠于涂山,既然是大小姐的命令,他们自然会执行。
云夕尘有点头疼的抓了抓头发,指挥军队作战?这不是一般的难啊。
“准备好了吗?”云夕尘向红红确认,看到她坚定的点头后,活动下手腕,飞快地舞动手中之剑。
北斗七式,曾经云夕尘用这招近身击败雅雅,这一次,他没有留手,对准飞在天空的人群接连挥出这七剑。
妖力以云夕尘手中重剑作为媒介,化作锋锐的剑气汹涌而出,笼罩向正前方道士最密集的区域。
面对这锋锐的剑气,道士们不敢迎接,纷纷催动脚下飞剑向一旁闪避。唯有刚才挥出那毁灭一剑的道士没有动,正面硬抗了一道剑气。
紧跟在剑气后面的是云夕尘和数百名暗月守卫,他们直接冲向正前方。云夕尘的剑气虽然没有对道士们造成多少伤害,却也打乱了他们的阵型,这正是云夕尘的预期目的。
成功躲避剑气没来得及调整方位的道士们面对暗月守卫的冲击一时间乱作一团,虽然有一些声望资历较老的道士大声指挥,但暂时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数十名道士在一照面中被暗月守卫一刀砍中,从半空中惨叫着跌落。
扶着素衣狐妖,涂山三姐妹跟在暗月守卫身后飞起,向蛭妖一族的方向突围。
几道黑色的剑光闪过,负责左翼安全的几名暗月守卫均被一剑封喉,云夕尘定睛一看,是之前那个中年道士,立刻向飞起,在他发动下一次攻击前对着他俯冲而下。
“叮!”
两把剑交错相接,顺着剑刃擦出火花。中年道士绞住云夕尘的剑向前一挥,甩开云夕尘,沉声问道,“你是谁?”
“云夕尘。”云夕尘一边回答一边瞥了一眼涂山三姐妹的方向,她们已经离开了,剩下几十名暗月守卫因断后没有突围出去,现在正在与数倍于己的道士缠斗。
“所有的涂山守卫,三个为一小组,彼此间相互照应,坚守防线,不能让一气道盟踏入涂山一步!”
云夕尘第一次下达自己的命令,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坚守到翠玉灵把素衣狐妖治好后暗月守卫的回援,两面夹击也许可能会击败这些道士。
也仅仅是可能,毕竟这里面有一个能轰塌厚重城墙的强大存在。
中年道士两眼眯了眯,似乎是在回忆什么,迟疑了一会儿,“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谁知道呢。”云夕尘撇撇嘴,身的杀气在攀升,见到那家伙开始,不是自己自制力强,云夕尘早压不住心中的杀意冲去了。
奇怪,见到他我为什么这么想杀了他?云夕尘感受着更加强烈的杀意,握剑的手紧了又紧。
下一刻,异象陡生。
磅礴的杀气突然从云夕尘身爆发而出,青色的妖气中夹杂着丝丝红光,看起来诡异不已。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云夕尘的面部变得非常狰狞,低沉的吼叫声从口中发出,看向中年道士的眼神是刻骨的恨意。
“我想起来,你是石磊,石铭那个败类和涂山妖妇生下的小妖孽!”中年道士一拍脑袋,指着云夕尘说道,一抹阴冷的笑容随后出现在他脸,“真是苍天有眼,尽然让我张起再次遇到了你,今天我要替天行道!”
“去死吧!”
云夕尘大吼一声跃半空,对张起展开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尽是一些破绽百出,毫无章法的盲目攻击。
张起也懒得追究云夕尘为什么和之前相比判若来那个人,只是轻松无压力的抵挡着他的攻击,顺便说一些刺激云夕尘的话,使他的攻击更加凌乱盲目,趁机在云夕尘身留下一道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准备让他慢慢流血至死。
妖族的恢复比人类强悍不假,血流多了照样会死,只是这一过程比人类慢很多罢了。
打着打着,张起发现云夕尘身的气势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具体在哪里,他说不好。
再一次挡下云夕尘胡乱砍来的一剑,张起准备再说些什么刺激一下云夕尘,云夕尘的剑势突然一变。
阴柔的力道卷在张起的黑剑,有意无意的把张起的攻击偏转一遍,有几次甚至差点在张起身留下伤口,张起不得不正视起面前的云夕尘。
等等,这是!张起终于发现不对劲在什么地方了,云夕尘的眼中那还有什么狂暴气息,那分明是得逞的狡黠!
偏向一边的重剑向后一滑剑尖正对张起胸口,迅猛简洁的三剑化作三道寒光封死张起的躲闪路线。
出于对云夕尘狂暴时的蔑视,张起没有全神贯注应对刚才的战斗,现在回想起来他有点后悔。
提剑,防御。
张起挡下了最初的两剑,却当不下最后一剑。
重剑附着的急速的风在张起的大腿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火辣辣的伤口刺激着张起的神经,这种受伤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尝到过了。
“还没完呢!”云夕尘再一次挥舞重剑,这一次,包裹在云夕尘身体表面的妖力似乎是受到了重剑的召唤,向重剑涌去。铭刻在重剑剑身的古篆问尽数亮起深蓝色的光芒,朴实无华的重剑表面被青红色包裹,摄人心魄。
近在咫尺的张起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附着在面的那种浓稠的杀意,暗自心惊:这小子杀过多少人?
云夕尘体表的妖力已经消散殆尽。
对准张起,云夕尘深吸口气,奋力挥出了自己最强的一击。
充满妖力的这一剑与张起手中的黑剑再次相碰,双方都能听到手中之剑的呻—吟声。黑色的气息再一次从黑剑慢慢浮现,如同附树之藤一般缠绕云夕尘的重剑。
不好!云夕尘瞳孔一缩,那股黑气正在吸收他的妖力!
趁着云夕尘这稍一分心的时间,张起努力向突起,磕开云夕尘的重剑,对准云夕尘握剑的手臂重重砍下。
情急之下,云夕尘尽量扭转身体避开这一剑,右臂仍是被划开一道不浅不深的伤口。
云夕尘顿时觉得自己整条手臂都没有了知觉,那麻木感还在向肩膀部位蔓延。
“下去吧,孽障!”张起一脚踢中云夕尘的胸口把他从半空踢落,“很快,你就要毒发身亡了!”
重重摔回在城墙,云夕尘挣扎着起身,第一件事不是捂住有些凹陷的胸口,而是左手执剑在毒素蔓延到肩膀前将右臂砍下,点击伤口附近的穴位止血,阻止残余毒素蔓延。
疼痛感撕裂了云夕尘的神经,断臂,全身下伤痕累累,放眼望向四周,尽是尸体,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血的味道。狐妖守卫们所剩无几,仍在苦苦挣扎,道士们依然高高的在空中御剑而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们。
“这次可真是逞英雄了。”云夕尘露出一丝苦笑,深吸一口气,对着天空的道士们扬起手中的重剑,吼出了他刚刚在记忆中想起的一句,也是最想畅快喊出来的战吼。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来战啊!”
“大混蛋!少给老娘说不吉利的话,当心老娘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