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阳安云突然提高的音量,印宁洁并没有很在意。
说实在的,如果是自己,说不定也会有这样的反应。
毕竟和阳安云的上一次见面可以算是说得上拔刀相向了。
阳安云这会没有直接拿剑砍过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只是突然的大声又算得了什么呢,反正又不会掉几斤肉!
不过看着阳安云那防备的样子,印宁洁倒没有前进了,停住了步伐。
而在一旁的马桥之看着阳安云和印宁洁的这一出,顿时有一些懵了。
他不知道为啥会这样。
难不成,这两人是有什么过节吗?
只是一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个是自己的妹妹,马桥之顿时就纠结了,心里还想着,要是两人打起来了,那自己应该帮谁呢。
只不过出乎马桥之意料的是,阳安云和印宁洁并没有打起来,反而聊了起来。
印宁洁认认真真地看了阳安云好一会才出声:“姐姐,这么几年过去了,你这么一点修为都没有长进啊?”
也不怪印宁洁会说这句话,她之前跟在阳安云身旁的时候,修为还没有阳安云高,可过了几年,自己的修为都更上一层楼了,可阳安云还是和之前一样,一点波动都没有。
难不成她偷懒了?
毕竟和阳安云相处过一段时间,阳安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印宁洁不敢说十分地了解,但三、四分的了解还是有的。
阳安云没有出声回答印宁洁的问题,只是把之前拔出来的剑给插进了剑鞘里面,默默地走到自己原来的地方坐下了。
现在外面的雨还在哗啦啦地下着,阳安云便是想走也是走不了的。
看到阳安云的动作后,印宁洁自觉讨了个没趣,尴尬地用自己的小食指擦了擦自己的鼻头,然后走向了马桥之,随后交谈了起来。
说真的,马桥之一个看上去十分高大的糙汉子竟然会有印宁洁这样一个外表娇小,长得可爱的妹妹,这倒是让阳安云有点诧异。
不过也就是诧异了那么一会儿,随后阳安云也想通了,这两人一个姓马,一个姓印,说不定是认的哥哥妹妹也说不一定。
毕竟,男女也可以有纯友谊,不是吗?
想通过后的阳安云开始担忧起自己的未来来了。
刚刚印宁洁那如同捅刀子的话她并不是不在意,只是在意了以后又如何,毕竟这确实也是事实。
说实话,阳安云有些想不通,明明自己都比以往更用心地修炼了,可为什么自己的修为怎么会一点长进都没有。
难不成,是因为之前体内的那颗珠子的原因吗?
那颗珠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此时阳安云的心中有成百上千的问题在堆积,但又不知道该去向谁请教。
问老祖宗吧,根据老祖宗的尿性,她哪怕知道也肯定不会说的,既然得不到什么回答,那还不如不问。
问自己的师父红袖真君吧,又还找不到人,再加上是怎么跟师父他们分开的都不知道。
如果要是搁在以前,根据刚刚的情况,阳安云是想发作的。
可经历了那么多,师兄对自己的禁锢,因为身体里有一颗珠子,不得已千里迢迢地来到月牙村,最后又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百年秘境里面待了好几年。
说真的,哪怕脾气再暴躁的人都会因为这些经历而改变了很多。
其实也不光是因为经历让阳安云改变了这么多,主要是她与印宁洁的实力悬殊,而且对方还有马桥之这么一个哥哥,若真是要打起来,她阳安云也是处于下风的。
就算有老祖宗这个“秘密武器”,就算有能够逃生的须弥空间,但阳安云还是不愿意冒着风险去赌。
所以从多方面的考虑出发,阳安云选择了闭上嘴巴。
外面的雨还是在下,一阵阵凉风顺着洞穴的入口吹了进来。
按理来说,这一点的凉风其实对修真者来说是没有什么影响的,但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什么,阳安云只觉得背脊一凉,打了个冷战,随后把小麋鹿大宝从须弥空间弄了出来。
又从储物袋里面拿出来了几根柴火添加进了原本洞穴里燃烧得挺不错的火堆里,柴火极为干燥,才一会儿的时间就燃烧了起来,那窜起的火光瞬间把这个有些漆黑的洞穴照得明亮。
突然的火光,让一旁还在交谈中马桥之和印宁洁自然也注意到了。
对于小麋鹿的突然的出现,印宁洁并没有特别的惊讶,在修真者中,尤其是在女修中,养宠物是一件最为普通不过的事情了,而且针对养宠物的这一点,甚至有炼器师锻炼出能够装宠物的空间戒指甚至是储物袋。
印宁洁盯着阳安云抱在怀里的小麋鹿,看着那袖珍,眼睛水汪汪,呆头呆脑的样子,印宁洁一下子就被萌化了,她有些期待地问道:“湛姐姐,这是你的宠物吗?好可爱啊,我可以抱一抱吗?”
