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虔绕过白柒夙,坐在夜楚与白柒夙中间。
不过他没跟白柒夙说什么,倒是朝夜楚微微颔首:“子居也是要回京都?”
夜楚抿了口茶,看着苏虔像是感情特别好的兄弟:“自然。我路过峻缮岭正好瞧见白姑娘有难,便救下了。怎么,敬诚认得白姑娘?”
听罢,苏虔暧昧地笑着看向白柒夙,却是对着夜楚说话:“莫非柒夙没有告诉子居兄,她已是有夫之妇?”
话说的这个份上,夜楚也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清楚了。
气氛有几分诡异,谁也不肯开口说话。相顾无言了一刻钟时间,夜楚顶不住开口扯开话题:“说起来,敬诚兄的喜酒我还没有喝过……”
听他这么说,苏虔笑了笑,语气中是轻微的不满,大多数却是说笑:“子居太不够意思了些,我成亲给你发了请帖,从吃席一直等到结束都没有见到你的人影,真是该罚!”
夜楚皱眉忙不迭解释:“实在是当日有事脱不开身,故此耽搁了。事后我可是在你成亲第三天急急赶了回来,却又被素儿央着偏要放纸鸢……”
这个白柒夙倒是知道……
对于夜楚的解释,苏虔只用四个字评价:“重色轻友。”
说完似乎觉得不够形象,他又感叹着重复:“夜子居呀夜子居,想不到你竟是这般重色轻友。”
四人各自寒暄完毕,便一起上了路。
由于跟着两个柔弱的女子,苏虔想了一下还是雇了辆马车,让白柒夙和秋儿坐马车,他与夜楚骑马。
回门礼都被山贼掳走,苏虔便在附近的镇子上大量采购了不少物品。
坐在车里,秋儿挽着白柒夙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小姐,我就知道姑爷不会丢下你一人回府,你瞧,他提前在驿站等着咱们呢。”
白柒夙不经意地从车窗望外看,苏虔坐在高大的枣红马上与并排的夜楚谈笑风生。
她没有回答秋儿。
或许是她活的太明白了,便对什么都看得透彻。
他看似是为了怕她没面子才陪她回门,可他无非是怕得罪了相国府。此番回门指不定能攀上朝廷里哪个命官的高枝……
马车太颠了,没坐多久,白柒夙便头晕眼花起来,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她靠在秋儿的肩上唇色煞白,眉心锁地极紧。
秋儿为她擦去额上细细密密的一层冷汗,没多久又冒出来一层。
她于心不忍,在心里酝酿了许久,朝窗外的苏虔喊道:“姑爷,小姐有些晕车,能停下歇息一番吗?”
晕车?
苏虔眸子一沉,果断停下,下马走向马车。掀开帘子,果然就见白柒夙有气无力地靠在秋儿肩上。
“怎么样?”他沉声问道。
“嗯……”白柒夙敷衍地点点头。
她此时只觉得浑身乏力,眼皮沉得狠,睁都不想睁。忽然,她身子一轻,被人腾空抱起。
她疲惫地睁开干涩的眼睛,入目可极的是苏虔棱角分明的侧颜。她后知后觉地发现,此时自己正被苏虔抱在怀中……
苏虔将白柒夙从马车中抱出来,抱在了自己骑的那匹枣红的马背上,自己翻身一跃,坐在白柒夙身后。双臂环过白柒夙拉住缰绳,他双腿一夹住马腹,马便奔腾起来。
白柒夙在苏虔怀里,一直愣着神。
他这是……
不是讨厌自己吗?为何又要这样?
或许……是为了尽早赶路吧……
骑马比坐马车好上太多,白柒夙此时已恢复了精神。
许是白柒夙不做马车了,再加上苏虔与夜楚马骑得太快,车夫便没了顾忌,为了追上苏虔驾得飞快,可害苦了秋儿。
夜色将至,众人堪堪赶回都城。
在城门口分道扬镳,夜楚不知去了何处,白柒夙三人一同回了相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