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屏风外那个男子的声音,月倾素再次瞪了白柒夙一眼,全然看不出方才温雅的样子。她咬咬牙硬着头皮走出去。
夜楚一见果然是月倾素,眼底除了愕然,更多的是气恼:“你怎会在此地?我不是说了,不许来的吗?”
月倾素被吓得一愣,旋即赌气地将脸迈到一遍:“楚哥哥,你让旁人住在这里,却不许我来!”
听罢,身为“旁人”的白柒夙坐在屏风里面尴尬极了。
夜楚脸色铁青,抓住月倾素的手腕把她拉出了房间。
随着房门“咣当”一声被关上,屋内顿时安静了,白柒夙也松了一口气。
夜楚捏着月倾素的手腕一路扯到书房,扯得她手腕生疼。
“楚哥哥,放开我,疼……”她皱着眉想要挣开夜楚,却不想夜楚攥得更紧了。
书房的门被夜楚狠狠关上,他黑着一张脸将抓着月倾素的手松开,强压着心底的怒火道:“我不喜欢别人违背我的意愿,你应该明白的!”
“是,我是明白。”月倾素红着一双眼睛,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委屈极了,“可是楚哥哥,为什么别人可以来,我却不可以?你是不是移情别恋,喜欢上那个女子了?”
喜欢?
夜楚一愣,在心里迅速思量了一番,出言呵斥:“不让你来自是有不让你来的道理,你听着便是。至于那个女子……她不过是我救下的一个路人,也值得你这般处心积虑接近?”
“……”月倾素没有说话,低头任凭眼泪掉下来,滴在碧色的衣服上。
这座房子从来就是楚哥哥的禁忌。从小到大她想要的楚哥哥都是双手奉上,可仅这座房子,她甚至连瞧瞧都不行,更别谈妄想。
见月倾素似是诚心悔过,夜楚也不便为难,挥手招来暗卫:“落一,送月小姐回去。”
落一领命,到月倾素面前做出请的动作。
见有下人在,月倾素也不好失了仪态,拿出帕子草草擦干了眼泪跟着落一乖乖离开了。
落一带着月倾素离开了府邸,见月倾素脸上仍挂着泪,不免有几分怜香惜玉:“倾素小姐,你也不必介怀,日后还是少来为妙。”
听了落一的话,月倾素更是委屈了:“我自是知道楚哥哥宝贝那座宅邸,可是既不让我去了,又何故让旁的女子住进去?这不是白白打了我的脸吗?”
落一自幼跟随夜楚,自然是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别说是忽然的移情别恋,便是相处久了,也断然不会一情未斩一情又起。
他思索一番决定还是为主子解释一下为妙:“落一跟随主子多年,知晓主子为人。他不可能做出倾素姑娘想的那种事。倾素小姐不是也与主子自幼相识吗?怎会不了解他?”
是呀,她是了解他的。可即便如此,她心里已旧有那么一个疙瘩……
“落一,不瞒你说,我这心里终归是过不去的。楚哥哥他从未那样亲自照顾过旁人,可他却愿意亲自将那个女子抱回来,又亲自把脉熬药……”
月倾素说着,醋意越发浓烈。
女人吃起醋来是极可怕的。落一深知这个道理,只好赶忙给月倾素些平衡感:“倾素小姐此言差矣,想当初不也正是受了我家主子的救助这才能与主子比翼双飞?”
听罢,月倾素身子几不可见地一僵,却难得不再多说什么……
厢房中,白柒夙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她不去寻夜楚,因为她知道他总是会来的。
果然,她正想着,就听夜楚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白姑娘起了吗?在下进去了。”
听他要进来,白柒夙慌慌忙忙从床上下来,又理了理皱巴巴的衣衫,这次缓缓绕过屏风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