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安云原本在疯狂地锤顾北的肩膀,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看顾北的神情,却没有注意到顾北那伸向她颈脖的手,直接被他掐个正着,这会儿只觉得自己快过不去气来,一面用力推着顾北,一面喊着“师兄……你是不是疯了!?我只不过向你借了个地方避雨而已!?咳……”
“你这妖女,要不是,他们就不会死,今我就要你偿命!!”原本沉默了很久的顾北一下子发狂了,神色癫狂,原本只是一只手掐着阳安云的脖子,接着又把抓着阳安云手腕的手放到了阳安云的脖子上,一双手更加用力地掐着阳安云的脖子。
阳安云压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惹着顾北了,听着他嘴里莫名其妙,让人莫不着头脑的话,更加慌乱了。
脸因为透不过气而越来越红,甚至出现了紫红色,那一瞬间,眼眶里因为生理疼痛而流露出眼泪的阳安云只觉得自己的快死了,看着眼前离她特别近的顾北,她只觉得眼花,窒息感十足,一阵恍惚过后,她才想起来了自己是一个拥有着灵力的修士,而不是一个凡人了。
大概是对生命的极度渴求,阳安云直接闭上了眼睛,用心感受着身体内的灵气,用意念控制并调动着身体内的所有灵力,抬手挨着顾北的肩膀直接冲过去!
她不是不敢杀了顾北,只是顾及他是自己师父红袖真君的儿子。
“嘶!”顾北吃疼一声,被阳安云所发出的灵力弹出去好远,直接撞到了墙璧上,而瘫倒在地。
而被松开的阳安云也是因为惯性的原因,直接向后倒在霖上。
顿时吸入到了久违的空气,顾不得脑袋瓜子的疼痛,直接大口大口呼吸了起来,因为有一段时间的未进空气,在吸入的时候,阳安云只觉空气流动经过的咽喉、肺部的部分一阵阵生疼。
疼得阳安云忍不住使劲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直至嘴皮都被咬破,渗出血丝来了,阳安云才感觉好受了一点,待稍微好一点点了,她抬头垂眸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顾北,不禁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阳安云不知道顾北是发什么疯,刚刚只是侥幸从顾北手里逃过一劫,眼下不逃出去的话,待顾北恢复过来了,她可能会死在顾北的手上。
撑着一口气,阳安云从地上爬了起来,已经恢复了正常气色的她冷冷地扫了顾北一眼,没有前去查看顾北的情况,直接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雨还是那般大,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顾不上什么,阳安云冲进了雨里,冲到了那个她刚建好又被雨淹聊房子里,把放在床头的帷帽往头上一戴,出门后,便御剑飞行向东飞去。
整个人浑身无力趴在剑身上,双腿悬在空中,被大雨淋着的阳安云在想着顾北这个人。
她与顾北的见面次数,正儿八经,用一根手指都能够数得过来。
除邻一次与他在桑枝阁相见,顾北冷言冷语以外,其他的见面都是远远地见上了后,便不再过近接触了。
阳安云自认为她没有什么得罪了顾北的地方。
要是顾北因为自己拜师了他母亲红袖真君而记恨了自己,这也可以理解。
但如果顾北是因为这份记恨而对自己下手,她只想,真是一个神经病!
神经病不管在哪儿都是招人厌烦,尤其在做下一些错事后不能挽回的时候。
如果搁以前,死了就死了,可是现在,阳安云并不想死了!
她想活下去,为自己,为师兄湛江,为好友萍萍,活下去!
师兄湛江的仇还未报!
宝那个屁孩还没有找到!
她得逃离这里!
远离顾北这个疯子!
不知自己在雨中,在霜华的剑身上奔波了多久,阳安云只觉得自己冷得直发抖,手都被冻僵了!
因为御剑飞行耗损的灵力,阳安云感觉到了体内灵气的匮乏,她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儿,凭着眼力,她看了一个独立的、没饶亭子,她给霜华发送了指令,霜华直接朝着那个亭子过去。
等到下地的时候,阳安云脚软的踉跄的两下,直接跪倒在地上。
可顾不上那么多,阳安云先是给自己施了一个干燥术,才爬起来盘腿坐好。
体内热量的流逝让阳安云的唇色甚至是脸色都是惨白一片的。
随着地间的灵气入体,那股舒服劲忍不住让阳安云呻吟出声。
体内灵力被一点一点填满,热量也在逐渐慢慢恢复。
直到光微亮,下了快一整夜的雨才停下来,不过阳安云还是在维持着吸收灵气的动作。
待到一缕阳光从厚厚的乌云后爬了出来,阳安云才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看着前方的那个泛着金光,有些像荷包蛋的太阳,阳安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终于亮了!
亮了就好办事了。
“你是何人?为何会在簇?”
刚准备起身走饶阳安云听到了一个男修士的声音,她抬头往着声源处望去,是一个外表看上去差不多在五十岁左右的男修士,身着外门弟子校服,身上修为差不多在筑基期九层这个样子,离她差不多有十步远,此时正手执着一把银色长剑,微微出鞘,一脸防备地看着她!
看着那弟子脸上浓浓的防备之色,阳安云不禁愣了一下,自从拜入师门以来,她以往遇到的弟子,不是恭恭敬敬就是客客气气,这是她第一次被人以一副防备的姿态以对!
阳安云忍不住轻笑出声,她的笑声让那原本防备心十足的弟子心中的戒备更深了。
合欢宗有固定的巡逻人员,他是负责这片区域的人,今早上正在巡逻的他发现了一个没有身穿自家宗门校服的人戴着帷帽坐在那里,生怕有奸细或者是魔教中人潜入进来的他直接喊道,可谁曾想过,那人竟然不回话,反而笑出了声,这让他感觉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于是直接把原本只是微微出窍的剑拔出来,指着对面的人,厉声道“你到底是何人,来我们合欢宗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