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季舒情看到叶知秋湿哒哒的回来问到:“伞呢,不是带着去了吗?”
叶知秋呆坐在沙发上不吭声。
“算了,人呢,见到他了吗?他怎么说?”季舒情倒了一杯热水拿过来。
“见了吗?见了吧!”叶知秋嘴角似在笑,眼中却含着泪,自言自语到:“他说我们以后都没有关系了!”
“为什么呀!”季舒情看着叶知秋的样子就觉的难受。
“是呀!为什么呀!”叶知秋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被她强憋回去。
“想哭就哭吧!别憋着,你这样苦笑,我看着都难受!”季舒情说到。
“我进去换衣服了!”叶知秋站起来朝屋里走去。
门被关上后,屋子里传出一声一声的抽泣。叶知秋拿过床头那个蓝色的盒子,看着里面那枚小小的书签,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上面:你怎么会是结束呢?怎么就成了这样呢?你到底是怎么了?
程砚之站在雨中,摇摇晃晃,已有些体力不支,几欲倒下,李叔赶紧丢下手中的伞赶紧跑上前去扶住程砚之:“二公子,回去吧!叶小姐已经送回去了!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砚之被李叔搀扶着回到客厅:“陈妈,快叫医生过来!”
“不用叫医生,我没事!”程砚之声音极其虚弱的说到。
“我要是没过去扶着,都要晕倒了,还说没事儿!”李叔训斥到。
“休息一下就好了!”程砚之说到。
“那赶紧上去先把衣服换了!”陈妈看着倔强的程砚之心疼的说到
李叔给陈妈使了个眼色,扶着程砚之到楼上换下衣服,躺到床上去。
过了一会儿陈妈带着医生上来,给程砚之看了看,开了点退烧药。程砚之吃了药,脑袋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陈妈和李叔带上门出来:“你说这都遭的什么罪啊!”
“唉!”李叔摇摇头叹息道:“你先去做饭吧,一会儿给二公子端上来。”
陈妈点点头。
“对了,程先生要是打电话来了,先不要告诉他!”李叔交代到,“年轻人的感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陈妈端着粥上来的时候,程砚之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上盯着窗外,雨过接踵而至的午后阳光干白发亮。
“吃点东西吧,二公子,你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陈妈说到,“事儿别搁心里憋着,要说出来。”
程砚之轻轻点了点头,没有扭头,也没有说话。
陈妈轻轻的关上门,下楼去了。
说出来!他该怎么告诉她,他又该对她说些什么,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啊!程砚之的心脏上像被扎了万根针一样,抽着疼。
那个和他同样爱着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那个这么多年来扮演着母亲的角色护着他宠着他,有什么事都替他担着的哥哥。
哥哥用常年带病的身体担起了程家和集团的责任,为他这个弟弟遮挡出一片自由的天地。直到程一白的突然离去,程砚之才瞬间长大,原来程一白这些年一个人承担了这么多的责任和压力,而他对哥哥的世界一无所知,这些都成了他走后他满满的愧疚。
哥哥放在心里的女孩儿,哥哥想爱却不敢爱的女孩儿,偏偏就是叶知秋,是他自己珍爱了六年之久的叶知秋。这些都让他对程一白的愧疚变得更加的深,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她,他们的这段感情该往哪里走!
从天亮到天黑,程砚之一直保持着靠在床头看向窗外的姿势,陈妈端来的粥,丝毫未动,他一直都在和自己的内心作斗争,在他看到程一白钱包里叶知秋的照片时,他就知道他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出来吃点饭吧!”季舒情敲敲叶知秋的房门说到。
叶知秋蹲在地上,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外面照进来的一点微光,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远处汽车的鸣笛声。叶知秋站起来,打开灯,哭红的双眼被刺的生疼。
“你想想,他要是真的想结束,他为什么要把你们之前的那片叶子送回来。”季舒情听到叶知秋开灯的声音说到。
“他说书签还给我了,我们以后没有任何关系了!”叶知秋打开门说到。
“那他直接把它扔了就行了,为啥还非要给你送回来,还说是他珍贵的东西!”季舒情端着饭进来说到,“你好好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叶知秋在椅子上坐下来,接住季舒情递过来的面。
“很明显,他送这个书签来给你,分明就只是想告诉你,他喜欢了你很多年,从他还是程浩的时候就喜欢了!”季舒情指指那个蓝色的盒子说到。
叶知秋把梧桐叶书签从盒子里拿出来,轻轻的擦干上面的泪痕,放好。
“所以一定是有了别的事情,慢慢来,一定会解开的。”季舒情握住叶知秋的手把面条往她的嘴里送,“首要的事情是你得吃饱了,有了力气才能去找那孙子问清楚原因,不是嘛?”
叶知秋的眼睛里还带着泪光,大口大口的把面条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