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煜受了皇命悄悄去南城查案,秦子夕则在晔城等他回来。
有时候在王府配言叔下下棋,帮着小书他们打扫打扫房间。大多数时候还是回到了永安药行,和苏菡一起给病人看诊。
听药行的掌柜说起苏菡的事,据说是秦子明在十年前把她带回来的,之后就一直三天两头的来药行帮忙。
“没想到苏姐姐给永安药行帮了这么多年的忙。”
秦子明惊讶于苏菡与哥哥相识时间之久,又懊恼自己对哥哥的事知之甚少。
不是她不想插手,而是秦子明不肯她插手。
秦子夕闭上了眼,脑海中浮现的是当日那个刺杀她,被她关在地牢里的刘允。被各种酷刑折磨到不成人形,终于吐露一切的可怜虫。
她也不是哥哥想的那么善良,那种血腥的场景不正是她一手造成的吗。
“来人。”
秦子夕话音刚落,一道绿色的身影落在她面前,“主子。”
清河郡主当初背叛父皇,开城门引敌军。秦子明念在她祖父曾有功的份上饶她不死,她竟受封于晔国之后,还企图追查他们的下落。
引诱哥哥的下属刘允背叛,欲擒她作为人质,抓秦子明再次向晔国皇帝投诚。
真是该死。
“竹幽,取刘允供认的,潜伏在哥哥身边的三个叛徒的首级来见我。”
“是。”
竹幽身似一缕青烟,话音未落人就消失不见了。
秦子夕缓缓的带上面纱,心里冷笑,清河郡主,表姑姑,是该见一见了。
清河郡主虽然因为有功,被晔国皇帝仍封为郡主,可是一个灭国的郡主,又能有多好的待遇,几乎是变相的被囚禁在了晔城。
一次偶然的机会,让她碰见了曾经的仰慕者刘允,并且知道了秦子明和秦子夕的存在。为了表示忠心,获得更多的荣华,她不得不再次向晔帝出卖了秦家。
今日,正是清河郡主的生日宴。
马车停在了清河郡主府。
秦子夕也从回忆中缓过神来,那不再是曾经抱过她的表姑姑了,那是害她国破家亡的叛徒。
下了马车,仰头望着牌匾上清河郡主府那几个漆红的大字,只觉得分外可笑。院落内的欢声笑语在门外几步远都能听到,真是热闹的很。
提着一个四方的盒子,一步一步的朝那门口走去。
门口看着忠厚老实的管家上前拦下她,问,“哎,姑娘,您可有请柬?”
秦子夕拿出一块玉佩递给管家,“我与清河郡主有旧,您拿着这个给郡主她便知道了。”
老管家拿着玉佩说了句稍等,便进去了。
院落里摆了十来桌酒席,坐满了宾客,有些是为见清河郡主的姿容,有些是因为清河郡主的夫君窦才子。
传言窦才子才高八斗,一篇文章引得清河郡主委身下嫁。
窦才子更是得皇帝的赏识,时常进宫给皇帝献诗,所以众人来参加这宴会更是想拉拢窦才子,好让他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
老管家进来时,众人正起哄让窦才子作诗。管家快步走到清河郡主身边,小声说,“郡主,门外有位姑娘,拿着这玉佩说是您的旧识。”
清河郡主一眼瞟到那玉佩,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面上却笑着对管家说,“请那位姑娘去后院花厅,本郡主一会儿就来。”
秦子夕被请了进来。
她大大方方的观赏着这富丽堂皇的郡主府,顺手将那盒贺礼放在了桌子上。
过了好半天,清河郡主才姗姗来迟,神色间颇有几分不耐。
“他让你来干什么?”
秦子夕推了推桌上的盒子,“我来给郡主送礼。”
看着这女人的身姿就已经不爽了,在听着她脆若黄莺的声音就让清河郡主更加不爽。
刘允怎么派个女人来,还这么没规矩。
心里这样想着,手上动作十分粗鲁的打开那礼盒,赫然是那刘允的人头。
正好瞪大着眼睛看着她。
“啊啊啊啊!”
清河郡主惊恐的尖叫,跌坐在地上,那颗人头没放稳当,从桌子上掉下来滚到她脚边。
眼珠子还是瞪的老大,似乎死不瞑目。
这声尖叫并没有引来任何人,来见秦子夕的时候,她以为是刘允的人,还有事情打算吩咐,所以就将附近的仆人家丁都遣走了。
现在就算她再怎么喊,也不会有人过来了。
秦子夕冷笑着蹲下来,语气甚是温柔,“表姑姑,这么想我吗?”
清河郡主不敢看她,捂着头,声音颤抖的说,“你,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表姑姑不是让刘允请我吗?怎么问我是谁呢?”秦子夕狠狠的捏起她的下巴,拿出一个瓷瓶来,“表姑姑,这是侄女儿送您的生辰贺礼。”
清河郡主想要挣扎,可是秦子夕毕竟学过几招功夫,制服她还是轻而易举的,“这叫极乐,会让人看见平生最恐惧的东西,越害怕越痛苦。”
“起先只是在做梦的时候,往后会无时无刻都让人生活在恐惧与痛苦中。”
清河疯狂的摇着头,涕泪横流的死死抓着秦子夕的衣袖,“不,放过我,你不能这样对我!给我解药!解药!”
秦子夕一脚踢开她,像是踢开恶心的垃圾,掸了掸衣袖,轻声说道,“我留你性命,你该感谢我仁慈。”
清河险些摔在那刘允的人头旁边,尖叫着像旁边躲了几步,又扑过来抓着秦子夕的衣服,“你不能这样对我!太子都放过了我!我是你表姑!”
“表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秦子夕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那你听好了,表姑。太子放过你,是因为你祖上为我钺国做过的贡献,本公主不想放过你,是因为你该死,所有想伤害太子殿下的人,都该死。”
秦子夕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眯着眼说,“当然,你现在就可以去说,这药就算宫里的御医也诊不出个所以然来。你更留不住我,所以还是省省心吧。”
秦子夕点了她的穴道,丢下了擦手的丝帕,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清河郡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