阳安云还在想着等会该吃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了印宁洁的这句话,她抬眼看着印宁洁,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渴望,真挚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儿就同意了。
得到了阳安云的答应,印宁洁开心得像个小孩子,一蹦一跳地来到了阳安云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小麋鹿大宝,慢慢地,轻轻地,顺起了它的毛。
瞧着印宁洁这一身完全与修真者不符的样子,阳安云顿时就想到了吃到美食的自己。
原本还对印宁洁有些防备的阳安云,防备着她伤害小宝,亦或者是伤害到自己,也因为她那一身的高兴劲而放松了,毕竟这种欢悦的情绪是骗不了人的。
马桥之在一旁看着,没有多说什么话。
女孩子之间的事情,他一个大男人是插不进去的。
但是听着自家妹妹对阳安云的称呼,马桥之心里顿时愣住了,他开始怀疑这位救过自家命的姑娘起来了。
关于湛姓,在中界中并不是什么大姓。
马桥之在脑海里回忆了各大宗门的资料,都没有对应上。
或许,这位救命恩人跟自己一样吧,都是散修而已。
就算名字是假的,可救命之恩是真的。
于是,想通了的马桥之移动自己的步伐,也来到了火堆旁,找了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头就那么坐了下去,丝毫都不管这块石头有多脏。
咳,果然是糙汉子的行为,没跑了。
印宁洁爱不释手地给小麋鹿顺毛,而这小麋鹿大宝也是一脸享受的样子,还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印宁洁。
印宁洁越发喜爱了,就在阳安云的身旁蹲了下去,从储物袋里拿了几颗灵石出来,被一旁时刻注意着她的马桥之看到了,因为看到阳安云只拿过一种奶黄色的菌子喂过这只小麋鹿,他连忙制止:“小妹,这小宠物可不能乱喂啊,它是有自己固定的吃食的。”
印宁洁原本拿着灵石的手顿时停了,她看了看阳安云,双眸都是求知的样子,仿佛害怕自己好心办错事。
阳安云嘴角弯弯:“没事,灵草,灵石都可以。”
既然阳安云这个主人发话了,印宁洁就明白了,开始一脸高兴地给小麋鹿喂灵石。
马桥之一脸懵:“安云姑娘,那之前我怎么一次都没有见你喂过大宝其他的东西?”
