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夜楚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愣怔地望着白柒夙的侧颜。
阳光从一侧挥洒而来,在白柒夙脸上镀了一层金光,将她整个人衬托地仿佛下凡的仙子,出淤泥而不染。
白柒夙望着天,夜楚望着白柒夙。
过了许久,久到两人似乎都已经忘了时间,苏虔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疑虑:“柒夙?三皇子?”
白柒夙与夜楚双双回头,一眼就瞧见了骑着高头大马的苏虔,马的旁边还站着一个拉缰绳的侍女。
苏虔见果真是他们二人,意气风发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神色也有些微恼:“你们在此做什么?”
白柒夙不冷不淡瞥了拉缰绳的女子,而后扯了扯衣袖淡漠道:“放纸鸢。”
苏虔见白柒夙像是不愿搭理他一般,心中更是恼火,语气也不太友善:“三皇子日后无聊可找在下陪练,柒夙一介妇人,处事诸多不便,以免落人口实。”
他这番话明面上是说给夜楚的,实则是在暗示白柒夙。
夜楚倒是不大生气,只是笑着如同从前一般亲切地称呼苏虔:“敬诚不必一句一个三皇子,身份变了情谊不变,日后无人还可唤我子居。”
见夜楚转移话题,苏虔心中郁结。都说朋友妻不可欺,可这夜子居分明知晓白柒夙的身份还这样乱来,岂不是不将他这个朋友放在眼里。
夜楚没有多留,一是怕苏虔气急迁怒白柒夙,二是今日确实还有要事处理。
夜楚离开后,白柒夙与苏虔之间的气氛便有些僵硬。
两人相对无言,最后还是白柒夙先问出了声:“我父亲呢?”
苏虔此番心里正气着,又听白柒夙似乎并不像跟他多说什么,气得他不顾形象直接骂出了声:“白柒夙,身为相国府千金、苏家的妇人,你怎如此不懂礼义廉耻?夜子居是谁,他是三皇子,更是我苏虔从小到大的挚友!”
白柒夙算是看明白了,苏虔这是拐着弯骂她不守妇道了。
白柒夙也不恼,只是嗤笑一声,眉眼间皆是冷意:“瞧你这话说的,好像看不到我带的那一堆随从似的。我与夜楚只是普通结交,并非你想的那样龌龊。反倒是你,夙州城时便有一堆的红颜知己,如今来了都城,这便又勾搭上一个。”
白柒夙说得很真实,很露骨,直接戳中苏虔要害。
苏虔闻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难看极了。
牵马的姑娘垂着头,一直没有离开的打算。
说来好笑,夜楚一走,白柒夙便将身后的随从都一个个调开了。反观苏虔,带了个女人来直接与白柒夙交谈,甚至丝毫不避讳。
白柒夙不想再听苏虔说话,直接绕过苏虔打算回府。
擦肩而过之际,白柒夙疲惫无力的声音传来:“早知道,当初就不送魅月去烟柳巷了。”
苏虔一脸愕然:“为何?”
白柒夙轻声嗤笑,语气中是不屑,是淡漠:“我今日才明白,你从未真心喜欢一个人。你的爱都是廉价的,甚至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的空手套白狼。魅月不过是牺牲品罢了,正如这个给你牵马的女子,有用时甜言蜜语,无用时避之不及。或许除了你自己,你谁都不爱……”