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云夕尘真的挂在红仙楼的屋檐之后,雅雅再也不敢来找云夕尘麻烦了,要是在被挂半天,她涂山雅雅的脸没地方放了。
少了雅雅来打扰,云夕尘在铸剑的最后一个步骤可以安心挑选时间进行。
剑成的时间被云夕尘选在了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里,那天他没有坐在锻造室里,而是抱着剑胚和一众工具坐在院子里,凭借明媚的阳光开始最后一步,研磨。
用一种能够找到的质地极为细腻的磨石,借着配制出的一种油一样的液体,云夕尘一点一点打磨着剑身。一次两次打磨没有多少效果,云夕尘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枯燥的步骤。但对于有着不愿回忆记忆的他而言,这样的枯燥不算什么,自始至终,他的神色都是平静从容,没有半分的不耐和急躁。
磨石摩擦剑身的细细声响不紧不慢地响了一天,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日薄西山。
云夕尘的目光却变得深邃起来,连呼吸也不知不觉中一同放轻,目光凝聚在手中的剑。
油一样的液体不存在了,已经随着磨石对剑身的打磨一点一滴的渗入到剑身中。
放下手中的剑和磨石,云夕尘起身打谁将双手仔细的洗了几遍,这才回到石桌前,从怀中取出一条纯白布匹,从剑柄开始,慢慢的一点点擦拭。
云夕尘的动作很慢,好像是怕惊扰了手中的剑。擦拭过剑柄,云夕尘动作一顿,深吸一口气,抹过剑身。
明明是一条在普通平常不过的白布,仅是慢慢擦过剑身,原本黯淡的剑身就在那一瞬间变得闪亮,因为反复折叠锻打产生的钢花也在这一刹那变的耀眼无比,宛如流动的光华,活生生的盘踞在剑身之,随即有一股慑人的寒意在这不大的小院中蔓延开来。
放下布,云夕尘手腕转动,漫天红霞就这么倒映在剑身之,宛如被利剑饱尝的敌人鲜血。
大脑中一阵刺痛,一个个记忆片段似乎冲破了一个禁锢在脑海中横冲直撞,剧痛无比。
捂住脑袋,云夕尘按了按头几个具有安神功能的穴位,缓解记忆带来的头疼。
觉得头疼缓解后,云夕尘长长地松了口气,这些记忆一会儿再想,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做。
手指卷曲在剑身轻弹,剑身立刻发出一声轻吟,声音不大,却在响起的那一刻传递到云夕尘的脑海中,带起一阵共鸣。
连记忆冲撞带来的疼痛都被极大程度的舒缓。
起身,云夕尘挽了一个剑花,没有任何的陌生和不适应,反而如手臂一样自如。
“最适合自己的剑就是自己亲手锻造的剑,至少目前是这样。”
云夕尘一边感慨着一边把件重新放回石桌,拿起锤子和凿子,开始在剑身刻画古篆。
最后一个古篆的最后一划完成,看着面的篆文亮起,汇聚在四周的风慢慢消散,云夕尘把剑手巾早准备好的鞘中。
云夕尘在石凳一转身,对坐在屋脊的容容说道,“下来吧,在那里偷看了半天,有意思吗?”
“我这不不算偷看,我这是光明正大的看。”容容说着,从屋顶轻巧的一跃而下,走到云夕尘面前,拉拉云夕尘的衣袖,睁开的碧眸中满是好奇与期待,“夕尘弟弟,你的剑能不能借我研究两天?”
“啥?”云夕尘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听错了,“容容小姐,你说什么?”
“能不能把你的剑借给我研究两天?”容容拉着云夕尘的衣袖求道,眼中的好奇和期待变成了渴望。
云夕尘直接拒绝,“不行!”
“为什么?”容容可怜兮兮的问,好像受了委屈一样。
“因为——”云夕尘眼神突然一厉,飞快的拔剑,对准容容的方向一剑挥出。
长及腰部的翠绿秀发在剑气带起的气流中飞舞,容容目瞪口呆的看着云夕尘的动作,一股气息迎面扑来,这是死亡的气息,在这气息面前,容容脑中一片空白,她不明白云夕尘为什么对她挥剑。
凌厉的剑气擦着容容而过,容容这才明白过来,云夕尘挥剑的目标不是她。
“啊——”一声惨叫响起,随后是墙壁倒塌的声音。
云夕尘收剑回鞘,补他之前没有说完的话,“这把剑,我铸的太好,有点危险。”
“呼——吓死我了。”容容拍拍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夕尘弟弟,我还以为,还以为——”
“以为我要杀你?”云夕尘说出了容容没有说出口的话,站起身,摸摸容容的脑袋,语气中不知不觉的戴了一种沧桑感,“我的剑,只指向敌人的心脏。”
这是一种宣言,也是一种承诺。
容容怔怔的看着云夕尘揉着自己的头顶安慰自己,心中一暖过后升起一股不满。明明她才是姐姐,怎么反过来被弟弟给安慰了?
看到容容鼓起的脸颊,云夕尘知道她生气了,他不明白,好端端的,容容怎么生气了?难道是因为他不借她剑?
云夕尘一时间哭笑不得。
“好了,别生气了。”云夕尘笨拙的用一种哄孩子的语气哄着容容,“我铸剑的能力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
把头云夕尘的手拍掉,容容气鼓鼓的仰起头,眼中满是对云夕尘的不满。
这下云夕尘没辙了,小孩子他不会哄啊。
轻咳几声避免尴尬,云夕尘道,“我去看看那家伙被我劈死没。”
说完,云夕尘快步走向墙壁的残骸,翻找倒霉鬼的同时向从四周围过来的邻居们道歉。
平时云夕尘与邻居们相处的不错,听说云夕尘是反击偷袭他的妖怪吧墙壁轰塌的,立刻加入到帮忙的行列中。
容容的目光落在云夕尘放置在石桌的剑,犹豫了一下,心中实在是压制不住好奇心,坐石凳把剑拔了出来。
这把剑外表与普通长剑无异,实则入手颇沉,容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剑拔出一半。
手指抚剑体表面刚刚刻下的古篆文,随着笔画重复书写的过程,容容心中去很奇怪,她没有感受到那种神秘的力量。
难道是我漏掉了什么?容容想了想,觉得只有这个解释。
目光再次凝聚在剑,容容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地方。这把剑似乎是有一种吸引力,盯着它看反而有一种仿佛灵魂被吸走的感觉。
慌忙地移开视线,容容揉了揉眼睛,不敢再去看雪亮的剑身。
在剑刃轻点一下想看看这剑有多锋利,容容没有想到的是剑刃居然直接划破了她的手指。
“呵呵,夕尘弟弟,你越来越让我好奇了。”容容闭双眼,脸重新恢复成温和的笑意。
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妖怪回来,云夕尘看了看剑的一丝血迹,再看看容容受伤的手指,无奈的从口袋中掏出绷带给容容包扎好,点了点她的脑袋,“乱碰东西的小姑娘可是很不可爱的。”
“我比你大,我是你姐姐。”
“我看你更像我妹妹。”
云夕尘毫不在意的吐槽,“哪有不停劝告乱碰危险物品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