“主要是穷。”
马桥之:“”
好吧。
马桥之顿时没话讲了。
不过在他心中产生了一个特别深的印象,那就是阳安云这个特别地扣。
从之前的上药事件以及喂养宠物上都可以看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她之前采了那么多的灵药,足够用好几百年的了,更何况还有许多珍贵的灵药。
想不到身拥这么多灵药的她也竟然还是这么的“节省”。
在一旁专心喂养小麋鹿的印宁洁并没有注意两人的对话,此时的她一心都扑倒小麋鹿大宝的身上,也自然而然没有听到她哥马桥之对阳安云的称呼。
如果用现代词汇来形容此时的她,那便是“小迷妹”上身无疑。
不知道过了多久,印宁洁依依不舍地把小麋鹿还给阳安云,她站起身来,活动了筋骨,看着外面还在不停下着的大雨,顿时就抱怨了起来:“也真不知道这天是怎么回事,一直下雨,再这么下下去的话,估计这周边都会变成湖泊,我们都可以在上面行船了。”
对于自家妹子的性子,马桥之可是非常了解,自然也是知道她此时的小心思,连忙安抚:“妹子,别担心,先来烤火,这雨会停的。”
可惜他是直男,安慰人的话自然也没有几句,干巴巴的词语让印宁洁瘪了瘪嘴,然后看着外面的雨不再说话了。
阳安云从来不是爱主动搭理人的,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招惹”印宁洁的。
很久的未见面,让马桥之和印宁洁这一对兄妹有很多的话要说,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两个人又开始聊了起来。
两兄妹之间的聊天,阳安云作为外人自然是插不进去的,当然了,她也不是那么爱说话,所以只是默默地烤着自己的烤串。
说起来这肉啊,也还是进秘境之前存下来的了。
看着被炙热的火烤得滋滋作响的肉,阳安云不免发愁起来了。
不知为什么,进来这秘境后,除了大宝这个活物,她是一条活的小动物都没有看到过,哪怕是老鼠这种最为常见的生物都没有,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
看着蹲坐在火堆旁,已经拿出几串肉在烤着的阳安云,印宁洁的心里存着有一个小疑问,那就是自家哥哥是怎么与这位热爱做美食的姐姐遇上的。
印宁洁向来都是直性子,她立马就压低了嗓音,凑到了马桥之的耳边问道:“哥,你是怎么与湛姐姐遇上的啊?”
不过就算是印宁洁压低了声音,可作为修行之人的阳安云还是听到了,她心中一紧,表面上没有神情,实际上却是提起了心防。
马桥之并不含糊,只用三言两语就把他是如何被阳安云救了的过程说了个清楚,除了没有说出阳安云的名字。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哥哥你之前就跟湛姐姐认识呢。”印宁洁用手撑着自己的脸,眼睛却是瞟到了那即将要熟的肉串上。
她鼻头耸动着,闻着空气散发的香味,不由得咽下了一口馋的口水,而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如果搁在以前,印宁洁绝对会厚着脸皮上去蹭吃的。
可是现在她不敢,尤其是之前用暗器差点伤了人家。
马桥之自然注意到自家小妹脸上的馋样,但他还是装作了没看见。
其作为已经辟谷了的修行之人,有了灵气的滋养,对于食物的欲望并没有那么重要了,吃与不吃任何食物都是可以的。
就算有修真的人嘴馋的话,大多都是啃啃灵果,喝喝灵茶,哪里会像阳安云这样吃肉的。
洞穴里香味越来越浓,马桥之和印宁洁对视了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非常有默契地转身,可才转过去没有一会儿,就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
“你们两过来一起吃啊!”
朝着散发着热气与香气的肉串撒了一点佐料,阳安云冲着对面背对着自己的两人招呼着。
阳安云并不是小气的人,只是有时候冷淡点了而已。
对于现在的情形,阳安云也十分看得开,这个秘境里大概有的活人不多,能遇上也算缘,就算之前跟印宁洁有过一点不愉快,但也是情有可原的。
见马桥之和印宁洁两人没有动,阳安云顿时又喊了一声:“说你们两呢,怎么还不来啊?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啊!”
“来啦来啦,湛姐姐。”本就馋得厉害的印宁洁立马就扯着她哥马桥之就过去了,她率先挤在阳安云的身边,脸上带着笑从阳安云手里接过肉串后就张口咬下了一大口肉,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湛姐姐,你的手艺真的超级棒,跟你分开后,我就再也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了”
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她是一位已经晋级到元婴期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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