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煜解开了压制之后,功力大涨将原来体内的毒素压制了下去,整个人的精神比之前看上去好了不少。
和秦子夕交代了一声,腾起轻功直接离开了王府。
站在窗前,看着消失在黑夜里的身影,秦子夕心头怅然若失。
就连天上的明月都没办法让她的眼神停留住一秒,百无聊赖的回到房间里,坐在床头发呆。
良久,暗自苦笑的摇了摇头。真是越活越没出息了,怎地还生出了独守空闺的幽怨来了。
再抬头看向窗外,天色已经隐隐放出光亮来,再过一会而,太阳就要出来了。
本来也没什么困意,现在更是不想睡了。
起身去了王府的后花园。
这王府的后花园原本是随意养了些花花草草,奈何没人打理,基本上就是任由他们随意生长,有的地方直接被野草占据。
杂乱无章的,倒也算是有几分清幽。
自从秦子夕来了之后,就经常过来帮着言叔除除草,修修花,将它们打理的整整齐齐。
顺便占据了一大块荒废的场地,种上了几颗小菜。整出了一个小菜园子出来,虽然她并不烧饭。
绕过假山,来到这片小菜园子,秦子夕四下望了望,看到没人才伸手从篱笆旁边拿起一个小铲子,小心翼翼的扒开一处土堆。
挖了没一会儿,‘叮’的一声,碰到了个小瓷瓶。
扔了铲子,用手一点点的把它扒出来。
巴掌大雪白的瓷瓶,打开封口里面是几个金线缠绕成的小球。
时不时的还发出闷闷的,嗡嗡嗡的响声,偶尔还轻轻晃动一下,里面像是有什么活的东西。
秦子夕将土堆填好,抱着小瓶子匆匆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将门窗都关好,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小球,把那金线拆开,里面是长相诡异丑陋的虫子。
若是有识货的人在这里,一定要大声叫嚷出来,这可是北疆罕见的蛊王。
她拿出平日里身上带着的指尖笛,轻轻吹着,调子和她平日里吹的完全不同,像是某种祭祀的乐曲,诡异而沉闷。
蛊王开始苏醒过来,缓缓的舒展着身子,像是人类伸懒腰的样子,慵懒而惬意。
随着曲调的变化,蛊王开始活跃起来,探头探脑地四下寻觅着,在曲调的操控下,速度极快的窜动着。
秦子夕打开房门,蛊王迅速的窜了出去,眨眼功夫消失不见。
能自主寻找目标的蛊,倒还真是罕见。
秦子夕握着手里的母蛊,轻轻地将它收在一个小瓷瓶里。
这是被放出去的蛊,是她用来寻找在叶云煜身上下毒的人的。
话说叶云煜离开之后,来到城中一处茶楼的密室,他蒙着面巾无人知道他到底是谁。
那密室中的人,都知道能拿出这个手令的,只有他们家阁主曾经侍奉的公子。
血阁中传言的公子,只要他来,所有人都要无条件的听从。
这是血阁一直流传的铁律,今天大家算是第一次见到公子了。
平日里只偶尔听阁主说起,公子是一个极温柔极好的人。
然而今天公子来血阁,虽然收敛着一身杀气,可是身为杀手的他们,又如何能感觉不出来?
“公子有什么吩咐?”说话的是血阁中较为年长的一位主事者,也是血阁七位长老之首,裴方。
“派人去调查一下天机阁内部,我要知道天机阁现在的情况。”叶云煜将一张纸拍在桌子上,“名单上的这些人,十日之内我要他们人头落地。”
那名单上写着的,是和宁家有些瓜葛的几个人,还有叶云永也在上面。
“公子,这叶云永虽说已经失势单到底也是皇子,况且这几个人,怎么说也是朝中官员,我们江湖之人轻易动不得他们。”裴方并没有立刻答应。
毕竟这位公子大家也没见过,刺杀朝廷大臣和皇子的事,他们也不敢随便应下。
叶云煜拿起那张纸,扔向裴方。速度之快令他根本来不及反应,那纸直接擦着他脖子钉入了身后的墙壁。
“本公子不是在和你们商量。”
裴方感受到脖子上的温热,下意识的伸手一摸,竟是鲜血。
好深厚的内力。
叶云煜又拿出血阁阁主令牌扔给裴方,“不用怀疑我的身份,看清楚了就动手吧。”
裴方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是真的阁主令之后,恭敬的双手递还,“是,属下尊令。”
这世上恨不得他死的人虽然多了去了,但是真正有能力动手的也就那么几个。
还有能力之中有机会动手的,那就更少。
叶云永也算是其中之一。
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死活,更不在意有没有解药。
练了这身功夫,他注定活不过而立之年。
所以就算那些人是他的怀疑对象,他也顶多只会除之而后快,却不会严刑拷打的逼问解药。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他的怀疑对象,一个一个的除干净。
元晞因他而受伤,那些想他死的人就是凶手。
除了叶云永之外的另一个有可能下手的人,就是叶云景了。
叶云煜顺手拿了元晞放在这茶楼,哦不,应该说是血阁总坛的鬼面具,戴在了自己脸上。
青面獠牙的配上那一身煞气,活脱脱的一个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让裴方看着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叶云煜手上握着的,是他们家阁主的佩剑,青绿的剑鞘,血红的剑柄,雕刻着繁复而华美的纹路。
看到剑柄处了缺口,裴方瞳孔微缩,在叶云煜将要离去的时候,上前一步问,“我家阁主呢!”
叶云煜没想到这些个杀手对百里元晞倒是忠心的很,顿了一下说,“在我家养伤,过几日他伤好了,自会给你们传信。”
裴方并没有放心下来,反而情绪有些激动,旁边那几个下属也跟着激动起来,“怎么回事,我们家阁主怎么可能受伤!他现在怎么样了?”
瞧那架势,就差揪着叶云煜衣领质问了,却又被他清冷目光逼退。
“死不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转身从窗口跳上了对面的屋顶,三两步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