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老宅。

往日里最为豪奢的魔城莫宅，如今，凄冷，萧凉。

来去的几个仆人，看样子比原来要少了一多半。

不过，倒是看上去安分，勤恳。

看见终于踏入莫宅的男人，宋妈那叫一个高兴。

冲着楼上书房喊莫家老爷子。

“老爷，少爷，少爷回来了。”

莫申拿着毛笔写字的手轻颤，墨汁晕染了宣纸，黑乎乎的一片。

顿感无力，毛笔笔杆从布满皱纹的手中脱落。

落得倒也利落，虽脏了纸，却也也意外得了些清爽。

“少爷，老爷在书房，您过去看看吧。”

宋妈略带乞求。

莫叶寒回来原是想打扫打扫她母亲生前的屋子，不想见他的。

可不知不觉间，也进了书房。

可能……或许，是血浓于水什么的吧。

看着座椅上苍老的不像样子的男人，男人眉间微颤。

下意识的，心里倒是没想什么。

莫叶寒没说话。

对上老人眸子后，转身，欲离去。

“叶寒，”音量还挺大的，他怕眼前的人真的离开。

他很少叫他乳名，少到屈指可数。

“对不起。”

老人捏着椅子扶手的手，剧烈一紧。

“对不起。”

弱了，音和语气都弱了。更像是自言自语。

莫叶寒终究还是停住了脚步，但，没回身。

顺着老人的视线过去，你能看到，尚且还没晕染的几个字——

遗嘱。

继承。

莫叶寒。

“我不恨你了”，莫叶寒开了口。

挺淡的，听不出语气，看不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